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子瑜一樣13歲就赴異鄉打拚 已成為台灣之光的他還有個夢...

2016-04-26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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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3歲遠赴歐洲學音樂,陳瑞斌已成為享譽盛名的鋼琴演奏家。(陳瑞斌提供)

在13歲遠赴歐洲學音樂,陳瑞斌已成為享譽盛名的鋼琴演奏家。(陳瑞斌提供)

出身台南的周子瑜,13歲隻身前往韓國成為練習生,為了出道沒日沒夜地練習舞蹈與歌唱,而他,同樣出生台南,也在13歲隻身前往異鄉,只為完成音樂夢……

小小留學生
13歲獨自赴奧地利 16歲經濟獨立

1980年,1位13歲的男孩,獨自前往奧地利學習鋼琴。沒有家人陪伴,他拖著1只行李箱,飛往全世界最頂尖的音樂之都維也納,從此踏上孤獨的演奏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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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瑞斌1967年出生於台南永康,父親和母親都擔任音樂教職,因此陳家3個小孩也自然踏上音樂之路。陳瑞斌回想,在台灣時,其實沒有受過正規的音樂教育,就連家裡的鋼琴都是「三手貨」。當年學鋼琴資訊相當匱乏,沒有CD可以聽,平常練琴可能也稱不上是「練習」,只有在台北的叔叔回台南時,才能接受到一點正規的教學。

被稱為「天才兒童」、6歲就拿下音樂大獎,而後通過國家考試拿到學生護照、在13歲破格被維也納音樂學院錄取,陳瑞斌直言,他到奧地利才知道什麼叫「音樂」,重新認識鋼琴與古典樂。

13歲隻身前往奧地利專研音樂,沒想到一離開家鄉就是10年光陰。在沒有LINE與SKYPE等通訊軟體的1980年,陳瑞斌1年只能和家人通上2通電話,逢年過節也都是1個人在海外度過。他在國外的那些年,家人只能從報紙上知道他在國外得到大獎,其他卻毫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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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LINE與SKYPE等通訊軟體的1980年,陳瑞斌1年只能和家人通上2通電話,逢年過節也都是1個人在海外度過。(張家瑀攝)

問起當年孤身一人在奧地利當小留學生,有沒有曾想過拋下一切回到台灣?陳瑞斌說「我逃不回來」,因為在台灣僅有小學畢業證書,他只有在音樂學院拿到結業證書一條路可走。陳瑞斌笑說,自己比較笨,沒想過可以轉業。其實,當年想在維也納音樂學院取得畢業證書並不容易,陳瑞斌表示,不少學生因程度跟不上而被退學。

陳瑞斌笑說,自己的經歷和其他出國深造的音樂家不大相同,因為大部分的人有父母陪同、甚至是舉家遷移,就為了成就音樂夢。但陳瑞斌說他不一樣,當一般台灣的16歲學生還在教室裡學習國英數時,陳瑞斌卻已經獨自在海外生活3年,自己打理生活起居、在簽證到期時去和警察協調。也因為在當時已在鋼琴大賽上嶄露頭角,陳瑞斌開始接到演出機會,因此從16歲開始,陳瑞斌不再和家中拿生活費,而是靠著表演與比賽賺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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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瑞斌。(張家瑀攝)

師承李斯特嫡系
惡毒的評語最受用

當年許多國家最優秀的年輕音樂家都在維也納音樂學院就讀,陳瑞斌直言競爭壓力並不小,尤其古典樂是歐洲人的主場,「他們認為音樂是他們的東西。」陳瑞斌解釋,由於古典樂的發源與興盛都在歐洲,且亞洲人的身形不像歐洲人吃香,在駕馭龐大的鋼琴較為弱勢,因此黑頭髮、黃皮膚的亞洲人想要在古典樂這塊場域上與歐洲人競逐,要用雙倍努力,才能證明自己的實力。

