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反對派試圖搖醒「沉睡的鄉鎮」 明年總統大選迎戰強人普京

2017-08-27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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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總統普京善於塑造全能形象,支持度居高不下,圖為他度假時捕魚的照片。(AP)

俄羅斯總統普京善於塑造全能形象,支持度居高不下,圖為他度假時捕魚的照片。(AP)

俄羅斯總統普京自2000年擔任總統以來,牢牢掌握俄羅斯政治權力,他善用媒體塑造全能形象,並透過情治單位打壓俄國反對派,美國媒體諷刺他是俄國「現代沙皇」,8月最新的民調卻顯示,普京的滿意度高達83%,儘管他仍未鬆口參選明年3月的俄國總統選舉,但俄國反對派早已為總統選舉做準備,試圖撼動普京的鐵票區,搖醒那些大都市之外「沉睡的鄉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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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將在明年3月18日舉行總統選舉,若第一輪投票沒有候選人的得票率超過50%,將在3周後舉行第2輪選舉。不過普京(Vladimir Putin)三度選總統,得票率全部過半,2012年他回鍋選總統,獲得63.6%的選票,大幅領先得票第二高的共產黨總統候選人久加諾夫(Gennady Zyuganov),久加諾夫得票率僅17.2%。普京所屬的政黨「統一俄羅斯」(United Russia)更橫掃2016年國家杜馬(下議院)選舉,在450席的總席次中取得343席,獲得絕對多數的優勢,一黨獨大讓普京政權更加穩固。

位於俄羅斯首都莫斯科東方300公里,5.3萬人居住的小鎮維克薩(Vyksa),反對黨近來在這裡得到不少支持(AP)
位於俄羅斯首都莫斯科東方300公里,5.3萬人居住的小鎮維克薩(Vyksa),反對黨近來在這裡得到不少支持(AP)

反對派候選人:若普京不選 我最有機會贏

儘管普京政權難以撼動,俄國各在野黨仍然準備派出候選人,挑戰總統大位。目前唯一確定獲得參選資格的總統候選人是「俄羅斯自由民主黨」(Liberal Democratic Party of Russia)黨魁、現為俄國國家杜馬副議長的吉里諾夫斯基(Vladimir Zhirinovsky)。71歲的吉里諾夫斯基從1980年代起擔任俄羅斯自由民主黨的黨魁,他說他自認是政府行政部門的新人,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未曾擔任政府部門的行政職。

「俄羅斯自由民主黨」黨魁、俄國國家杜馬副議長的吉里諾夫斯基宣布將參選明年3月舉行的總統大選(AP)
「俄羅斯自由民主黨」黨魁、俄國國家杜馬副議長的吉里諾夫斯基宣布將參選明年3月舉行的總統大選(AP)

吉里諾夫斯基曾於2012年參選總統,僅獲6.2%的選票。吉里諾夫斯基表示自己將參選到底,並表示若普京不參加明年總統選舉,他將最有機會當選,「因為我有旺盛的精力與豐富的經驗」,他並諷刺其他在野黨黨魁因為害怕,所以遲遲不表態是否參選,「他們永遠不會獲勝。」此外,俄國的憲法允許總統連任一次,每次任期6年,吉里諾夫斯基認為這條憲法應該廢除,俄國總統應該只能做一任,不得再競選連任。

納瓦爾尼被禁參選 仍持續累積參選能量

普京政敵納瓦爾尼。(美聯社)
普京政敵納瓦爾尼。(AP)

另外一位來勢洶洶卻無法正式參選的候選人,是「進步黨」(Progress Party)的黨魁納瓦爾尼(Alexei Navalny),他曾於2011年、2012年籌劃反普京的大規模抗議,要求推行民主,打擊政壇貪腐,2012年被《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封為「普京最害怕的男人」。2013年,他競選莫斯科市長,雖以27%的得票率敗給普京屬意的索畢亞寧(Sergey Sobyanin),但是得票率高於選舉研究機構預測的15%-20%。

