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鄉女》第3集劇評:碩士生賭氣赴舞廳當舞女,看見從未想像的社會真實

2017-04-28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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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唱歌的舒麗有個明星夢,卻因前一晚睡眠被干擾而表現不佳,幸好製作人還是願意栽培,根本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正當傻氣單純的舒麗以為就要翻身,沒想到眼前竟是極具羞辱的陷阱。這令人不忍的一幕,鏡頭並未特寫舒麗臉上的淚水,而是以顫抖的歌聲、間雜的啜泣,後臺帶著詭異笑容的人偶,唱的是望文生義的《梨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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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受辱、滿懷委屈躲在浴室偷哭的舒麗我見猶憐,偏偏第一個發現她的,卻是書讀很多、顧人怨又愛亂問的錦鳳。舒麗都哭成了個淚人兒,錦鳳還在追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不知道是錯覺還是飾演錦鳳的傅小芸演技精湛,錦鳳那若有似無、彷彿見獵心喜的微笑側臉,真的讓人很想巴下去。

以為遇到貴人的舒麗傻氣單純地沉浸在明星夢中,沒想到眼前竟是極具羞辱的陷阱。(圖/外鄉女提供)
以為遇到貴人的舒麗傻氣單純地沉浸在明星夢中,沒想到眼前竟是極具羞辱的陷阱。(圖/外鄉女提供)

身邊的人遭遇痛苦時,我們能作什麼?如果是肉體損傷,大多時候我們的直覺反射是幫忙止血、上藥或協助就醫,極少出現他人已血流如注還在苦苦逼問「為什麼?」的荒謬場景;既然如此,為什麼當人心靈受傷、情緒潰堤時,不先急著給予撫慰,而是詳究原因?唸到碩士的錦鳳,還不如宿舍那些女工:幫著擦眼淚、給予擁抱、捐出珍貴的泡麵庫存、甚至講些不相干的垃圾話。人總會有說不出的苦與痛,陪伴就好、安慰就好,有些言行,只是將傷口撕得更大、戳得更深。

抱著整箱禮物與水果的俊龍,來到好久不見的兒子面前,聽到孩子說自己姓林不姓徐、又天真無邪地喊他「叔叔」,內心的期待與欣喜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無可奈何的沮喪。親生骨肉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的為難與必須忍耐,直到孩子走遠才忍不住流下男兒淚。

想起朋友說:「我不會怪我的親生父母,把我送人養育也是情勢所迫,他們心裡一定也很難受。」但願俊龍的孩子日後若得知自己的身世,也能有此體諒。只是此時此刻的俊龍,不但經濟陷入困頓、不知何時能遇坦途,自己還染上了毒癮,如何從這個泥沼自拔?

為了讓感冒早點痊癒、恢復精神繼續為賺錢打拼,俊龍在損友遊說下,選擇注射當時流行的毒品速賜康。也許可以指責俊龍墮落、禁不起誘惑,但人走到絕境時,許多選擇都是絕望深谷中未知的蛛絲。而俊龍甚至是可以不染上毒癮的。

英國記者Johann Hari在其著作《Chasing the Scream: The First and Last Days of the War on Drugs》探究毒癮的形成與對治,他從Bruce K. Alexander的研究結論裡更加確定自己的理論。藥物(或其他事物)成癮,與其說是對其依賴,不如說是渴望與人(社會)連結卻不可得。

俊龍在事業上屢戰屢敗、無法獲得他人肯定還遭人陷害、失去孩子的撫養權,心愛的女人在眼前被別的男人摟入懷裡上下其手卻不能吭聲,種種社會價值的挫敗與情感無法得到滿足,加上過去的負面經歷,在注射速賜康中尋找平靜也不難理解,但整個社會能理解俊龍或理解毒癮者、甚至給予「真正的」協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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