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經濟活力轉向全球南方!法國總統與巴西總統相繼訪中《外交政策》:魯拉的北京之旅更重要

2023-04-28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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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4月14日,巴西總統魯拉(左)訪問中國,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面(美聯社)

2023年4月14日,巴西總統魯拉(左)訪問中國,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面(美聯社)

法國總統馬克宏及巴西總統魯拉在4月先後訪問中國,馬克宏「不捲入台灣問題、不做美國附庸」的言論引起歐洲與美國的批評,魯拉訪中時,也發表類似的言論,支持中國長期以來的立場,並公開確立巴西與美國的政治距離,但全球媒體沒對此多加報導。美國期刊《外交政策》指出,全球經濟活力轉向「全球南方」(global south,開發中國家),魯拉訪中比馬克宏訪中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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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指出,馬克宏(Emmanuel Macron)4月訪中比魯拉(Luiz Ignácio Lula da Silva)訪中受到更多關注,這更多是反映國際媒體對北大西洋的頑固偏見,而不是對世界正發生的變化有嶄新且審慎的思考。

馬克宏訪中

《外交政策》指出,馬克宏與世界主要大國之間的外交幾乎沒有真正的創意,值得進一步探討人們為何懷疑馬克宏與法國似乎長期試圖在世界上獲得更大影響力、與美國保持距離持懷疑態度。

2023年4月,法國總統馬克宏訪問北京,會晤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美聯社)
2023年4月,法國總統馬克宏訪問北京,會晤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美聯社)

正如英國歷史學家朱特(Tony Judt)所寫,1940年春天,法國軍隊在面對湧入默茲河(Meuse)的德國裝甲部隊面前崩潰,此後法國再也沒恢復世界領導大國的地位。然而,這沒阻止法國根據對失去這個地位的懷舊感及懊惱感來實施外交政策。

二戰對法國的心理衝擊巨大,法國對東歐的傳統深遠影響已多半消失,法語不再是外交時的預設選項,法國無法說服勝利的同盟國進一步懲罰德國。法國依賴「種族」的支持及容忍,本能地不信任美國及英國的盎格魯撒克遜人。

因為期盼恢復過往的崇高地位,所有政治派別的法國領導人都堅持2種非常老派的世界觀:首先是盡可能長久守住帝國遺跡,這導致法國當局在接受新時代到來之前,在阿爾及利亞(Algeria)及法屬印度支那(Indochina)經歷連續的殖民災難,當時西方國家統治帝國臣民已不再為人接受。

即使從那以後,法國仍難以在非洲放棄一系列新殖民主義關係,儘管每隔幾年就宣布透過軍事參與及深度經濟滲透進行統治及干涉的舊模式已成為過往。《外交政策》指出,這時出現一個鮮明的諷刺:馬克宏訪中後,挑釁地宣布法國不會成為美國的「附庸國」。

2022年12月1日,美國總統拜登以國宴款待來訪的法國總統馬克宏(AP)
2022年12月1日,美國總統拜登(左)以國宴款待來訪的法國總統馬克宏(AP)

另一個傳統的法國策略是致力於曾主宰「舊大陸」(Old Continent)的現實政治(realpolitik)風格,這意味著即使不是完全對抗如今的主導力量,也要不斷在緊張局勢中保持平衡。法國在這方面的做法最與眾不同之處是,二戰後,與法國玩這個遊戲的領導大國是其名義上的盟友美國。

從戴高樂(Charles de Gaulle)到密特朗(François Mitterrand),再到現在的馬克宏,大多數法國總統法試圖與美國最大的競爭對手達成單獨的理解或友好關係,包括蘇聯、毛澤東領導下的中國、如今習近平領導下的中國。

馬克宏投中國所好,並且不出所料地獲得一些商業協議,包括確保中國批准推進大量空中巴士(Airbus)客機的訂單。然而,馬克宏要求習近平思考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威脅到歐洲對和平與安全的渴望時,他卻表現出在中國可能武力入侵台灣而導致台海緊張局勢急劇升級之際,願意犧牲台灣。

