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為何美國窮人更能挺過這一輪經濟危機?

2022-10-04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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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膨、物價上漲、糧食危機。2022年7月,紐約民眾在超市選購食物。(美聯社)

通膨、物價上漲、糧食危機。2022年7月,紐約民眾在超市選購食物。(美聯社)

美國不斷上漲的物價正削弱消費能力,利率不斷走高,越來越多的公司警告經濟衰退可能迫在眉睫。然而,美國的窮人和工薪階層似乎不僅在這種環境中堅持下來了,而且似乎應對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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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世紀80年代以來美國人的收入和財富差距不斷擴大的背景下,這是一個了不起的事態發展,凸顯了新冠疫情是如何打破一些根深蒂固的經濟模式的。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下去(可能性很大),也許會產生持久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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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衰退對於多數人來說都是壞事,而往往對貧困人口和工薪階層的打擊最大。較為貧困的人由於缺乏撐過衰退所需的經濟資源,且往往是最先被解僱和最後被重新僱用的,他們通常需要數年時間才能擺脫困境。

新冠危機帶來的影響則不同。首先,美國政府的幾輪救濟使家庭財務狀況得到改善,尤其是較貧困家庭,因為相對於收入和財富來說,這些救助款對此類家庭幫助更大。其次,隨著經濟反彈且僱主面臨招聘難,低收入人群的工資成長速度開始快於高收入人群,這與金融危機後的幾年形成了鮮明對比,當時低收入水平人群的工資成長停滯不前。

更大的工資成長幅度使低收入人群更容易跟上通貨膨脹步伐。美國勞工部的資料顯示,收入處於最低10%區間頂部的勞動者第二季度典型周收入同比提高9%,較2019年第四季度提高17.1%。根據勞工部的統計,第二季度CPI較上年同期和2019年第四季度分別上漲8.6%和13.2%。

同樣,亞特蘭大聯邦儲備銀行開發的一項薪資跟蹤工具顯示,截至8月份,對於收入最低的四分之一人群,折合成年率的月薪增幅的12個月移動平均值為7.3%。相比之下,收入最高的四分之一人群的薪資增幅為4%。經濟學家Thomas Blanchet、Emmanuel Saez和Gabriel Zucman開發的一項財富和收入不平等數據模型顯示,截至7月,對於收入最低的四分之一工作年齡成年人口,他們的平均勞動收入經通膨因素調整後較2019年12月提高12.8%,高於收入最高的四分之一人群薪資5%的增幅。

這種收入成長已使較貧窮人群保住了疫情期間積累的大部分財富。Blanchet、Saez和Zucman估計,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以收入中點作為分界線,收入處於下半部分的人群經通膨因素調整後的財富比2019年12月高出162%;收入前10%人群的財富則增加了15.6%,這些富裕人群有更多錢是投在股市裡。聯準會上周公布的數據顯示,截至今年第二季度末,收入處於中點分界線下半部分的家庭的淨資產額比2019年第四季度增加123%,而收入最高的10%家庭的淨資產增加了22%。聯準會的這些數據採用了不同的統計方法,數據來源也不一樣。

現金餘額已較疫情高峰期水平下降,但似乎仍處於高位。聯準會數據顯示,第二季度處於收入中點分界線以下人群持有的現金和現金等價物淨值比第一季度減少2.1%,但仍較2019年第四季度增加49%。同樣,美國銀行(Bank of America)的經濟學家發現,截至8月,該行客戶的儲蓄和支票賬戶餘額仍處於高位。他們寫道,「儲蓄和支票餘額中位數的最大比例成長出現在較低收入家庭中。」

不過沒有哪個群體的情況是全部一樣的。雖然窮人和工薪階層的整體財務狀況在疫情期間似乎有了很大改善,但其中有些人的情況肯定變得更糟了。例如,沒工作的人就未能從許多低收入員工獲得的薪資成長中受益,而有限的儲蓄讓許多窮人只要經歷一次事故或疾病就會陷入財務困境。聯準會減緩美國經濟增速的行動可能很輕易就抹除窮人收入獲得的相對高成長,如果這些措施造成一場經濟衰退,情況將尤其如此。

但同樣的道理,家庭財務狀況的改善將使窮人更容易度過任何可能出現的經濟低迷期。與此同時,價格上漲可能會導致窮人在開支方面更加精打細算,因為沒人喜歡看到自己的儲蓄耗盡,但他們可能不會考慮突然削減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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