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觀點:《戰狼時報》前記者的隕落

2022-12-16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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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8月13日,反送中示威者佔據香港機場,中國《環球時報》記者付國豪遭到示威者拘禁毆打。(資料照,美聯社)

2019年8月13日,反送中示威者佔據香港機場,中國《環球時報》記者付國豪遭到示威者拘禁毆打。(資料照,美聯社)

付國豪去世一年後,才在中國網路引起網民注意。近期人們才知道這位曾引發普遍關注的《環球時報》前記者,已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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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世時,已從《環球時報》(也可稱《戰狼時報》)離職半年左右。不知當時該報對這位前記者的家屬是否表示過慰問(在這方面,胡錫進所言難以讓人相信)。至少該報沒有進行任何報導。

《戰狼時報》實際上拋棄了該報最知名的「戰狼記者」之一,說明該報沒有什麼格局。

在《戰狼時報》這樣的官媒混得好的,應該像在中國官場內一樣,要麼本身有硬關係,要麼會拉關係、送禮、陪睡之類。會這些檯面下的伎倆,就可以在報社坐辦公室吹空調拿高薪,外派也是睡酒店吹空調拿報酬,何必像付國豪等無關係者那樣,到現場受苦受累?

2019年付國豪從香港經歷「風波」回北京之後,似乎成為「英雄」——至少眾所矚目。但他仍入不敷出,並且難免受到報社內關係戶們的「白眼」。他的出身,顯然不能與關係戶們相比。於是他「抑鬱」了,成為了「落魄戰狼」。

儘管為專制政權付出了,儘管為《戰狼時報》付出了,但他還是「韭菜」,成為不了「割韭菜者」。在當代中國,如果不「潤」的話,要麼當「韭菜」,要麼當「割韭菜者」,沒有其它選擇。付國豪不過是更被人關注些的「韭菜」。

付國豪的父親在他去世一年後才宣佈此消息,已表現出足夠「忍耐」(如同「韭菜」一樣),但最後還是「物不平則鳴」——對他這樣被報社遺棄後又被公眾遺忘感到不平。

作為這個腐敗政權、這個腐敗體制的「棄子」,付國豪的悲劇,已給其他「戰狼記者」之類敲響警鐘——為這個無情的政權效勞,如果沒有關係,又沒有送禮、陪睡之類,以後也可能被無情拋棄。

最後附帶說一下《戰狼時報》前總編——付國豪的老上級。《戰狼時報》最引人關注的,不是付國豪,而是「大號戰狼」胡錫進。他與前者不同,享受體制內種種好處,也根本不用像前者那樣擔心在北京租不起房子。目前儘管他作為總編退休了,作為「戰狼」可是退而不休。看來官方媒體中的「戰狼」,後繼乏人。

*作者為旅加時評人、當代中國問題研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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