馬克宏的言論招致歐洲多方指責,歐洲不僅擔心台海戰爭風險上升,也越來越擔心中國是對民主世界的系統性威脅,中國駐法國大使盧沙野上星期發表的言論似乎質疑波羅的海國家的主權,而這些國家曾被蘇聯併吞。

2022年1月,在美軍基地裝載準備送往烏克蘭的彈藥與軍事裝備。(美聯社)
2022年1月,在美軍基地裝載準備送往烏克蘭的彈藥與軍事裝備。(美聯社)

馬克宏再次呼籲歐洲安全應該獨立於美國,《外交政策》指出這是聽起來不錯的想法,但幾乎沒有人懷疑如果美國沒帶頭為烏克蘭提供軍事支持及外交支持,烏克蘭能成功抵禦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的入侵。

儘管歐洲能自我防衛或許值得嚮往,但在可預見的未來,歐洲大陸執行這種需要隨時投資的現實前景微乎其微,西歐甚至無法維持烏克蘭對普通砲彈的需求,更不用說更先進的武器。《外交政策》指出,這讓人好奇馬克宏是否應該被認真視為歐洲國防議題及自決議題的良心,或者他的意見只是法國對「失去的攸關性」之需求及懷舊感的最新表達。

巴西的外交表現

《外交政策》認為,在此背景下,巴西近期的外交表現值得更多關注。確實,長期以來,巴西也一直在尋求保留獨立於美國外交政策的真正迴旋空間。魯拉批評美元一直是國際儲備貨幣,尋求與阿根廷建立貨幣聯盟,甚至就烏克蘭戰爭批評西方,他的倡議絕不能僅被視為反傳統進步主義者的心血來潮,而是反映正崛起的全球南方之渴望。

最重要的是,正是在這個基礎上,巴西的攸關性就在於此。雖然全球南方有時看起來分散且不成熟,但它是世界經濟活力正發生巨大轉變的地方,而這可以從大多數富裕國家及中國慘淡的人口結構與全球經濟產出模式的轉變看出,從現在到2050年,印度、印尼、巴西、墨西哥等國家的世界GDP排名將強勁上升,傳統的西方領導國家將逐漸下降,包括美國及英國。

如果人們認為魯拉的聲明對西方而言是讓人擔憂,而不是構成威脅,那就錯了。《外交政策》認為巴西不尋求成為中國的附庸,事實上,巴西的大部分潛力都專注在打造自己的路線,但這仍有大量工作必須完成。據稱,法國前總統戴高樂曾打趣說巴西是未來之國,而且永遠如此。巴西是擁有多元經濟及豐富軟實力的大型多種族社會,但沒有境外征服的歷史,也沒有統治他人的野心,屬於這個國家的時代可能終於到來了。

2023年4月14日,巴西總統魯拉(右)訪問中國,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面(美聯社)
2023年4月14日,巴西總統魯拉(右)訪問中國,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面(美聯社)

鄰國並不懼怕巴西,​​巴西與阿根廷日益密切的經濟關係就是明證。然而,非洲可能掌握未來身為全球南方領導者的關鍵,非洲大陸是目前世界人口成長最快的地區,近年見證了強勁的經濟成長,但渴望建立新的夥伴關係,以協助創造就業機會並建設增加的青年族群所需的基礎建設。中國在非洲代替西方的領先地位,超越傳統上主導與非洲大陸貿易及投資的西方國家。

魯拉曾於2003年至2010年擔任巴西總統,在他執政期間,巴西開始投入升級在南大西洋的經濟夥伴關係及外交夥伴關係。巴西及非洲都深受跨大西洋奴隸貿易悲慘歷史的影響,而透過率先建立牢固嶄新的「南南關係」(South-South relations),巴西及非洲可能會為雙方打開通往更美好未來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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