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以為他並沒有強姦我,但現在我確信他做了,儘管他並沒有被指控強姦。在我九歲的時候,他帶著我和妹妹一起去看電影,然後他帶我們來到了他的公寓,帶著我去了臥室,之後的一切我都記不得了。
直到我第一次做愛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壓在我身上的情景,他的氣息吹進我耳朵的感覺是那麽清晰。
這種侵犯在我進入青春期之前就結束了。但他還會像往常一樣出現在我們的家庭活動上,在我怒氣沖沖地離開的時候表現出一副驚訝的神情,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我一度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我的父母並沒有注意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有一次,他當著我爸爸的面「開玩笑」,說他要和我一起去Gretna Green(一個結婚聖地)。我以為我爸爸能看出什麽來,但他什麽也沒發現。
我十幾歲的時候,把這些事情跟Sarah聊了聊,但我讓她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說,我不想傷害我的爸爸媽媽。
這一切都在我17歲的時候公之於眾。有一天,Sarah在他工作的酒吧碰到了他,當他像往常一樣想去擁抱她的時候,Sarah一把推開他,並且告訴他「我知道你對我妹妹都做過什麽!」結果他直接給我爸打了電話,聲稱Sarah無緣無故對他十分粗魯。從這兒就能看出,他一直是一個操縱別人的大師。
當這一切被公之於眾的時候,我爸爸悲痛欲絕,但我從未和他談過這件事。直到多年以後,在我25歲時,我才跟他說我在考慮把這個事情報警。
三天後,爸爸卻意外去世了。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有心臟病,這件事帶來的壓力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不怪父母,他們其實一向都很有保護意識。只是他們沒有意識到,真正的危險可能就在身邊。
在2003年,我終於把所有細節都告訴了Sarah,這也是我第一次把一切講出來。她聽完第二天就報了警。我想她大概也感到愧疚,因為當年發現相機裏的照片以後,輕信了別人的話。
但她這樣讓我極為憤怒:這是我的秘密!我根本還沒做好準備去面對這個事情將要帶來的一切後果,她就行動了。還好在那時候,警察沒有受害者的允許是不能擅自追捕的,不像現在。
2009年,在我成為一個母親後,我患上了慢性疲勞,是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所帶來的生理影響。2012年,當BBC主播吉米薩維爾性侵案和Yewtree行動轟動一時,我開始猶豫,要不要把自己身上所發生的這一切說出來。
2015年5月底,我最終去警察局將這一切坦白。令我感動的是,他們對我的話表現出了百分之百的理解和信任。我曾經一度擔心沒有人會相信我說的話。更令人驚訝的是,Sarah告訴過他們的一切都被存檔,並作為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