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你把決定權交給了別人,你就離死不遠了。— Marina Abramovic
她用生命搞藝術,也差點被藝術埋葬
瑪莉娜.阿布拉莫維奇(Marina Abramovic,1946-),來自南斯拉夫的藝術家。
自1970 年代開始活躍至今,從事行為藝術已超過30 年,
以自己的身軀作為藝術創作的素材,運用感官呈現的強烈震撼:
毫無包裝的裸體、傷害肉體的自殘手段,加上她選擇直接站在觀眾面前,直接進行意象傳達。
因而被稱之為「行為藝術之母 mother of performance art」。
表演,就是表演者用身體和心靈建構的狀態,在某一時間、空間中,呈現在觀眾面前。然後彼此會有「能量對話」的發生。觀眾和表演者一起創作出作品。—Marina Abramovic
她的作品除了驚世駭俗之外,向來具有高爭議性,
常以裸露和自殘為主,挑戰精神與肉體的承受邊緣。
與靈魂伴侶 Ulay —聯體生物
1976年,Marina在荷蘭阿姆斯特丹遇到了她的靈魂伴侶——來自西德的行為藝術家尤列(Ulay),兩人生日相同。
兩人開始合作實施一系列與性別意義和時空觀念有關的雙人表演作品。
他們打扮成雙胞胎,自稱是「聯體生物」(「Two-headed Body」),對彼此有著全然的信任。
其共同創作的「關系」系列和「空間」系列影嚮極為廣泛。
在表演「死亡的自我」時,兩人將嘴巴對在一起,互相吸入對方呼出的氣體,
17分鐘後,他們的肺裡充滿了二氧化碳,都倒在地板上昏迷不醒。
《節奏》系列是1971年到1974年期間的行為作品。
「節奏系列」作品《節奏10》
73年在意大利羅馬現代藝術博物館的《節奏10》的現場行為表演中,
觀眾看到的是二十把大小形狀不同的刀, 還有兩個錄音機及話筒被同時擺放在地面上。
Marina拿起其中的一把刀, 以最快的速度刺著自己手指間的空位置。
每當刺中了自己的時侯,她就調換另一把刀,直到所有的刀具都用完。
這些過程當時都被其中的一架錄音機記錄下。
這部分表演結束後,Marina把音帶倒了回去並重新回放了一遍現場的錄音,
在回放的同時,她又根據前面表演的頻率、動作的前後順序,再一次地表演了剛才的行為過程。
第二部分表演過程的現場聲音,同樣也被另一架錄音機記錄了。
最後,當所有的刀具再次用完後,Marina按下了第二架錄音機的按鍵,倒回了磁帶,
接著在觀眾面前播放了第二部分表演的聲音記錄,
最後作品完成。這次現場行為藝術持續了一個小時。
「節奏系列」《節奏5》
《節奏 5》是1974在前南斯拉夫貝爾格萊德學生藝術中心完成的,整個作品持續了一個半小時。
地面上, 一個用木頭和木板圍置起來的巨大的五角星框架被澆上了一百升的汽油。
Marina在五角星的外圍點燃了它, 並圍著五角星外圍奔跑。
同時,她用剪刀把自己的頭髮,還有手、腳指甲剪下逐漸扔到燃燒著的五角星的尖角裡,
接著,她進入了五角星中央的場地上,並且在它中心的地面上躺了下來。
在實現這個作品的過程中,她失去了知覺,直到火燄燒到了她的大腿,她還是沒有動靜。
這時,有兩個人進入了五角星裡面,把她迅速地抬了出來,她差一點因缺氧而窒息。
Marina對藝術的追求是忘我的,
她通過作品想來嘗試自己的身體是如何在有知覺和無知覺邊緣情況下的調節,
這個作品已經使她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最大的極限。
「節奏系列」終結作品《節奏0》
1974年在義大利那不勒斯表演的「節奏系列」終結作品《節奏0》
Marina站在觀眾前,然後將自己麻醉。
她在桌子上留下了一段文字:
「這裡有72 種道具(包括槍、子彈、菜刀、鞭子等危險物品),你可以使用任何一件物品,對我做任何想做的事,在接下來的6 小時內,發生的所有事情由我全權負責。」— Marina Abramovic
一開始人們還算溫和,
有些人試著把她轉過身,擺弄她的身體,接著有人拿口紅在她臉上亂塗亂畫。
看她沒有任何反應,觀眾的膽子愈來愈大了。
有人用彈簧刀割開她的衣服,還有人用帶刺的玫瑰花刺她的肚子、劃破她的皮膚。
4 小時之後,圍觀的群眾開始變本加厲,有人試用彈簧刀在她身上劃來劃去,
有人割開她的喉嚨後吸她的血,也有很多人惡意騷擾她的私處、並拍下裸照,讓她自己拿著。
「我強烈的感覺到被侵犯了,他們剪開我的衣服,把玫瑰花的刺紮在我肚子上,一個人用槍指著我的腦袋,另一個人又把槍奪下。這個行為產生了極端的效果。在預計的6個小時後,我站起來開始繞著觀眾走,每個人都逃走了,為了避免真正的沖突。」
直到有一個人用上了膛的手槍放入她的口中,
最終被其他觀眾阻止了,雙方之間還爆發了衝突。
其實在這6 個小時中,Marina都是有感覺的,到最後她眼眶泛淚,不過還是堅持了下來。
6 個小時的行為藝術結束了,
Marina慢慢恢復行動能力,群眾開始陷入恐慌,
彷彿他們終於意識到Marina是一個人,還有自己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
當Marina帶著鮮血和眼淚走向眾人時,他們紛紛逃竄。
Marina的這次行為表演考驗了人們的道德底線,
所有人都施暴,幾乎沒有人給予擁抱。
她清醒地認識到:「他們真的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
後來她在訪談中說道:「如果將全部決定權公諸於眾,那你就離死不遠了。」
「我學到的是,如果你把決定權交給觀眾,他們可能會殺了你。」—Marina Abramovic
人性本惡看來沒錯,如果一旦有了合適的土壤,人性深處醜惡的東西就會快速滋生蔓延。
施暴者都是在放逐中膽大起來的,人類的心需要有韁繩栓住,否則在毫無約束下的自由就是惡的開始。
最後,Marina還說了一句話:
「歡樂並不能教會我們什麼,然而,痛楚、苦難和障礙卻能轉化我們,讓我們變得更好、更強大,同時也讓我們意識到要活在當下,充實地過好現在的每一天。」
看完上述的表演,
小編認真覺得這真的實在是太可怕。
不過如果這樣的表演發生在亞洲,甚至是發生在台灣,
我不認為大家會病態到這樣極致…….
這樣用行為搞藝術,心也被藝術給埋葬了
然而藝術,到底是什麼?對於前衛的行為藝術,Marina曾說過:
「表演和戲劇有很大的不同。在戲劇中,刀子不是刀子,而血只是番茄醬。在表演中,血是素材,而刀片或刀子則是工具。表演的核心就是當下一定要在現場,而且你不能事前排演,因為這些作品的呈現型態,你絕對不可能重現兩次。」
藝術家想傳達的意念,會隨著所選用的媒材而有不同的強度,
Marina Abramovic一直以來不畏世俗眼光而選擇自我的肉體當做創作媒材,
無疑是為了將心中的意念以最大化、最強烈的方式,深深落印在世人的心中。
文/ JC LIN
本圖文經授權轉載自言人文化(原標題:行為藝術之母 Marina Abramovic-裸露,自殘,讓人施暴,挑戰精神與肉體的極限)
責任編輯/潘渝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