納瓦爾尼早在2016年11月就宣布將參選總統,但他遭控侵吞國營企業的公款,法院派決他到2021年之前都不得競選公職,他稱此案是子虛烏有的指控。他表示儘管自己官司纏身,但仍有權參選,因為俄國憲法僅禁止囚犯參選,但他也明白參選之路並不容易,因為他得收集30萬選民的連署,方能成為正式的總統候選人。

位於俄羅斯首都莫斯科東方300公里,5.3萬人居住的小鎮維克薩(Vyksa),反對黨近來在這裡得到不少支持(AP)
位於俄羅斯首都莫斯科東方300公里,5.3萬人居住的小鎮維克薩(Vyksa),反對黨近來在這裡得到不少支持(AP)

「沉睡的鄉鎮」逐漸鬆動 小鎮出現反對派支持者

雖然納瓦爾尼的參選之路相當艱辛,《美聯社》卻發現,以往被視為「沉睡的鄉鎮」的普京鐵票區正逐漸鬆動,打破以往只有莫斯科、聖彼得堡等大城市有反對派人士宣傳的現象。

位於莫斯科東方300公里,5.3萬人居住的小鎮維克薩(Vyksa)就是一例,這個小鎮因為鋼鐵業而頗為繁榮,許多鎮民都在煉鋼廠工作。但普京政府深具侵略性的外交政策引發西方國家制裁,也讓這個小鎮的經濟受到影響,因此有人開始支持納瓦爾尼參選。

近來這個小鎮開始有人為納瓦爾尼宣傳,但後來受到當局禁止,當地納瓦爾尼的支持者、商店老闆布米斯托夫(Vyacheslav Burmistrov)、律師卡柯寧(Igor Kakonin)正思考如何突破維克薩禁止宣傳為納瓦爾尼宣傳的規定:他們原本每個周末在街頭發送支持納瓦爾尼的傳單,後來這種宣傳活動遭到當局禁止,擔心捲入麻煩的他們改成坐在小鎮主要官員的長凳上,有些人穿著印有「納瓦爾尼」字樣的T恤,有些人的手裡拿著傳單。

布米斯托夫現年57歲,曾擔任當地議會代表6年,他親眼看見維克薩每年將大部分稅收上繳莫斯科當局,維克薩的當地官員卻無權無錢處理當地問題,「我開始了解如果要改變俄羅斯,只能從最上層去改變。我們必須轉移權力,才能解決當地問題。」他本來擁有2家五金店,近年來因為經濟衰退加上西方制裁,造成消費需求從2014年開始大幅降低,原本一天可以賣出1台筆記型電腦,現在一個月只能賣出6台,布米斯托夫最後不得不將其中1家店出租。

但是,許多維克薩居民仍然不信任納瓦爾尼,因為俄國國營電視台將他塑造成罪犯,更有傳言指出納瓦爾尼一旦上台,就會關閉當地的鋼鐵工廠。不過,其實是普京主政下的俄國與美國交惡,導致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制裁損害俄國的工業,布米斯托夫這麼說:「事實上,如果工廠停工了,那是因為制裁。誰害美國制裁我們?普京。」

俄羅斯小鎮維克薩居民,支持反對派總統候選人納瓦爾尼的布米斯托夫(左)與卡柯寧(右)。(AP)
俄羅斯小鎮維克薩居民布米斯托夫(左)與卡柯寧(右)支持有意參選俄國總統的納瓦爾尼。(AP)

1991年蘇聯解體,維克薩當時並沒有任何街頭抗議,也沒有任何政治運動,然而支持納瓦爾尼的維克薩選民認為,這次維克薩人開始覺醒了。當地居民艾力克耶夫(Alexander Alexeyev)曾參與2012年莫斯科反普京運動,當時他很失望維克薩的民眾沒跟他一起參與遊行,「如果維克薩能有50人參加遊行、其他鄉鎮也有50人參加遊行,當時參加遊行的民眾應該會有100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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