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是敵是友？自動化取代人類的未來離我們有多遠？

自從美國國際商業機器股份有限公司（IBM）研發的超級電腦「深藍」（Deep Blue）於1997年擊敗世界西洋棋冠軍棋手卡斯帕羅夫（Garry Kasparov）以後，人類開始加深人工智能（AI）或許終將超越自己的焦慮。自動化接下來會消滅哪些工作？哪些原本由人類執行的任務會轉交給機器？在一個恆常高效運作的「智慧化」社會中，人類會是多餘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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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發展代表人類滅亡？

英國物理學大師霍金（Stephen Hawking）2014年接受英國廣播公司（BBC）訪問時曾表示，人工智慧的發展可能標示著人類的滅亡。當人工智慧的發展更趨成熟，來到可自行研發、改良與更新自己的程度時，人類演化的速度將無法跟上它們的腳步。

Stephen Hawking says AI could spell end of human race https://t.co/m88XFwNvsS pic.twitter.com/KDhN6oFIkP RT @inhabitat #artificialintelligence

— Adam Boucher (@AdamFBoucher) 2016 1月 4日

美國電動車公司特斯拉（Tesla Motors）與航太運輸公司 「SpaceX」執行長伊隆．馬斯克（Elon Musk）曾於2014年表示，「我認為我們應當非常提防人工智慧。如果要我猜測一個我們最大的存在威脅，可能就是這個。......我越來越認為，在國家與國際的層級上應該要（對此）有一些監管的規範，以確保我們不會做出某些蠢事。」

這種對全面性的優秀人工智能的擔憂，似乎是相當科幻性質的。美國史丹佛大學國際安全及合作中心（CISAC）的研究員蓋斯特（Edward Moore Geist）便曾將牛津大學哲學家伯斯特羅姆（Nick Bostrom）對殺人機器人的憂慮稱為「一個可能不存在的問題」。

人類的優勢在於?

美國科技作家尼可拉斯．卡爾（Nicholas Carr）認為，人類具有一個電腦沒有的優勢。簡單來說，就是我們是活物，而它們不是。

與此類似的樂觀立場認為，自動化的進展可以將人類從乏味或危險的工作中解放出來。人類將可以更自由、輕易地發展個人價值，經營與他人的關係。機器人可以更加突顯人類的價值，正因為它們不是人類。

科技及市場研究公司「Forrester」副總裁岡德（J. P. Gownder）領導的一篇報告〈2025就業未來：與機器人成為同事〉（暫譯, The Future Of Jobs, 2025: Working Side By Side With Robots）於2015年8月指出，在過往經驗中，科技與自動化製造的工作機會，超過它們消滅的工作。例如電氣的發展使得點燈人失業，但這項技術架構了更龐大的工業體系。

真正的危險：依賴機器

卡爾認為，自動化為我們帶來的真正危險在於倚賴性。在《玻璃之籠：自動化與我們》（暫譯, The Glass Cage: Automation and Us）中，他警告人類可能將太多工作與權力轉交給機器，忽略了完成任務帶來的快樂與成就感，並使得我們的工作技能衰退，「雖然我們的生活似乎變得更輕鬆了，但某些重要的東西也消逝了。」

美國矽谷軟體開發公司創辦人馬丁．福特（Martin Ford）在2015年的新作《被科技威脅的未來：人類沒有工作的那一天》（Rise of the Robots: Technology and the Threat of Mass Unemployment）中，則描繪了一個比較慘澹的未來。

"Rise of the #Robots" in a bookstore in Taipei, Taiwan. pic.twitter.com/9896trPVhN

— Martin Ford (@MFordFuture) 2016 1月 21日

福特描述，「一直以來，社會普遍認為自動化構成的就業威脅主要是針對教育程度低、技能水準較低的勞動者，因為這類工作往往例行（routine）且重複（repetitive）。......但是，許多大學教育程度的白領階級勞動者將發現，在軟體自動化和預測性電腦演算能力繼續快速提升下，他們的飯碗也岌岌可危。

「別人能不能藉由查看你執行過的所有事務，學會你的工作？或者，某人能不能像學生準備考試那樣，藉由重複執行你已經完成的事務而變得熟練？若是的話，那麼，有朝一日，很可能有一套電腦演算法能夠學會你絕大部分或所有的工作。」

美國銀行美林集團（ Bank of America Merrill Lynch）於2015年11月發布的一份報告估計，在未來20年內，美國有47%的工作、以及英國35%的工作將可以被自動化取代。

高薪者也會被取代

但薪酬並非工作抵禦自動化威脅的分水嶺。根據顧問公司「McKinsey & Company」於2015年11月發表的研究顯示，只有很少（不到5%）的工作能完全被自動化取代，但將有大量工作者的部分工作將交予機器代勞。這種現象不限於低薪酬的工作，包括醫生、執行長的工作內容也會有這樣的調整。

這種部分自動化的情形，應能提升工作效能、帶來更佳的產品與服務。但這是否會帶來更短的工時與更高的薪水，或是讓工作者逐步失去工作，則是難以預知的發展。

Publication day for RISE OF THE #ROBOTS! Now available in bookstores and online. http://t.co/15HG7TSpal . pic.twitter.com/5lYF9HnyFF

— Martin Ford (@MFordFuture) 2015 5月 5日

準備好了嗎？

至少，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必須準備好迎接機器人帶來的社會改變。被「深藍」擊敗的俄國棋王並沒有從此放棄下棋，事實上，卡斯帕羅夫後來發展一種「進階西洋棋」（Advanced Chess）。這種棋賽由一名人類棋手與一個西洋棋程式組隊，與另一組同樣的搭檔競賽。

「進階西洋棋」結合了人類的創造力與情感判斷力，以及電腦強大的計算能力，使得棋賽的水準更高，比人與人或電腦對上電腦的對弈都更加精采。雖然自動化的未來不一定會如此發展，但至少是一種可能。一種沒有一方成為奴隸，也沒有任何一方被完全殲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