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關係開始融冰?蘇利文與王毅在維也納見面,白宮國安顧問強調「不支持台獨、期待和平解決兩岸差異」

2023-05-12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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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白宮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與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共中央外事辦公室主任王毅在維也納會晤。(美國國安會發言人何居推特)

2023年5月,白宮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與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共中央外事辦公室主任王毅在維也納會晤。(美國國安會發言人何居推特)

當地時間2023年5月10日至1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王毅同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沙利文(蘇利文)在奧地利維也納舉行會晤。雙方就推動中美關係排除障礙、止跌企穩進行了坦誠、深入、實質性、建設性的討論。王毅就台灣問題全面闡述了中方嚴正立場。雙方還就亞太局勢、烏克蘭等共同關心的國際和地區問題交換了意見。雙方同意繼續用好這一戰略性溝通渠道。

中國外交部聲明

國家安全顧問傑克·蘇利文於5月10至11日,在維也納會見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兼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王毅。雙方就美中雙邊關係的關鍵問題、全球和區域安全問題、俄羅斯對烏克蘭的戰爭、兩岸問題等進行了坦誠、實質與建設性的討論。這次會議是保持開放溝通管道與負責任地管理競爭的持續努力的一部分。雙方同意在拜登總統和習主席於2022年11月在印尼峇里島的接觸基礎上,保持這一重要的戰略溝通管道、推進前開目標。

白宮聲明

白宮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Jake Sullivan)與中共中央外事辦公室主任王毅在奧地利維也納見面,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與《南華早報》都說,這是「峇里島拜習會與間諜氣球事件以來,美中最高級別的接觸」 。一位不具名官員對媒體表示,蘇利文與王毅這兩天面對面詳談約10小時之久,《紐約時報》記者黃安偉(Edward Wong)則認為這次會面的真正意義是—美中高級別對話已經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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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白宮國安會發言人何居(Adam Hodge)在推特上貼出的照片,包括白宮國安會中國及台灣資深主任貝沙蘭(Sarah Baron),副主任杜如松(Rush Doshi),國安會印太事務協調員坎博(Kurt Campbell),國務院亞太助卿康達(Daniel Kritenbrink)都參與了這次會議。蘇利文在會中對王毅表示,美國與中國確實是競爭對手,但美國「不尋求衝突或對抗」。兩人也討論了禁毒問題與遭到中方不當拘留的美國公民。

關於美中之間最敏感的台灣問題,新華社稱「王毅就台灣問題全面闡述了中方嚴正立場」,美方官員在國安會的記者會上則表示:「蘇利文對王毅重申了美國堅守基於台灣關係法、三個公報與六項保證的一個中國政策,美國反對單方面改變現狀,不支持台獨,並期待兩岸差異通過和平方式解決。」蘇利文還對王毅強調,他認識到雙方對於台灣問題的許多方面都有不同看法,但也強調「美中過去40多年都能在沒有衝突的情況下處理這項議題,專注在有效管理」。

白宮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美聯社)
白宮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美聯社)

美方一名資深官員11日表示,這次會談並沒有必須「克服」的議題,交談也非常「坦率,有建設性」:「雙方都明白在許多議題上與對方意見分歧,有些地方也無法改變對方,但外交工作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需要說明立場、保持溝通管道的暢通。」參與「蘇王會」的一位美方官員會後也對CNN表示,他認為美中雙方都認到間諜氣球事件導致了美中對話的暫停,「我們正在尋求超越這一點,重新建立標準的正常溝通管道,處理現有關係中的緊張局勢」。

雖然蘇利文與王毅沒有說出什麼新概念、達成何種新共識,但美中恢復高級別對話一事確實值得關注。除了《紐時》點出「蘇王會」的真正意義,華府智庫布魯金斯學會(Brookings Institution)的何瑞恩(Ryan Hass,曾任歐巴馬政府國安會的中國、台灣及蒙古事務主任)表示,蘇利文與王毅的會晤為接下來的拜習通話奠定基礎,因為雙方的新聞稿均以「坦誠的、實質性的和建設性的討論」,都強調「同意繼續利用戰略溝通管道」。以過去的經驗來看,美中在舉行這個級別的會晤之後,往往就會是雙方領導人的通話;《Politico》則判斷,或許美國財長葉倫與商務部長雷蒙多的北京行已經有譜。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共中央外事辦公室主任王毅。(美聯社)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共中央外事辦公室主任王毅。(美聯社)

