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生活多痛苦?他巡邏「自殺勝地」13年拯救無數生命,也看見社會最悲哀現實

2016-09-21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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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為何會有那麼多絕美景點成為「自殺勝地」?一名在福井縣東尋坊斷崖巡邏13年的老先生,曾拯救550名意圖自殺的民眾,在與這些人對話、傾聽他們人生故事的同時,他也看見日本社會底層最悲哀的現實……

日本自殺率之高,連美麗的景點都成為自殺勝地,福井縣東尋坊就是其中之一,而近日火紅的PokémonGO,意外降低了該地的自殺率。PokémonGO爆紅後,這裡出現大量水系神奇寶貝稀有怪,引來大批人潮,從早到晚都有人在抓寶,當地巡邏員茂幸雄也表示,從那之後,就沒看過深夜在海岸徘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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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過去13年來,茂幸雄日日夜夜在東尋坊巡邏,就為了阻止悲劇發生。他在一個麻糬屋中成立自殺防治協會,底下有20個人輪班,一旦發現行跡可疑、有自殺意圖者,便將他們請到麻糬屋內好好談談,並協助對方解決問題,已拯救超過550人。

而和這些人談話的過程,茂幸雄也明白了,活在日本社會有好多好多的身不由己。

「要死就去死好了!」老夫婦向政府求救,回應卻是…

2003年,當時還是警察的茂幸雄,下班後到東尋坊斷崖巡邏,模糊的夜色中他看見一對老夫婦坐在涼亭中,明顯是在考慮自殺,他連忙大喊表示「我是警察,我可以幫忙。」、「自殺並不是一個好選項。」

理解到老夫婦的財務狀況後,他認為政府可以提供援助,希望老夫婦去求救,然而一周後,不幸的事情依然發生了。茂幸雄收到了老夫婦的一封信,信中說著在新瀉縣的他們撐不下去了,政府不願幫忙,甚至還冷漠地說:「要死就去死好了!」老夫婦在寄出道別的信後,便懸樑自盡。從那之後,茂幸雄便時常帶著望遠鏡在岸邊巡邏,不願悲劇再發生……

背負龐大債務的老夫婦,收入已是最低標準,煩惱到只剩下自殺這個選擇,政府真的沒辦法為他們做些什麼嗎?

在日本,老年人越來越長壽,福利制度卻不完善,不僅給付額度變少,許多老年人也不知道自己其實符合資格,以為有領年金就不具備「生活保護」的資格;政府沒有明確訂出基準,在「不要給別人添麻煩」的社會風氣下,老年人也不好意思仔細詢問,因此造成越來越多「老後破產」悲劇,自殺率也跟著上升。

(圖/CNEX提供)
悲劇發生後,茂幸雄便固定帶著望遠鏡巡邏(圖/CNEX提供)

服藥、上吊都失敗,失業年輕人也來這裡找死

長壽成了日本老人的惡夢,同時年輕人承受的壓力也非同小可。現在日本年輕人,因求職不斷受挫而想自殺的比例越來越高,大學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只好成為派遣或是約聘的「飛特族」(Freeter),單靠打工薪水又付不起房租,最終只好在網咖成為難民,茂幸雄拯救的其中一人就是如此。

那名年輕人,因職場受挫,憂鬱纏身,試過服藥、上吊都沒有成功,在新聞看到東尋坊的「自殺勝地」之稱,才決定到這遙遠的海岸嘗試看看能否解脫。

遇上茂幸雄以後,年輕人重新開始人生,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幸運。日本平均每天都有70人正在自殺,在東尋坊被阻止的是幸運的少數,其餘在不同地方結束性命的人們,就再也沒有改變的機會了。

(圖/CNEX提供)
茂幸雄很常透過望遠鏡,發現這種意欲尋死的身影...(圖/CNEX提供)

終結人生的不祥之地,轉變為重獲新生的聖地

儘管許多人一開始都不看好茂幸雄,批評「你要怎麼救沒救的人?」、「你是傻子嗎?」,他依然無視閒言閒語,堅持心中的正義。

「我不認為這裡是個不祥地或黑點什麼的,這兒很美,是個充滿幸運和光明的地方,海浪會給你力量,真希望每個人都明白,我希望更多人知道我們的工作,明白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但願更多人關注這些亟需要幫助和關愛的人。」

現在,許多人感到憂鬱沮喪時,也會來麻糬屋與茂幸雄先生談話與諮詢。在有人守護的情況下,東尋坊意外地從自殺勝地變為逆轉人生的地點。現在的茂幸雄先生,仍舊每天到懸崖邊巡邏,用望遠鏡在找尋失落的人們,用無限的真誠與包容,拯救那些破碎的心。

但是一個人能做的有限,擁有無數資源的政府,何時才會對日本社會底層伸出援手呢?

.風傳媒提醒,給自己機會!自殺防治諮詢安心專線:1925;生命線協談專線:1995

更多CNEX主題紀錄片影展「網羅人生」資訊:官方網站 /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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