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的劇情發展,才配合命案的追查,將場景置放於「光」酒店,時間回溯到命案發生前的10月6日風雨交加深夜酒店打烊後,羅雨濃與蘇慶怡的口角以及陸續出現在酒店的大學生何予恩與編劇江瀚;同時也呈現阿季、百合、花子、愛子等人跟蘇慶怡其他更多的過節。每個人似乎都有嫌疑,卻都有不像是兇手的徵象顯現。編導在此以剝洋蔥的手法,一個個的陸續顯示主要角色與蘇之間糾纏不清的恩怨情仇,擴大了劇情發展的縱深層次,有效提升戲劇的懸疑性,緊扣觀眾的心弦。
別樹一幟的敘述手法
而直到第6、7集重要角色過去做過的事都一一被挖掘出來,不是直接就是間接跟蘇的死亡有些關係後,觀眾才恍然大悟原來編導為了讓觀眾從蘇與羅年少時關係的描述,可從中了解蘇因脆弱壓抑的個性所引發的自卑感與自我保護的深沉心機與圓滑手段,讓她在酒店生涯建立了複雜的人際網絡,跟她慘遭殺害有密切的關係,故而第1集開始就回溯到她們年少時的複雜關係。由此可看出編導別樹一格的述說故事手法,以劇本結構的顛倒,強化倒敘手法創作懸疑性劇情的功能。
同時編導也似乎想藉由倒敘手法抽絲剝繭地追溯蘇慶怡死因跟年少時受到的壓抑有關係,而以更深沉的心理挖掘,讓懸疑劇有更複雜的人性探索;從而讓蘇慶怡將酒店所有股份送給其他酒店女郎,以及將她在酒店發現的百合私藏的毒品,偷偷放到羅雨濃家中,並藉由她乾弟黑道大哥馬天華向警察告發等奇異的行為,有更合理的動機,並讓兇殺案撲朔迷離。
情節發展不合理 卻更有懸疑性
編導這樣鋪陳情節,必須深刻闡述蘇小時受到羅的壓抑。但是《華》劇回溯她們倆關係的情節,並未讓觀眾感受到蘇被羅強烈的「壓制」,反而都是羅在蘇遭到同學欺壓、被母親趕出家門、要拿掉小孩等困境時,義不容辭地伸出援手,幫蘇解決困境,蘇當時都甚為感激,並沒認為羅管得太多;然而,後面的劇情卻顯示,蘇竟然很突兀地認為羅幫助她是要顯示比她優秀,給她施捨。
這種劇情發展太突兀、不合情理,因為並沒有任何顯示蘇不滿「羅給她施捨」的具體情節;如果編導要從人的表面透視內心的真實想法—意即文學、戲劇與電影作品常出現的「表象與真實的差距」,如黑澤明的《羅生門》、李安的《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等,《華》劇並未有任何刻畫蘇受到重大衝擊,天人交戰、掙扎不已的心理深處的潛意識探索。
因此,編導如果只想藉由蘇突然很不滿地向羅嗆聲她沒有「很享受羅的施捨」,以台劇常有的「文青式的對白」為《華》劇營造更撲朔迷離的劇情,讓觀眾墮入是否蘇羅兩人心結引發了命案的五里雲霧霧中;後面的劇情發展,卻又顯示羅莫名其妙地被蘇栽贓販賣毒品的情節是在蘇死亡後,羅在警探組長阿成的協助下才曉得蘇陷害她,因此這段情節跟羅涉嫌殺蘇毫無關係。那麼,蘇羅表面上感情很好、實際上2人有很深的情結,是否跟蘇親生小孩子維過戶給羅並由她養育有所關聯,連帶的也跟蘇的死亡有些關係,就要看第3季的劇情發展了。這也是《華》劇吊足觀眾胃口的懸疑手法,讓命案兇手的追查與劇情發展更複雜。
故佈疑陣 聲東擊西
然而,第7集後面卻出現江瀚不滿蘇害他丟掉編劇工作而找上蘇報復的情節。更不可思議的情節發展是,最後一集後面劇情直轉急下,阿達開車撞死了拿到命案關鍵錄音帶的江瀚,變成嫌疑最大的是個性溫和的花子與追查命案的警探阿達。但第2季的劇情,對這2人並沒有很多涉案的著墨。這是懸疑劇慣有的故佈疑陣、聲東擊西手法。
這種急轉彎的發展,雖不合前面所鋪陳的劇情發展,大出觀眾意料之外,但也製造了嫌疑性,讓觀眾迫不急待想了解後續劇情發展。而這種發展,也很合乎編導分好幾次述說重要角色同個時間地點所發生的行為手法。
因此,預期第3季一開始,《華》劇將補加命案發生前一晚10月6日花子與阿達在光酒店跟蘇發生衝突的場景,以及葛檢查官可能涉及販賣毒品跟命案的牽連性,讓劇情更複雜懸疑。不到最後一、兩集,「真正」的兇手大概不會提早曝光,以免讓觀眾及早猜到。懸疑劇就是要給你玩到最後!
*作者為退休駐美外交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