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城論壇檯面上城市交流 檯面下政治角力

2015-09-01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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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城論壇雖被定位成城市交流層級,但檯面下諸多角力,政治意味濃厚。圖為台北市長柯文哲會見上海市副市長翁鐵慧。(資料照,蔡耀徵攝)

雙城論壇雖被定位成城市交流層級,但檯面下諸多角力,政治意味濃厚。圖為台北市長柯文哲會見上海市副市長翁鐵慧。(資料照,蔡耀徵攝)

儘管「2015台北-上海雙城論壇」名義上是城市對城市的交流,且不論是對岸或台北市長柯文哲也都對外聲稱將其定位成「城市」層次,不希望上綱到中央層級,但在檯面下,雙方又在多個層面都作出了上到中央層次的動作與準備,足見兩岸交流的敏感細緻及雙方的角力,也成為此次雙城論壇的一大觀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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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哲為了通往「2015台北-上海雙城論壇」,在與中方有共識下,起草了「一五新觀點」,並接受中方媒體專訪,隨即獲得國台辦發言人范麗青的「讚賞」;當外界都以為柯文哲過關了,下一步就是布置好麥克風宣布成行時,卻又波折不斷。

據悉,中方並不完全認同柯文哲的「一五新觀點」內涵,中方對台事務辦公室內部討論時意見相當分歧,甚至一度認為停辦也未嘗不可,但最終因為看到柯文哲的一連串轉變,讓互信基礎不斷往上疊加後,才放行柯文哲。中方觀察的重點包括,柯文哲在選前聲稱自己是「墨綠」、贊成「兩國一制」,到現階段「一五新觀點」中,竟出現前中國國家歷任領導人掛在嘴上的「兩岸一家親」、現任政治局常委俞正聲「既有的政治基礎」等說法,讓對岸感受到柯文哲從極獨到親中的大轉變,才讓國台辦跳出來喊「讚賞」,而這些表述其實都是「政治性」的。

上海台灣研究所副所長倪永傑對此也表示,柯文哲從深綠的立場向一個中國靠攏,從政治立場看,柯是從深綠的極端轉變,越過了民進黨的立場,這樣的轉變是值得肯定的;倪永傑解讀,柯文哲發表「一五新觀點」論述也承擔背後深綠的壓力,但柯的民調支持度高,使得他撐過這些壓力,方向是對的。

倪永傑說,大陸對於柯文哲的觀察是以「互信+」的模式在進行,柯文哲的論述是漸進的,越來越靠近九二共識的立場,甚至講到「兩岸一家親」這類一般綠營講不出口的字眼;倪永傑也表示,陸方其實也希望透過此次的論壇舉辦與柯文哲互動,藉此觀察並與柯文哲磨合,當然,也創造明年、後年續辦的有利條件,使其成為兩岸城市交流的風向標,故此次雙城論壇的方向、內容、操作模式等,陸方都經過縝密考慮。

城市交流定位 促成柯P赴中

中方有8萬名對台工作研究者,當然也接收到柯文哲政治論述的背後意涵,柯沒有像國民黨一樣對九二共識明確的表態,中方又並非完全肯定、沒有疑慮其「一五新觀點」,讓台辦確實為了這次要不要舉辦雙城論壇起了激烈的爭辯,但最終依然能舉辦的原因,上海國際問題研究院台港澳所長嚴安林認為是因為「定位為兩岸城市交流」。

此一立場可具體體現在中方新聞報紙、節目上,通篇不見柯文哲在論壇提到的「一五新觀點」這類「政治」層次的論述,對岸媒體強調的是「事務性」的4項合作備忘錄,且採用訴諸情感式的標題如〈讓滬台青年成共同打拼好夥伴〉,以此避開敏感的政治性表述,在檯面運作上,確實表現出「城市」層次的定位作為。

但從這場兩岸兩市都宣稱是「城市對城市」間「事務性」的交流中,不時可以隱約感受到,不斷被拉抬到中央的政治層面。例如:柯市府將雙城論壇的籌備工作,從原先市府內事務性機關「研究發展考核委員會」,轉交至府本部的「大陸事務小組」,且由柯文哲直接領導,政治味道更加濃厚。

中國方面,上海市政府的行政部門「市台辦」在雙城論壇能做的重大決定很少,決策層次不但上到中共中央台辦,甚至要由對台最高負責人習近平拍板支持才能定案,日前還傳出習近平說很欣賞柯文哲,據悉,習面對當前馬英九領導的台灣,曾在內部會議上拍桌大罵馬,如今見到一位肯移動政治態度的親綠派柯文哲,對岸自然覺得「新鮮!有搞頭!」

 

【雙城論壇「柯文哲見上海市委書記韓正的意義」】

上海市委書記往往兼任中央政治局委員,在行政層級上屬於副國級,僅次於最高領導人的正國級,副國級的官員全中國僅108位,掌握中國的政治權力核心,從一個方面可以看出來:在他們的辦公桌上,都有一座紅色電話,可熱線直通北京中南海。

柯文哲此行沒有與韓正會面,郝龍斌時期第一次參加論壇也沒有。若會面,相當於中國以高於市長、甚至是以國家高層領導人(政治局常委)的高度,認同、信任柯文哲及其政治論述,在各方壓力湧至、對岸內部評估第1次不應給這麼高的禮遇後,見面作罷。另,其實對岸也尚不接受政治態度相對模糊的「一五新觀點」,對柯的疑慮仍深,信任仍不足,不過,柯在表面上可說已達到中方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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