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白袍、針筒行刑，受人器重的溫柔護士16年殺四百人…美國史上「最多產」殺手翻拍電影

2003年12月，被美國社會稱為「死亡天使」的男護士查爾斯‧庫倫（Charles Cullen）遭警方逮捕。歷經長時間審訊後，庫倫坦承在過去16年護士生涯中，總共殺害了40名患者；然而，在經過一連串調查後，美國當局卻認定，遭到庫倫殺害的患者恐有四百人之多。儘管他無法一一記起每位受害者的名字與特徵，但若這個數字屬實，庫倫將會成為美國歷史上殺害最多人的連環殺手。

是什麼樣的成長背景，讓一個本該守護人類生命的白衣天使，最終卻成為患者們與受害者家屬的噩夢，甚至被冠上「死亡天使」這樣一個矛盾且令人毛骨悚然的稱號呢？

失親環境中長大，他從小飽受霸凌、多次自殺未遂

1960年，庫倫在美國新澤西州的西奧蘭治出生，是家中八個兄弟姊妹的的老么。他曾說過，自己有個悲慘的童年。在他還只是個強媬中的嬰兒時，擔任公車司機的父親便撒手離世；緊接著17歲那年，他的母親與姐姐又在一場車禍中喪命。他在失親環境中長大，從小就常被幾個姊姊和他們的男友欺負，無依無靠的他年紀輕輕就曾有過輕生的念頭：9歲那年，他喝下化學藥劑自殺未遂。

母親的離世，對庫倫造成嚴重的心理創傷，他在母親死後隔年，從高中輟學加入美國海軍，在彈道導彈潛水艇上擔任三級士官，成為波賽頓導彈作戰小組成員。但庫倫的軍旅生涯過得並不如意，就算逃出了破碎家庭，他仍舊躲不了被欺負的命運。他不僅飽受同袍霸凌，更常在值勤期間出現精神不穩狀況。在海軍執行勤務幾年之間，庫倫多次企圖自殺，每每精神崩潰，他就被送進海軍精神病院。

1984年，庫倫在海軍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後出院，離開海軍生活；他決定轉換跑道，花費兩年完成護理學業，並前往聖巴納巴斯醫療中心燒傷科工作。三年後，庫倫與艾德麗安‧陶布（Adrienne Taub）結婚，並在婚後生下了兩個女兒。

看似步入正軌的生活步調，卻沒有為庫倫換來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庫倫虐待寵物的狀況和偶爾出現的行為異常，逐漸讓妻子陶布感到恐懼，妻子開始排斥與他相處，最終兩人於1993年以離婚收場。

護士職業成為掩蓋殺手事實的最佳身分

其實早在與妻子離異之前，庫倫就已犯下多起謀殺案。他所坦承的第一件謀殺案件，發生於1988年6月。他先是給一名藥物過敏患者服下過量的致死性靜脈藥物，接著又在同一醫療機構陸續殺害其他11名患者。由於離奇死亡事件不斷出現，醫院於1992年開始調查患者死因，庫倫因此果斷辭去聖巴納巴斯的工作，轉介到沃倫醫院工作。在沃倫醫院工作的三年之間，庫倫以相同手法，讓三位年長女性患者服用過量心臟病藥物地高辛（digoxin），藉此殺害他們。 （相關報導： 他是美國史上最殘暴的連續殺人魔？78歲老翁利托自白：我曾殺害90人 ｜ 更多文章 ）

1993年與妻子離婚後，庫倫曾一度想離開護理崗位，但子女撫養費的壓力逼得他別無選擇，只能繼續咬牙工作。後來調查顯示，與妻子離異那年，庫倫嘗試自殺了好幾次。而在離婚後一年，飽受身心壓力的庫倫再辭去沃倫醫院的工作，轉到亨特醫療中心重症監護科。而由於庫倫在亨特醫療中心前兩年的工作紀錄，在他被捕前已被銷毀，以致於無從查證，但從第三年開始資料顯示，他仍舊以同樣的手法：過量地高辛殺害病患。

每每醫院開始調查可疑的死亡事件時，庫倫就會換到下一家醫療機構繼續他的「護理人生」。但再縝密的計畫也總有出錯的時候，1998年，庫倫在賓州一家康復診所被目睹拿著注射器進入病患房間。雖然那名病患最後手臂骨折，且經確認沒有被注射任何藥物，但庫倫仍被指控在用藥時間外提供患者藥物，遭到解雇。

接下來，從1999年到2003年被捕前的這段時間，庫倫接連在3間醫療機構殺害了24名患者，被謀殺的患者大多是死於過量用藥。其中，2002年是極為關鍵卻也極為可惜的一年，庫倫在聖盧克醫院任職時，他的同事因在垃圾桶發現未使用的藥物，開始對他產生懷疑，進而告發庫倫，但當時調查人員並未仔細檢視庫倫過往工作經歷，又無法找到足夠證據，這件案子在9個月後就被撤銷，讓殺人魔又逃過一劫。

16年殺四百人，護理缺工讓「殺人魔」得以隱匿充數

歷經16年懷疑、調查、無果的輪迴後，2003年薩默塞特醫學中心的電腦成了關鍵性的證據。該機構透過系統發現，庫倫曾拿著未開處方的藥物，進入非他負責患者的病房探察，且有同事舉報時常在非他負責患者的病房看到他，才讓這位「死亡天使」的所作所為慢慢浮出水面，庫倫最終在同年12月12日被捕。

被捕後庫倫聲稱他會殺害這些患者是因為想幫他們解脫，不想看到無謂的醫療救治行為，但在後來的調查顯示，有許多受害者並非重症病患，甚至有些已經痊癒可以出院了，這顯出庫倫並不知道自己有多矛盾，也或許庫倫是真的有精神疾病尚未被治癒。

或許讀者會好奇，為何庫倫在犯下那麼多起謀殺案後，仍能在護理界立足，在各家醫療機構任職？這是因為1990年代後期，美國全國都有護理人員短缺的現象，且醫療機構也沒有建立機制識別具有精神問題或有可疑行為的醫護人員。而庫倫因為多次的自殺經驗，對於各種藥物之間的相互作用瞭如指掌，總能在危急時刻做出最正確的用藥判斷，因此多家醫療機構都相信他的護理專業能力。

另外，在庫倫任職護理人員時，美國大多數州立醫療機構僅需要在最嚴重的情況下報告可疑死亡案例，且因許多州沒有向調查人員提供員工工作經歷的法律授權，多數機構因此不敢調查員工或提供不良的就業參考，才造就了養虎為患的溫床，導致這麼多無辜的生命喪失。

「死亡天使」翻拍電影《好護士》

而這個真實發生在美國社會的殺人犯故事，也即將登上大銀幕，由奧斯卡影帝艾迪瑞德曼（Eddie Redmayne）攜手潔西卡崔斯坦（Jessica Chastain）共同出演。在電影《好護士》（The Good Nurse）中，艾迪瑞德曼將演出連環殺手庫倫，潔西卡崔斯坦則是演出替警探揪出庫倫的護士，究竟兩位實力派演員會如何詮釋這樁震驚全美的連環殺人案，就讓我們坐等電影上映！ （相關報導： 他是美國史上最殘暴的連續殺人魔？78歲老翁利托自白：我曾殺害90人 ｜ 更多文章 ）

責任編輯／李頤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