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紹煒專欄:禁用iPhone,中美的惡意螺旋發威

2023-09-12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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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禁止政府員工使用iPhone的新聞報導,顯示中美的惡意螺旋發威。(美聯社)

中國禁止政府員工使用iPhone的新聞報導,顯示中美的惡意螺旋發威。(美聯社)

上週傳出中國政府對中央政府員工發出iPhone手機的禁令,蘋果股價因此大跌,有人拿此禁令跟過去的「特斯拉禁令」類比,其實兩者不能相提並論;而此事除了更凸顯中美進入「惡意螺旋」中難脫逃外,北京選擇對蘋果出手的時機也頗值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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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iPhone禁令讓蘋果股價重挫

上周外媒披露中國政府機構已禁止員工在工作中使用iPhone及其他外國品牌設備,外界則是把焦點擺在iPhone上,這項消息馬上衝擊讓蘋果股價重挫,上周三收盤創1個月來最大跌幅,市值一夕蒸發逾3兆台幣,總計到周五則是市值驟減2000億美元。

中國開始禁蘋果設備的消息是從內部傳出經外媒報導,官方並未證實更未正式宣告,因此原因只能猜測,但不難想像必然是以「國家安全」考量為理由。這個理由既是言之成理、又是「道理不大」。

說言之成理是中美的地緣政治競爭趨激烈,美國早已基於國安、資安理由,對不少中國的軟硬體發起制裁、禁用,從電信大廠華為的設備到大疆的無人機、還有爭執中的社交軟體抖音,連港口施工都想禁用中國重機具,中國提高「保密防諜」層次、禁止公務員用iPhone,是有其道理。

但換個角度看,又是「道理不大」,因為iPhone近年未出現任何資安問題與傳聞,蘋果在對客戶資料保密上也享有高評價,沒有明顯對蘋果出手的必要與理由。

北京出手理由與時機?

兩種看法都有一定的道理,但北京終究是對蘋果出手了,此時其代表的意義與背後思維可能更重要,值得一探。

從2018年川普對中國發動貿易戰、科技戰開始,外界早早就一直揣測中國會對蘋果出手打壓以作為報復,因為蘋果是美國、也是全球最具知名度、代表性、市值也最大的企業,中國也是蘋果最重要的市場之一。對蘋果出手帶來的警惕、殺傷力、報復威力,效果十足。

但中方一直未對蘋果出手,蘋果也努力維持與中國的關係,執行長庫克今年訪問中國時說,在過去30年,蘋果和中國「共同成長」,「這是一種共生的關係,我想兩方都喜歡」,更強調他「很開心回到這個國家」。而中方未對蘋果出手,也不是北京「仁慈或重法制」,而是現實利益考量─蘋果設備幾乎都在中國生產組裝,為中國帶來龐大的就業崗位,中國本地企業進入蘋果供應鏈越來越多,出手打壓蘋果,一來可能「自損800」、影響本國的經濟與就業,二來在中國經濟仍需要外資支持時,打壓蘋果是對外商發出一個極度負面的訊號。

因此這回的「禁用iPhone」出現,可能顯示原先的考量、顧慮已降低甚至全無了。例如,以生產組裝而言,這幾年的供應鏈重組中,雖然中國還是最主要的生產組裝國,但蘋果正把越來越多生產組裝利往越南、印度等國家,甚至已規劃未來至少25%手機在印度組裝。而從這幾年供應鏈重組中可看出,外商在尋求其它生產基地的同時,也很難放棄中國;簡單的說:北京不對蘋果出手,外商不會因此不尋找其它生產基地(都已經在作了),但即使出手,外商也不能因此放棄中國(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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