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崇拜的美女網紅,竟曾因肥胖慘遭霸凌…多年後女大18變的她,這樣報復當初欺負她的人

2018-09-26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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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嚴格是怎麼把田榮搞定的,也許田榮喝多了,也許他找了藉口先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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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真的,一分鐘也沒有多。從我把位址定位發給他,到他抵達,路程需要半小時,他就是在半小時後到的。他有多急啊。我輕輕嘆息。

我打開門,他猛地撲上來,手臂一把圈過來─我雙手在胸前一叉,靈活地解開了他的熊抱。他驚訝地看著我,隨後又釋然:「我就知道妳還在生我氣,對嗎?」

我做了個手勢,邀請他進來。

我住的是一個開放式的公寓,客廳到臥室一望無餘,客廳裡一張大書桌,擺著三臺電腦,他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妳怎麼這麼多臺電腦啊─」說完目光迅速落在我的床上。然後,他曖昧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笑了。

我的床是少女心的粉色,床上擺著一隻一人那麼高的大熊,黃絨絨的大熊,熊脖子上結著一條絲帶,絲帶上掛著一顆紅心。

「妳還留著這個呢?親愛的。」他愛憐地說,又伸手想捉住我。我轉了個身,在他面前坐下來,他從背後想抱住我,被我輕巧巧地閃開了。

他嗔怪地說:「妳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我抿了抿嘴,繃起臉來:「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呢!」

他有點尷尬地賠笑:「哎呀⋯⋯過去的事妳還記恨?」

我莞爾一笑,抬手撫過頭髮,雙目閃爍,晶瑩地看著他:「我就是想知道,當時你們是怎麼策劃的。」

他舔了舔嘴脣:「花乙,我跟妳說真的,那件事,真的不能怪我,妳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到,是田榮逼我幹的。」

「為什麼呢?」我平靜地問。

他搔了搔頭皮,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其實就是為了好玩吧。」他越回想,越覺得好笑,吃吃地笑得收不住。

「妳真的也太逗了,花乙,」他說,「我寫了封情書給妳,說一直喜歡妳,妳竟然就信了。說起來真的挺好玩的,情書是田榮寫的─別別別,別瞪我,我哪下得了手,打死我我也寫不出來。田榮說妳一直暗戀我,我說,什麼暗戀啊,是明戀好不好,全年級都知道妳是我的跟屁蟲,我叫你幹嘛妳就幹嘛。田榮說不見得,她不信。」

「我被她一激,就跟她打賭了。餿主意是她出的,她說如果我能讓妳脫光了主動獻身,就算我贏。

我靜靜地看著他笑:「然後你們就寫了情書給我?」

「是啊,不寫情書,不送禮物,也太突兀了啊,妳那麼胖,我是說─妳當時那麼胖─」他貪婪地打量著我,「要是不把前戲做足,妳怎麼可能相信我也喜歡妳,又怎麼可能在我面前把衣服脫光呢?」他說著說著,又吃吃笑了起來,「對不起─花乙,對不起,我知道當時妳很生氣,不過當時,真的好滑稽─好滑稽─哈哈哈哈哈⋯⋯」

那天,晚自習前,他遞給我一本書。書裡是一封我做夢都沒想到的情書。然後他要我在晚自習後留下來等他。人都走了,教室的燈也關了。我獨自坐在黑暗中,屏著呼吸。

他悄悄地走了進來,月光披在他肩膀上,啊,那真是月光少年啊!他懷裡抱著一個毛絨大熊,輕輕地把大熊放在我面前:「再過一個月就要考試了,以後,也許再見的日子就不多了,這隻熊可以放在妳宿舍的床頭,陪著妳嗎?」

我已經完全不能呼吸了。

他的手溫柔而嫺熟地撫摸過我的臉,指尖摩擦過我的脣⋯⋯他在我耳朵邊輕輕地呢喃:「能把衣服脫了,讓我看一看妳嗎?」他手指敏捷地解開我的襯衫釦子。

我顫抖著打開了褲扣,艱難地從太過緊身的褲子裡拔出我的腿⋯⋯直到我忽然聽到窗戶外有人在吃吃地笑─是抑制不住的笑。

啪的一聲,有人打開了燈。一陣大笑轟天雷一樣地炸裂。窗外一下子冒出來十幾個腦袋。

我僵在那裡,一條腿裸露著,一條腿還卡在我該死的褲管裡,襯衫披著,胸罩打開,像一堆肉山,杵在驟然雪亮的教室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他們笑得都快要死了,臉是扭曲的,身體也是扭曲的。

很奇怪,我的臉抽搐著,也在笑。就好像這是一個我早已經知道,而且完全配合的玩笑。就像以前好幾次,我在他們每一次殘酷的玩笑裡,都傻傻地跟著笑。

田榮走近我,拍著我的臉,我正在扣釦子:「別生氣哈,馬上就要畢業了,我們要幫妳留個畢業紀念,保證妳終生難忘的⋯⋯」她轉身捶了嚴格一拳,「不算哦,我們打賭說的是脫光,這才脫了個半光─」

嚴格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是你們自己忍不住笑場了好不好,不然肯定脫光了!」

我走的時候,他們把那隻熊塞給了我。

熊穩穩地坐在我的床上。溫柔的粉色燈光紗一樣籠罩著它。

嚴格呼吸粗重起來,再一次伸手過來拉我:「花乙,妳變得好美。」

我輕輕咬住嘴脣:「你不是和田榮都要結婚了嗎?青梅竹馬的,總是真愛吧?」

「她?她哪有真愛啊?她只真愛她自己,」嚴格身體朝後一仰,靠在沙發上,「當時妳要是沒那麼胖,我還真的會喜歡妳。妳個性好,脾氣好,聲音也好聽,不像田榮,喉嚨像被沙子打磨過似的,一個女人家,聲音比鴨子還粗─妳當時其實真是個美人胚子,就是胖了點─哎,妳知道嗎?她其實一直很嫉妒你。她說妳憑什麼怎麼被損都笑呵呵的,沒心沒肺的⋯⋯她說想看妳笑不出來的樣子。」

