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來鴻:頒獎中俄作家,為何南轅北轍?

2015-11-29 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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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兩國的戰爭與長期的敵對關係,也是一種特殊的方式,促進了瑞俄文化的溝通和交流。為了瞭解自己的敵人,保家衛國,不少瑞典精英精通俄語,成為「知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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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維拉娜獲獎後,瑞典人一片異乎尋常的熱烈歡呼聲,那麼多瑞典報刊發表讚美性評論,令我吃驚不小。一般外國作家獲諾獎,有時只有專業文學評論家和翻譯發表幾篇介紹文章。

今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斯維拉娜。(作者提供)
今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斯維拉娜。(作者提供)

之後我恍然大悟,原來瑞典人一直沒有放鬆對本國老敵人的警惕。上個世紀以來在蘇俄發生的諸多重大事件,瑞典人往往是有所知,卻知之不詳。斯維拉娜的作品令他們大為驚喜:終於有人那麼細緻地挖掘出有關二戰、阿富汗戰爭、核爆炸與蘇聯解體的真相。斯維拉娜宣稱拒絕史達林、貝利亞和普京的世界,也令瑞典人深為欽佩。

由此我開始懂了,為何瑞典文學院對蘇俄政權從來就不假辭色。一百多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居然有五次頒給了蘇俄的異議或流亡作家,如蒲寧(1933年)、帕斯捷爾納克(1958年)、索爾仁尼琴(1974年)、布羅茨基(1987年)、斯維拉娜(2015年)。

至於蘇俄唯一獲獎的官方作家肖洛霍夫,據說主要因為法國作家薩特對瑞典文學院的影響。1964年,薩特發表聲明拒絕接受諾貝爾文學獎,同時對該獎未授予肖洛霍夫表示遺憾。第二年,肖洛霍夫獲獎。雖然這位蘇共官員和莫言一樣是專制的奴才,但他的不朽巨著《靜靜的頓河》,卻是莫言無法望其項背的。

索爾仁尼琴曾寫道:「每逢我國作家獲得諾貝爾獎,首先把它作為政治事件看待。」其實不但蘇俄把異議作家獲諾獎當作政治事件,瑞典人也是以這個獎項,去鼓勵更多的蘇俄作家反抗共產黨專制暴政。

中國:對瑞典「無害」的專制

頒獎給上述蘇俄異議作家,毫無疑問是符合諾貝爾遺囑的精神的。諾貝爾對文學獎的「理想傾向」之標準,就是要以人文主義戰勝野蠻主義。就如布羅茨基所說:「文學必須干預政治,直到政治不再干預文學為止。」

但是,對於同樣野蠻專制的中國,瑞典文學院卻不認為他們也應該這麼做。

筆者記憶猶新,在2000年頒獎給高行健時,瑞典文學院發佈了一個奇怪而又文理不通的新聞公報,說:「高行健的寫作脫離任何一種屈從,哪怕是屈從於善意。他的劇作《逃亡》不但刺痛了那些當權者,也同等程度地刺痛了民主運動。」

縱觀高行健的作品,幾乎都散發出一種犬儒式的人生態度 —— 對他人苦難冷漠的遊戲態度。然而,這位中國犬儒「刺痛了民主運動」,如此缺乏良知的態度,居然會大受瑞典文學院的欣賞,想必某些院士也與高行健一樣,把諾貝爾獎當作文學遊樂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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