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典蓉專欄:拚不過館長,民進黨的民粹末路

2018-06-07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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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蔡英文30日出席民進黨中執會。(顏麟宇攝)

總統蔡英文30日出席民進黨中執會。(顏麟宇攝)

台灣民粹政治如果有祖師爺,民進黨難逃干係,然而,民粹起家者終難逃民粹反制,這正是民進黨當前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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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最負面的政治用語,「民粹」兩字應該數一數二,然而,台灣其實從未好好定義何謂民粹政治,民粹政治難入法眼,政治學者總認為既難登大雅之堂,不願耗力氣深研,怎知倏忽之間,邊緣極端已成為常態,民粹已成主流,大家都身受其害,包括當年的始作俑者民進黨。

民粹和民主是雙胞兄弟 但少了多元包容及討論的可能性

民粹有時被指為法西斯,美國評論者約翰、朱迪斯(John B.Judis)在《民粹大爆炸》(The Populist Explosion)一書中指出,民粹和法西斯確實有相似之處,例如。都必須有魅力領袖,或是積極在社會中揪出弱者來當代罪羔羊,如過去是猶太人,現在可能是外來移民、回教徒、或是台灣很流行的賣台者等等。換句話說,法西斯和民粹都是仇恨政治,必須靠著「敵人」的滋養才能壯大。

然而,法西斯和民主還是有根本性的不同:法西斯是在威權或獨裁體制下運作,但民粹可是透過選舉、在民主體系下公開運作、茁壯。要解開民粹的結,必須了解民粹其實是民主社會的產物,民粹和民主某種程度是雙生兄弟,只是民粹這個弟弟沒長好,少了民主該有的多元包容及討論空間。

蔡政府的民粹在於:輕許理想,從未誠實告知要付出的代價

換句話說,沒有法西斯強制的國家暴力,民粹要能玩得起來,不是領導人要能挑撥煽動,就是政策要能蠱惑人心;所以,最典型的民粹領導人是川普,可以無視所有主流媒體對他的批判,吸引大批的支持者,並且反過來挾持共和黨;回過來看民進黨,陳水扁之後少有魅力領袖,但蔡英文和民進黨的厲害之處在於政策魔笛,從拒絕九二共識到反核,這是蔡政府和馬政府差距最大的政策,蔡英文上台前都打包票,上台後卻處處碰壁;作為進步性政黨,這些理想無可厚非,誰能說台灣獨立及反核不是用意良善的遠景,民進黨的問題在於:他們從未向民眾誠實表明要付出的代價;蔡英文選前承諾不會漲電價,無視非核後可能缺電、及電價可能跟著漲;更危險的是,民進黨也從不清楚說明,主張台灣獨立最後可能走向戰爭、以及台灣人為了這個目標至少要努力備戰。

連流汗都不必的獨立運動,當然讓深綠蠢蠢欲動,結果是直接衝擊蔡英文的「維持現狀說」;更讓民進黨左支右絀的是能源政策,盛夏還未到卻已頻頻跳電,蔡政府必須自打嘴巴重啟核二。

館長爆紅 反映的是另一股民粹怒潮

比蔡政府能源政策更破產的可能是他們的民粹政治能量,要能做到「民粹」,至少要討人民喜歡,現在則是即使綠營自己做的民調,都一片低迷,網路上更是一片罵聲;其實,民進黨民粹失利後引來的是更原始的民粹,如美國歷史學者卡津(Michael Kazin)所形容的:「民粹主義是一種語言,使用這種語言的是一般民眾。-----將菁英視為追逐私利和反民主的群體,並且動員其他民眾來對抗這些菁英。」

這種民粹不信任政治菁英任何作為、不信任政府,他們認定政府及菁英滿口仁義道德只會牟利;館長的爆紅,反映的正是這個現象;吳音寧事件可以佔據公共討論空間如此久,竟然還成為台北市長選舉變數,反映的也是這股民粹狂潮。

當這股民粹狂潮燒到民進黨或蔡政府,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畢竟,這麼多年來,民進黨敢說自己曾經嘗試維護民主的討論空間、而不是動輒就訴諸統獨或戴親中的帽子嗎?當民進黨從未提供民粹以外的模式,人民怎麼有機會演練民主素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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