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珍專欄:協尋賴清德─

2024-03-22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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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清德副總統接見中職冠軍味全龍。(賴清德臉書)

賴清德副總統接見中職冠軍味全龍。(賴清德臉書)

當了四年最沒有角色的副總統,賴清德又當了兩個多月最沒有聲音的總統當選人,就在立法院為總統國情報告詢答模式喧騰一整天,賴清德好整以暇的在總統府陪同蔡英文總統接見中職冠軍味全龍,考量他是「資深球迷」,「獲(總統)准」在總統致詞後,也有一個致詞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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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溫暖且讓賴清德舒心的場合,不過,對比八年前蔡英文初任總統時,在當選後兩個月、就任前一家兩個月的三月十五日,就對外宣布將由林全組閣的場景,賴清德對「政治新局」的超長沉默,就不太讓國人舒心了。

柯建銘沒換屁股,只看換了總統就換腦袋

權且不揣測賴清德的人事布局,就談立法院關切的總統國情報告,是否要從賴清德開始建立「慣例」,甚至修法進一步成為「定制」,朝野針鋒相對之餘,賴清德不可能沒有想法,否則民進黨團何須抱團取暖一通「違憲亂政」、「貽笑國際」的胡駡?

根據《中華民國憲法增修條文》與《立法院職權行使法》,立法院每年集會得聽取總統國情報告,無庸置疑,沒有違憲問題;程序上,可以由立法院四分之一立委提議,院會決議後邀請,也可以由總統發動咨請立法院同意後提出國情報告,但不論何者發動,報告範圍不外與總統職權相關的國家大政;形式上,立委可以在總統報告後提出問題,發言的時間、人數、順序、政黨比例等,由黨團協商決定,經總統同意,可以對立委發言綜合補充報告。

上述規範,基本區隔總統國情報告與內閣施政報告並備質詢,簡單講,行政院對立法院負責,但總統向全民負責,這樣的設計好不好,見仁見智,但這就是現行體制,在不修改現行法律就可以落實總統國情報告。

朝野爭執在總統應否即問即答?但凡在野都要求即問即答,比方馬英九當總統,柯建銘就要求即問即答「否則沒有意義」、潘孟安也表示「馬英九應該展現民主誠意,接受即問即答」;朝野角色互換,如今柯建銘全力抗拒即問即答,以「毀憲亂政」痛批要求賴清德國情報告應該即問即答的國民黨和民眾黨,典型朝野易位就換了腦袋。

立委柯建銘21日出席立法院司法法制委員會。(柯承惠攝)
立委柯建銘當年駡馬英九國情報告不即問即答就沒有意義,如今駡要求總統國情報告即問即答是「毀憲亂政」,其言若真,他正是毀憲亂政第一人。(柯承惠攝)

但換屁股就換腦袋的何止柯建銘?馬英九執政時期,二0一二年立法院邀請總統國情報告的議案已經二讀,却未能實現;二0一五年馬習會後,馬英九咨請立法院同意,讓他就馬習會進行國情報告,也未成局,關鍵都在「即問即答」,總統府的說法是,「馬總統顧慮若接受立委詢答,恐將變成總統立委負責,也會混淆閣揆向立法院施政報告對答詢的憲法角色。」朝野協商時國民黨接受「統問統答」(綜合答覆),民進黨又「不願為馬習會背書」拒絕,最後功敗垂成。

朝野立委聯手自我閹割,寫下國情報告「受挫史」

若要求政治人物一以貫之,民進黨不該反對國情報告即問即答,而國民黨不該反對綜合答覆;曾任國大代表的立委鍾佳濱聲稱前總統李登輝對國民大會做國情咨文並未接受詢答,只是部份事實,李登輝第一次到國民大會的確報告後聽取建言不做答,但李登輝是擅於拿捏「民意」的領導人,第二次赴國民大會就以分階段綜合答覆的方式對國代建言提出看法,既沒修憲也沒修改國民大會職權行使法,簡單講,國會議程如何進行,國會議決就做數,《立法院職權行使法》的規範就是以李登輝的前例藍本。

但修憲之後,民選總統從未到立法院國情報告,即問即答只是技術問題,重點在朝野立委各懷心思,不欲總統借由不必答詢的國情報告「大放異彩」,就像馬英九兩次到立法院國情報告受阻,前總統陳水扁同樣兩次咨文送達立法院,二00四年為軍購入聯等議題咨文送達立法院,當時《立法院職權行使法》尚無相關規範,在野的國親兩黨甚至以「總統要求國情報告的咨文違憲」,揚言要聲請大法官釋憲,擋下了咨文後續程序;二00六年為終止國統綱領與國統會,民進黨團歡迎但不讓立委「質詢」,國親兩黨則認為沒有質詢就是讓陳水扁做一場「終統政治秀」,沒有意義,應該先建立「建言機制」,這也是《立法院職權行使法》增列國情報告專章的緣由。

然而,建立了「建言機制」也無用,陳水扁和馬英九都是主動表達願意赴立法院國情報告受阻,無意國情報告的蔡英文,在二0一七年為巴拿馬斷交、二0二0年為萊豬進口,由國民黨立委發動提案要求國情報告,但被民進黨以人數優勢阻絕,即使國民黨並未強求即問即答。

回顧總統國情報告「受挫史」,其實是朝野立委聯手自我閹割,放棄了伸張國會職權。做為少數總統,即使他的「政治內卷性格」可能比蔡英文更嚴重,賴清德都不應抗拒立法院國情報告,未修法前,甚至應該在最大範圍內以「分階段綜合答覆」方式滿足立委需求,這是他爭取並擴大民意支持的最佳機會,一旦賴清德無畏,猶疑的反而是在野黨。

即使賴清德只有四成民意,在野立委也不必以貶抑總統為樂,就像民進黨也不宜一腦袋想著如何踩低全心做好國會議長職分的韓國瑜,激烈的選舉讓社會分裂,國會正是重建民主自信的最重要場域,不要再放任民進黨團開口就是「毀憲」,賴清德該表個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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