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e思書齋】帝國主義是個人野心或歷史常態?《帖木兒之後》一窺六百年來全球帝國興衰

2017-05-28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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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兒之後》跳到現代,指認為二十世紀末期的全球化世界,並非全球自由市場下可預測的結果;《西方憑什麼》認為現在西方的富強是早就決定的,可是《帖木兒之後》認為我們無法根據五百年前世界的狀態,推斷出如今的景況。這五百年來是漫長、混亂而往往充滿暴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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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兒逝世時的帝國版圖。(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帖木兒逝世時的帝國版圖。(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帖木兒之後》指出,十六世紀地理大發現的新世界奪走了聚光燈,可是東方舊世界的繁盛竟少有人「發現」。達爾文認為,「大發現」並不必然促成歐洲崛起為全球霸主。歐洲人所動用來從事遠航、征服的資源被誇大了,把航海家、征服者的冒險活動,解讀為有心建立世界帝國的行動是過去的誤解。歐洲勢力在漫長十六世紀期間的「爆發」,在很大程度上,有賴東方當地情勢的配合,有賴接觸與征服方面的專門次文化逐漸發展成形。達爾文不認為那像某些史家所主張的無所逃的經濟命運,也非科技優勢必然帶來的結果。

《帖木兒之後》指出,葡萄牙探險家瓦斯科·達伽馬(Vasco da Gama,1460-1524)在印度洋上趴趴走意氣風發的同時,伊朗在薩法維王朝下復歸一統、伊斯蘭在東南亞快速擴張,俄羅斯帝國、中國明朝和日本江戶時代在文化、經濟、人口成長均不遜色於歐洲。達爾文提出,要真正了解大發現的意義,就得放在歐亞擴張主義這個歷史背景上審視:要把「舊世界」叫進來,以平衡「新世界」。

到十七世紀到十八世紀中葉,歐洲稱霸之路還受阻於伊斯蘭,甚至難與明朝、德川幕府匹敵。《帖木兒之後》提出,現代初期歐洲的「稱霸之路」在許多方面是個錯覺,是後見之明所加諸的不實論斷。即使在歐洲人掠奪「新世界」、入侵印度洋之時,他們仍認為自己是左支右絀在對抗氣勢昂揚的伊斯蘭。在政治、軍事、商業組織上,他們的成就比起鄂圖曼王朝、薩法維王朝、明朝或德川幕府的成就,只能算是旗鼓相當,或者更遜一籌。歐洲式經濟要能順利殖民歐亞其他地方及全世界,得先經歷科技、政治、地緣戰略上的一場革命。

然而到了1750年代到1830年代,產生了歐亞革命,東西大分流,諸文化和諸大陸的漫長均勢遭歐亞革命打破。在這段期間,歐洲諸國首度取得凌駕歐亞其他地方的支配地位。歐洲的新權力,來自科技與經濟組織上的「工業革命」,似乎毋庸置疑。達爾文認為,那並非歐洲擴張的唯一解釋,或者說那並不足以說明歐洲何以能擴張。他提出歐亞革命其實是三場革命,分別發生在地緣政治上、文化上與經濟上。然而,歐亞革命並未帶來歐洲全面稱雄的時代,卻為歐洲掌控地球其他地方的帝國體制開闢了坦途,開創了新歐洲(對美洲、澳、紐的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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