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採訪極右組織:《憤怒的白人》選摘(2)

2016-09-23 0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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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L行動者的信心似乎在滋長,最明顯的徵兆出現在他們的網路活動,畢竟網路是他們主要的溝通與動員場所。只要打開EDL的臉書專頁,第一句看到的就是「不搞種族主義,不搞暴力」,但不用瀏覽多少內容,你就會發現各種粗糙直接的種族歧視語言。二○一三年六月,一篇在EDL倫敦支部專頁上的文章非常受歡迎:「我們問了一百個人,關於伊斯蘭,你會聯想到什麼,得到最多票的是『恐怖主義』(28);接著是戀童癖(25),然後是『仇恨布道者』(20)、『不受歡迎的入侵者』(10)、『生太多』(7)以及肏山羊╱駱駝佬(5)。」種族主義在此處自在顯露,一三六人還按了「讚」。有個人甚至留言:「我們國家很快就要變成英格蘭斯坦[2]了,我一點都不想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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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英國的第一代移民,在這個國家沒有任何親戚,更沒有文化根源可言。因此,作為一個在英國之外出生、至今仍在學習此地社會與文化的移民來說,我總是對這些種族分子完全缺乏自覺的表現感到驚異。英國媒體只將他們描繪為「一群惡徒」,彷彿這能解釋一切。即便他們在電視與報紙頭版的臉孔展現出那麼深刻的憤怒、仇恨,以及最顯著的—疏離,卻從未有人試圖解釋他們的行為。我不相信人有所謂天性或無法改變的認同。一定是這樣的吧,我告訴我自己,沒有人生來偏頗,對任何種族╱民族的仇恨都是後天習得的行為。所以,究竟是什麼條件促使他們採取了這種思維模式?

為了一窺部分死忠成員如何形成此種政治思維,我用一個中文假名加入了EDL倫敦支部,並得以讀到他們的對話內容。一個人寫道:「我希望重返偉大的英國。英國的現狀令我感到羞恥。一個月前那位可憐士兵的死讓我震驚,我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我也很生氣,真的非常、非常氣,這些伊斯蘭的鳥事把我害成這樣。憤怒並沒有錯,耶穌就曾展示過一次,聖經裡有寫……。」

然後他談到自己的背景,以及轉化自己怒氣的方式:

我曾是一位專業職人,做的是最高檔的工作,但生命就是這樣,我的私人生活遭受沉痛打擊,一切也跟著毀了。因為目前沒工作,我覺得很羞愧,然後有一天,就業與退休金部門(Department of Work and Pensions, DWP)寄來一封信,一個鼓鼓的大信封塞滿了我的信箱,原來是同一封信的內容用各種不同語言寫了好多張—我好生氣。在三十年的資深創意管理職之後,我一週拿十便士補助,而這些外語信讓我知道,有些人不用讀懂一丁點屬於英女王的英語就可以拿到補助,我氣壞了。

至於該如何解決問題,他做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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