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茶本身就是個冥想的活動。茶道在尋常的一天當中,刻劃出一段特殊而連續的空間與時間,或者也可稱之為「呼吸的空檔」。在一場茶道儀式結束後,品嚐新泡的茶,裡頭似乎浸潤了主人的精氣和專注的能量,那翠綠的液體是整個儀式的精華。茶的味道似乎帶給舌尖,以及五臟六腑更高的享受與滿足。
別讓不安定的神經成為常態
在繁忙的一日行程中,你可以選擇暫停下來,花幾分鐘站在樹下覺察自己的呼吸,也可以持續焦慮和緊張,無意識的暫時閉氣停止呼吸。這樣的對比畫面,應該能讓你對於呼吸的覺察有更深的感受。
許多人的生活和工作模式一直處在持續分泌壓力荷爾蒙(如腎上腺素和皮質醇)的狀態,等到該放慢腳步與休息的時候,神經系統卻無法關閉,常見的症狀是依舊黏著電話、電視與網路。
在這個階段,神經系統長期受到過度刺激,於是不安定已經成為常態,血液中的氧氣和二氧化碳的水平也不平衡。身體習於閉氣或感官刺激,最終影響到睡眠與性荷爾蒙,於是生病也是遲早的事。
當我們匆忙奔走時,呼吸節奏較淺、急促、不規則。如果是定在電腦螢幕前,像是玩線上遊戲,或專心完成一個重要的工作簡報,甚至是看一場動作電影時,呼吸也可能會暫時止住,因為遊戲好玩刺激,懸疑情節引人入勝。
而在這些情況下,肌肉收緊導致身體僵硬,脊椎位置不正,而神經系統為了因應感官刺激,釋放出壓力荷爾蒙,於是身體出現其他反應,像是心跳加速,血壓增高,免疫及消化系統遭到壓制。
瑜伽跟太極這兩個古老淵源的傳統中,早就發現呼吸的潛能既精妙又強大。這已經不光是將氣息送進與送出肺部的機制與動作,而是呼吸流動與專注力之間的連結。
要感受這種連結,要靠神經系統裡觸覺器官的運作,以及「動覺」和「本體感受」這兩個感覺機能。
「動覺」顧名思義管轄肢體運作和位置,像是手眼協調和肌肉記憶,在學習和練習各項運動時,如學習騎腳踏車、滑雪等,「動覺」十分重要。
「本體感受」有時稱為第六感,管制監督我們身體在空間的「存在感」。它接收皮膚、肌肉、筋膜、關節傳達來的訊息,包括我們在移動(運動、跳舞或行走等)時是「輕盈」、「沉重」或「費力/不費力」的感受。
在瑜伽練習中,將「動」和呼吸連結,不論是在動作裡停留時,及動作和動作的轉換之間,氣息的規律和品質是最重要的指標,真所謂「息息相關」。除了細細體會肢體動作本身,完整的全身本體感受也同等重要。
本體感受不一定在動的時候才會運作。當身體靜止,我們還是知道手臂、大腿等所在位置。瑜伽系統調息的運作和練習瑜伽姿勢(體位法練習)能強化本體感受。持續練習是一種先淨化再淬鍊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