華爾街日報》美國理應援助烏克蘭的另類理由:這對經濟有利?

2024-02-21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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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12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與北約成員國領袖會面,共商烏克蘭戰爭事宜。(美聯社)

2023年7月12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與北約成員國領袖會面,共商烏克蘭戰爭事宜。(美聯社)

支持援助烏克蘭的人通常會以美國的戰略利益或道義責任為藉口。最近,他們提出了一個更精明的理由: 這對經濟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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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的兩年裡,美國國防工業的武器和彈藥訂單大增。這些業務主要來自設法增強軍事能力的歐洲盟國,以及五角大廈。五角大廈不僅是從國防製造商購買新設備,還為補充因供給烏克蘭而消耗的軍事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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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準會的數據顯示,自俄羅斯兩年前全面入侵烏克蘭以來,美國國防和航天領域的工業產值增長了17.5%。

拜登政府官員表示,在950億美元的追加國防預算案中,有607億美元指定用於烏克蘭,其中64%實際上將流回到美國國防工業基礎。

白宮國家經濟委員會主任佈雷納德(Lael Brainard)上周三在接受採訪時說,這筆資金對全美就業和生產有多重要,這是產生誤解的地方之一。

雖然戰爭通常會給經濟帶來附帶影響,但這些都是在美國沒有實際參戰的情況下發生的。

歐洲各國政府最近在美國噴射式戰機和其他軍事硬體上的支出相當於「一代人的投資」。Wolfe Research的軍事工業分析師Myles Walton說,過去幾年的投資等於之前20年的投資。

儘管規模為950億美元的援助計劃(其中還包括為以色列和台灣提供資金)已於2月13日在參議院獲得通過,但它在眾議院的命運還不確定。該計劃在眾議院遭到了共和黨總統提名人領跑者、前總統川普(Donald Trump)的共和黨盟友的反對。

他們的反對意見包括:在聯邦赤字不斷增加的情況下,美國無力支持基輔;俄羅斯無論如何都會取得勝利;美國在向海外提供更多援助之前,需要更好地確保本國邊境的安全。

在之前承諾的基礎上,最新的援助資金可在數年內為美國國防工業注入規模約為一年GDP 0.5%的資金。

Walton說,美國國務院最近表示,在截至去年9月份的一年,美國有800多億美元的重大軍火交易,其中約500億美元軍火的去向是歐洲盟國,這個交易規模是歷史正常水平的五倍多。

美國國務院稱,波蘭已訂購了價值約300億美元的阿帕契直升機、高機動性火炮火箭系統(Himars)、M1A1艾布蘭戰車和其他硬體。德國斥資85億美元購買了「奇努克」(Chinook)直升機和相關設備,捷克購買了56億美元的F-35噴射式戰機和彈藥。

當前地緣政治格局下的世界經濟割裂促使美歐關係更趨緊密,而這種更加緊密的關係往往對美國有利,美國國防工業受到提振只是其中一條。

俄羅斯天然氣供應的中斷導致歐洲能源價格和通膨率急劇上升,同時刺激了歐洲對美國液化天然氣的需求。

美國去年成為全球最大的液化天然氣出口國,預計到2030年美國已批准項目的液化天然氣出口量將增加近一倍,其中約三分之二出口到歐洲。

Rapidan Energy Group的全球天然氣和LNG研究主管Alex Munton說,在美國建設中的五個新LNG項目,總投資約為1,000億美元。他說,這些項目大多是在烏克蘭戰爭爆發後才開建的,歐洲的天然氣供應所受干擾向潛在支持者證明了LNG的價值,並幫助推進了計劃中的項目。Munton說,這些大規模投資讓美國經濟受益匪淺。

據來自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簡稱OECD)的資訊,從截至2021年6月的12個月到截至2023年6月的12個月,外商對美直接投資增長了將近50%。讓歐洲公司尤其受到吸引的是可獲得便宜且豐富的能源。總部位於巴黎的OECD由以市場為導向的民主國家組成。

軍事援助本身並不是經濟的靈丹妙藥。雖然防務公司正增加工作崗位,但與烏克蘭相關的那些企業在全國就業和收入中所佔比例相對較小。負責任的聯邦預算委員會(Committee for a Responsible Federal Budget)的資深政策主管Marc Goldwein說:「我認為你無法信心十足地說美國經濟因為這場戰爭而擴張了,但某些經濟部門肯定是擴張了。」

資金流動也需要時間。首先,國會必須批准撥款來補充五角大廈的庫存,然後,五角大廈必須簽訂新設備合約。主要武器外銷可能會耗時數年,有時還會付之東流。昆西治國方略研究所(Quincy Institute for Responsible Statecraft)高級研究員William Hartung說,波蘭的年度軍事預算約為160億美元,因此不清楚該國如何能在短期內支付300億美元的新武器訂單。

他說:「我們知道,基於烏克蘭戰爭的直接和間接影響,美國企業有數百億計美元的潛在合約擺在桌面上,但不太清楚這些企業多久能看到相關資金到位。」

雖然歐洲政府正在支付他們的訂單,但這些支出大部分是由美國納稅人或通過借款資助的,從而增加了美國聯邦赤字。

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經濟學家Jason Furman說:「軍事開支一直在擠占其他開支。」他指出,20世紀60年代的越戰開支一定程度上導致了美國的經濟過熱和高通膨。

不過,拜登政府也看到了好處。有軍事專家擔心,幾十年的去工業化和軍隊縮編已導致國防工業基礎無法提供必要的武器彈藥來應對一個更加危險的世界。許多武器系統訂單已積壓多年。

華盛頓智庫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的國防工業專家Cynthia Cook說,烏克蘭戰爭為美國國防戰略家敲響了警鐘。Cook說:「俄羅斯發動的戰爭相對快速地凸顯出美國國防工業基礎的局限性,尤其是在快速服務生產方面。好在這是在美國沒有直接參戰的情況下吸取的教訓。」

據Cook稱,英國國防承包商貝宜系統(BAE Systems)計劃通過擴建在明尼蘇達州的設施來創造500個就業機會,而美國通用動力(General Dynamics)將在德克薩斯州的一個新工廠創造約120個職位。

拜登政府官員表示,分配給烏克蘭事務的資金正在重建美國的國防工業基礎,啟動和擴大武器彈藥生產線,併為40個州提供就業支持。

通過指出對賓夕法尼亞州和亞利桑那州等選舉搖擺州僱主的影響,拜登政府還可能希望獲得政治利益。根據美國國防部的數據,賓夕法尼亞州和亞利桑那州將分別獲得超過20億美元的撥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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