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中國3月舉行「兩會」後,國安領域的新領導階層也就定位,而美國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副教授錢喜娜撰文指出,具備國安領域經驗成為中國政治體制中升遷的重要條件,且主要職位均由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關係密切,或在推動習近平政策上扮演重要角色的人出任。
關注中國領導階層政治趨勢的美國季刊《中國領導人觀察》(The China Leadership Monitor)1日發行第78期內容,其中錢喜娜(Sheena Chestnut Greitens)解析新上台的中國國安領導階層,直言擁有國內或「全國」安全經驗漸成晉升的重要條件。
錢喜娜稱,中國共產黨中央政治局及中央書記處各有13和2名新成員,這15人中至少10人有軍事安全經歷,包括從省領導階層升上來的4名中央政治局委員,他們具備專業的安全或軍事產業背景。大約半數的中國國務院成員也有軍事或安全背景,以及省經濟領導階層的標準經驗。
錢喜娜表示,與國安相關的職位任命,不一定和中國軍方內部的發展相同,而習近平似乎想讓解放軍維持相對明確的模式,同時加強對其控制,重組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以執行他的高度優先目標。她指出,高階位置由軍方出任的比例仍維持和習近平上台前差不多,在中共中央委員會約占22%。
中共中央政治局24名委員中,只有2人,即曾任東部戰區司令員的何衛東與有越戰經歷的張又俠,他們都是中央軍委副主席,但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中,無人是軍方出身。錢喜娜說,中央軍委重組凸顯習近平對軍事安全領域的優先目標,包括實戰、國防科技和現代化經驗,以及與習近平個人的密切關係。
有安全經驗成高升條件
錢喜娜提到,雖然公共討論強調軍方在重組的中央軍委中有令人驚訝的主導地位,且此舉可能降低中央軍委的「聯合性」,不過從政權安全的角度來看,值得注意有2名非軍方出身的委員,如果習近平的優先要務是在重組中央軍委和清洗人員後,確保繼續對解放軍的政治掌控,那此安排就不令人意外。
除了具備安全領域和其他專業背景,大部分領導高層被視為習近平的忠實擁護者。錢喜娜稱,曾在浙江或福建與習近平共事者都晉升,像是曾任福建省委副書記的陳文清、福建省公安廳前副廳長王小洪;現任中國國安部長陳一新則當過浙江省委常委。
錢喜娜直言,一些升為中國領導高層的人可看到這些背景,這也凸顯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不再像先前的領導分析所說一樣,是由受過教育的技術官僚組成,而所有高階官員至少都有些安全政策經歷,且解放軍1997年起,就無成員進入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因此是相當有趣的一點。
錢喜娜指出,趙樂際、丁薛祥、蔡奇和李希的背景,讓人懷疑具備內政安全相關經驗,已是升到高位的條件之一。她表示,儘管美國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副教授史宗翰(Victor Shih)提到,趙樂際和習近平重疊時期不如其他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多,可是趙樂際曾任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
錢喜娜說,趙樂際當中紀委書記期間,調查及清洗軍警和其他政府官員是習近平的優先要務。現任國務院副總理的丁薛祥,則在上海市委政法委員會書記任內獲得內政安全相關經驗。排名第一的中央書記處書記蔡奇也是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副主席,被認為監管負責領導高層維安作業的中央警衛局。
內政安全領導階層新團隊
李希是現任中紀委書記,而曾任公安部副部長的劉金國出任副書記。錢喜娜稱,其他中央政治局常委也有一定的相關經驗,像是國務院總理李強曾是浙江省委政法委書記,並在上海市委書記任內執行COVID-19疫情封城政策。主管意識形態的王滬寧據稱是國安委成員,且是中央對台工作領導小組副組長。
錢喜娜提到,基於中國強調外國顛覆因素的威脅,尤其是在香港,因此任命曾是國安部副部長的董經緯當中央人民政府駐香港特別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公署署長,這點並不令人意外,且符合國安官員在習近平第3任期中日益重要的情況。至於內政安全領導階層,則有一批新的核心團隊。
錢喜娜表示,陳一新、公安部長王小洪、中共中央政法委書記陳文清3人年紀遠低於68歲必須卸任的年齡限制,這部分是把內政安全及中央軍委區隔,而留任中央軍委副主席的張又俠打破68歲要卸任的傳統。她指出,陳文清是數十年來,當過國安部長且進入中央政治局的第1人。
錢喜娜稱,過去5年間,陳一新在習近平的反貪行動中扮演重要角色。王小洪2022年6月出任公安部長,成為逾20年來擔任此職的專業警官,而他畢業自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公安管理學系。錢喜娜還說,王小洪在中國警政外交、國際安全合作扮演積極角色,特別是針對印太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