《路透》11日引述了解美國政策的四位消息人士說法,加上美國國務院的內部電子郵件資料,美國國務院確實推遲了與中國人權相關的制裁、出口管制和其他敏感行動,以此來管控氣球事件對美中關係的損害。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迪皮波(Gerard DiPippo)表示,路透該篇報導證實了許多人一直以來的猜測,也就是美國確實推遲了對中國的制裁,希望藉此鼓勵台海兩岸接觸。但迪皮波也質疑,推遲對中制裁「能被永遠推遲」嗎?

《南華早報》則說,美中11日針對「蘇王會」的兩份官方聲明,可以看作美中關係融冰最明確的訊號。原本去年11月的峇里島拜習會後,美國國務卿布林肯預計今年2月就要訪問北京,不過包括美國上空的間諜氣球事件、我國總統蔡英文訪美會晤眾院議長麥卡錫(Kevin McCarthy)後的圍台軍演、加上習近平上個月訪問莫斯科拒絕譴責俄羅斯,都讓美中關係持續惡化。

2023年4月5日,總統蔡英文與美國眾院議長麥卡錫在加州的雷根圖書館舉行聯合記者會。(美聯社)
2023年4月5日,總統蔡英文與美國眾院議長麥卡錫在加州的雷根圖書館舉行聯合記者會。(美聯社)

不過即便如此,包括美國財政部長葉倫仍持續表態打算訪問北京,美國駐中大使伯恩斯(Nicholas Burns)11日也終於跟中國商務部長王文濤見面討論經貿問題。加上蘇利文與王毅在維也納連續兩天會面,甚至直接針對台灣問題交換意見、而且並未因此再次上演僵局,即便布林肯何時能訪問北京似乎仍不明朗,但各方均看好美中將持續接觸。

伍德羅·威爾遜中心季辛吉中美研究所所長戴利(Robert Daly)則認為,美中聲明的用語部分一致,或許可以解釋成美中高層仍有機會繼續碰面,即便這兩份聲明沒能提到(美中關係的)「護欄」,但雙方都提到「保持戰略溝通管道」總是件好事。除了伯恩斯與王文濤、蘇利文與王毅的會晤,美國貿易代表戴琪(Katherine Tai)5月下旬將在底特律舉行的APEC部長會議再見王文濤,美中防長奧斯丁(Lloyd Austin)與李尚福6月份也可能在香格里拉對話期間舉行會談,同樣被視為美中關係破冰的關鍵訊號。

2023年4月20日,美國貿易代表戴琪在東京的外國記者俱樂部發表談話。(美聯社)
2023年4月20日,美國貿易代表戴琪在東京的外國記者俱樂部發表談話。(美聯社)

《南華早報》指出,儘管拜登政府有意恢復美中對話,但他在國內也持續面臨巨大的政治壓力,要求他進一步限制對中國的出口與投資。拜登預計本月將會通過行政命令建立一個管制對外投資篩選小組,更嚴格地阻止美國對中國某些高科技領域(例如先進半導體、人工智慧和量子運算)進行投資,藉此保護國家安全。

就在蘇利文與王毅在維也納會面的幾小時之後,美國眾院外交委員會就針對出口管制問題舉行聽證會,主張「當中共利用美國科技來製造更精確、更致命的武器來擊沉我們的航母、殺死我們的軍隊之際,拜登卻在拼命安撫敵人」。《南華早報》認為,目前美國國會的兩黨態勢恐怕不會容許拜登跟中國保持良好關係。

季辛吉研究所的戴利指出,美中保持關係穩定的重點並非布林肯會不會在短期內訪問北京,而是在下一場重大挑釁之後,雙方的對話是否還能持續。戴利說,如果美國實施進一步的出口管制,或者開始批評中國的人權記錄,北京是否將因此認定雙方的穩定時期已經結束?又或者當美國上空又出現一顆來自中國的高空氣球,美國會不會切斷彼此聯繫的管道?

2022年11月14日,「拜習會」在印尼峇里島登場,美國總統拜登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握手寒暄(AP)
2022年11月14日,「拜習會」在印尼峇里島登場,美國總統拜登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握手寒暄(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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