在20歲這年,陳瑞斌被俄羅斯鋼琴大師貝爾曼(Lazar Berman)收為弟子,這位被譽為鋼琴魔術師的鋼琴大師,一生收徒不超過5人。陳瑞斌回憶起當年授課的景象,他笑說「俄羅斯人上課都非常嚴厲而且直接,講話很不留情!」但陳瑞斌也表示,通常也只有很惡毒的話才受用。

身為貝爾曼唯一的亞洲徒弟,陳瑞斌表示,老師從未因為他是亞洲人而對他特別鬆懈,同樣以高標準來要求。陳瑞斌還記得當年每次上完課,從手指、手掌到手臂都會痛個2、3天。

憶起恩師,陳瑞斌感嘆地說,與其說是從貝爾曼身上學到音樂技巧,不如說是學習到他的精神,貝爾曼的前半生因為政治因素無法離開俄羅斯,直到年過半百才到西歐居住,也在當時才被世界看見。陳瑞斌表示,這種對音樂的熱忱與堅持,是現在難以見到的,大師的人生經驗,也相當鼓舞陳瑞斌繼續在音樂的道路上前進。

出國十多年後再次踏上台灣,居然是獲得國際大獎後受到前總統李登輝的邀請到總統府演奏,也在當時,才與闊別10年的家人見面。踏上演奏家這條路,是陳瑞斌與家人都沒有預想到的。

致力行銷在地音樂文化
但台灣社會仍愛「進口貨」

曾在歐、美、亞洲各大著名音樂廳演奏、並與世界頂尖的交響樂團合作,陳瑞斌已成為享譽盛名的鋼琴演奏家。「當鋼琴家到一個階段,不是只能在台上表演而已。」現在他利用多年累積下來的人脈,致力於成為東西方音樂交流的橋樑,要讓「台灣的音樂站上世界舞台」。

陳瑞斌曾多次帶領台灣的年輕音樂家站上國際舞台,也將《高山青》、《草螟弄雞公》等民俗歌曲重新改編,登上歐美音樂廳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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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瑞斌已成為享譽盛名的鋼琴演奏家。(陳瑞斌提供)

「文化是最後的武器。」陳瑞斌直言,台灣既然在國際地位上處於劣勢,想要突破困境只能靠軟實力,用音樂去做外交。他表示,台灣的人才不輸國外,尤其台灣有「音樂班」的栽培,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培育音樂人才,這些都是歐美國家沒有的,但現今檯面上的演奏家,出身於台灣的卻是少之又少。

陳瑞斌指出,台灣的音樂與表演藝術市場萎縮,是因為社會上對古典樂仍是偏好「進口」,外國的演奏家容易被引進台灣市場,但台灣真正的音樂人才卻無法被市場看見,只好向外出走。陳瑞斌感嘆,從出國至今30多年,台灣的表演藝術仍未被政府重視。

陳瑞斌表示,歐美對於藝術家相當尊敬與禮遇,但台灣卻仍無法區別學術與藝術上的差別,而且政府對於藝術方面的培育都相當被動,反觀中國卻不停在創造國內音樂的市場,且在政策上大力支持音樂家。陳瑞斌盼望,透過音樂能讓更多人認識台灣文化,將台灣行銷出去。

談起故鄉台南,雖然陳瑞斌小小年紀就出國,但聽到「台南美食」仍是開心地多聊了幾句。看著網路介紹台南美食的影片,忍不住驚呼「多了這麼多東西!」但也看到他熟悉的「牛肉湯、鱔魚麵、米糕」,雖然說不出回到老家台南一定要吃什麼,但能感受到陳瑞斌對於身為台南人的一份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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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起故鄉台南,雖然陳瑞斌小小年紀就出國,但聽到「台南美食」仍是開心地多聊了幾句。(張家瑀攝)

陳瑞斌將在4月29日於台南新營文化中心演出,盼望能用音樂聲撫慰南台灣地震的災民們,此外陳瑞斌也將在6月4日於台北市中山堂與台北市立國樂團演出《黃河鋼琴協奏曲》,售票資訊請洽兩廳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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