「可是你們不是要結婚了嗎?」我幽幽地說。

「那是沒辦法啊,花乙,」他痛心疾首地說,「她糾纏我十年了,不管怎麼樣,一個女人跟你跟了十年,孩子都打掉好幾個,現在又懷孕了,再不生下來搞不好就不能生了,我能不負責嗎?」

我眼波流轉,泫然欲泣地說:「那你還是愛她的哦?」

「今天從看到妳的第一眼起,我才發現,我─當年沒說謊─」他鄭重地看著我,「那封情書裡寫的都是真的,我一直愛的是妳。」

「去你的,油嘴滑舌。」我甜甜一笑,站了起來,走到衣櫥邊,拉開門,拿出一套黑色的緊身短裙,在他面前晃了晃。

「好吧,我原諒你了,」我輕輕地點了一點他的額頭,「我去洗澡,等我」我朝他嚴肅地豎起手指,「等我!」

他吸了吸口水,誇張地敬了個禮:「遵命!女王!」

我從浴室出來,已經換上了黑色的皮裙。

嚴格真的已經脫得一絲不掛,躺在床上。看到我,他哇哦叫了一聲。

我用戴著皮手套的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轉身從浴室門口的櫃子上拿起一根黑色的皮鞭,光腳踏過地面,悠閒地朝他走去。

「女王,我好怕怕哦─」他捂著胸口,曖昧地朝我直挺下體。

我笑吟吟地走過去,溫柔地說:「閉上眼睛。」

他激動地閉上眼睛。

啪!

「啊!」他淒厲地慘叫一聲,從床上彈跳起來。他臉色慘白,雙手緊緊地捂住了下半身。

我的皮鞭─準確地說是皮帶,掠過他的下半身,這一下,大概可以要他半條命。

「你─」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的皮帶又在他身上抽打了一下。

五四三二一,一二三四五。

啊啊啊啊啊啊!

他慘叫著扭動著身體,在雨點一樣落下的皮帶裡躲閃著。

中間他跳起來想抓住我,卻被我一腳又踹了回去。

啊啊啊啊啊啊!

他抓起床頭的大熊護住自己的身體,皮帶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手上,他痛得又是一聲慘叫。

我終於停了下來。

他全身除了腳底板,都是青腫的鞭痕。我看他的表情,是以為自己快要被活活打死了。什麼風度,什麼氣焰,都沒了。他左手抓著大熊,右手抓著枕頭,蜷縮在那裡。

我慢慢地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吐了口氣,一手握著皮帶,銅頭輕輕地在另一隻手裡敲擊著。

他哀哀地朝我號叫:「花乙,妳太毒了!」

我聳了聳肩膀:「比你們差多了。」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朝我伸出手,哀求地看著我:「現在可以原諒我了嗎?」

我笑吟吟地撫摸著皮帶:「我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就是我現在是誰。」

我站起來,懶洋洋地把屋子裡的燈一個一個地打開,隱藏在角落裡的攝影鏡頭全部顯露出來。「我能有今天,還真的要感謝你們倆。考大學前沒有你們那一鬧,我不會發憤考上後來的學校,也不會去減肥瘦身、看心理醫生。我修了心理學碩士,練了跆拳道,也遊歷了半個世界,然後發現,世界雖然大,但像你們這麼一對天造地設的賤人,也真是不可多得。我呢,現在還有個藝名,叫小乙,專門在網路上帶領大家做身心靈課程,帶著帶著,我也成了一個有著一百五十萬粉絲的網紅。前一段時間,我在網路上發起了一個反霸凌運動,並且勇敢地和大家分享了我被你們愚弄和欺凌的那段黑歷史⋯⋯他們都很憤怒,於是呢,我們就策劃了這個活動。你呢,真的跟我猜測的一樣,十八歲以後,就沒長大過,還是那麼自戀,還是那麼愚蠢,還是那麼─嘖嘖。」

我憐憫地搖了搖頭。

「親愛的嚴格同學,這是我的直播房間。從你進這個門開始,我們就在做直播。」

我懶洋洋地一揮手:「我不清楚田榮有沒有在看直播,不過,她可以看重播。」我走到電腦前,點擊著螢幕:「嗨,你們好嗎?你們在嗎?讓我看到你們的熱情─哇哦─嚴格,你幫我拉抬了超高的點擊率─我的直播湧進來四百萬觀眾─哇─你們真熱情─送別墅五千棟─砸死我吧你們─」

我轉頭,無比感激地看著嚴格:「嚴格!你這是要紅的節奏呀!」

經過大廳,清潔工大嬸叫住我:「花老師,同學聚會開心嗎?」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開心!」

她打量著我:「我覺得也是,看妳這氣色,太好了哦!」她神祕地靠近我一點:「有豔遇哇?」

我鄭重地說:「可不是嗎,十年的心願,了了!」

得到了期待的答案,大嬸開心地笑了,渾身肥肉直顫:「我們同學也在約同學會呢,哎,妳說,我要不要去?」

作者介紹|陳嵐

作家、主持人、兒童公益組織「小希望公益聯盟」創辦者,先後創立多家青少年保護機構,也是很多孩子的媽媽、女性及兒童心理健康發展研究者。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高寶出版《霸凌者:從兒童到成人、從校園到社會,15個觸目驚心的血色告白》(原標題:同學會)

責任編輯/林安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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