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教義派絕對無法栽贓為「舔共」的現實主義國關專家米爾塞墨 (John Mearsheimer) 才在2014年俄烏爆發軍事衝突的時候,將所有責任歸咎歐美。指出北約及歐盟的東擴,鼓動烏克蘭的所謂自由民主化,通通是挑臖俄國國安核心利益的愚蠢策略。他甚至認為普京原本連出兵克里米亞的念頭都沒有。完全是情況呈現了占領克里米亞的機會。烏克蘭既非歐美核心利益之所在,與俄國為烏克蘭一決死戰不是歐美的選項。然而,雖有德法一度的努力,歐美的罪過在不全心將烏克蘭做成和俄國之間中立的緩衝帶,全力防止戰爭發生,反而將它推向火坑。
拙劣的民主實踐和族群關係處理方式
包括台灣的有些媒體,名嘴,學者,專家,喜歡將烏克蘭描繪得像「堅持民主自由」的台灣,把俄烏的衝突 視為民主陣營與專制政權之間的閗爭。 事實上,沒有比此更為想當然爾的拙劣分析。以下是幾個比較突出的真實亂象:
烏克蘭是一個分裂的社會:自從獨立以來,烏克蘭從來就是一個族群分裂的社會。尤其是夾處東西勢力之間,雖然不能說對俄國有什麽一定的同感,但從來就不是什麽歐美民主陣營的一員。這種兩極分裂的民意,早在2004年因總統選舉導致的「橘色革命」中就可以看得出來。而且無論歐美或俄國都深深介入烏克蘭的政治。到了2013年,亞努科維奇(Yanukovych) 總統拒簽與歐盟達成的「同伴協議」(Association Agreement), 改而接受俄國金援,意欲加入三國 (俄,白俄,哥薩克)關稅同盟 , 引發「親歐運動」(Euromaidan)及其後的所謂「尊嚴革命」(Revolution of Dignity). 但是,當時的民調是 40.8% 贊成加入俄國關稅同盟,33.1% 反對。加入歐盟的民調則是 39.7%贊成; 35.1% 反對。統計意義上幾乎是無分軒輊。 而對「親歐運動」本身的民調也是 40-50%贊成;40%反對。這樣分裂的社會要不出問題,比較穩妥的辦法是放棄具有壓制性的所謂少數服從多數,而是共存共榮的共治。奈何不此之圖,親歐勢力執意以運動壓倒對方,我行我素。2018年,我第一次訪問烏克蘭,有點出乎意料的是我在基輔的美國留學的導游,大罵親歐人士為叛國賊,所有政客為貪婪豬。堅信有一天烏克蘭會在俄國領導的東方秩序之下浴火重生。所以,烏克蘭社會之分裂,不一定是大部分台灣人所了解。
反民主的政客當道:烏克蘭獨立之後的政治實踐中最大的問題之一是:政客的貪污腐化,缺德自私,違法濫權,權錢勾結。情況至今未變。每個總統,不是財閥,就是財團控制。2013 年的示威游行大部分原因就是選舉舞弊。而政客一旦大權在握,以司法或非法手段對付政敵絕不手軟。一度是國家總理的媞莫森科 (Tymoshenko) 為2009 年與普京談判天然氣價格,被認為損害烏國利益而判刑七年。是否是選擇性司法打擊而必須釋放,成了烏克蘭談判入歐的絆腳石。所以,烏克蘭遠非外人想象的或有心刻畫的「自由民主」國度,殆無疑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