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美國派兵,今天的局面將完全不同」五角大廈領導人談烏克蘭戰爭:短期內難以結束,戰火恐在歐陸延燒多年

2022-04-06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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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4月5日,美國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Mark Milley)與國防部長奧斯丁(Lloyd Austin)到聯邦眾議院軍事委員會(Hous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作證。(美聯社)

2022年4月5日,美國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Mark Milley)與國防部長奧斯丁(Lloyd Austin)到聯邦眾議院軍事委員會(Hous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作證。(美聯社)

美軍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與國防部長奧斯丁5日出席聯邦眾議院軍事委員會,這也是烏克蘭戰爭爆發後,五角大廈兩位領導人首次在國會對烏克蘭戰爭表態。米利與奧斯丁雙雙表示「美軍參戰是唯一可能嚇阻普京侵略的方法」,但這可能引發美俄開戰的最惡結果,因此該選項一開始就被美方排除。米利估計歐陸戰事恐怕延續多年,並且警告「俄羅斯與中國的威脅依舊非常顯著」,世界強權發生衝突的可能性也再次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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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利(Mark Milley)與奧斯丁(Lloyd Austin)5日是為了2023年的國防預算案出席眾院聽證會,但與會議員的質詢焦點幾乎都放在烏克蘭戰爭上。身為美軍最高將領的米利將俄國入侵烏克蘭稱為「我加入美軍42年來,對歐洲甚至是整個世界和平與安全的最大威脅」。不過這位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也說,他對於見到全世界團結支持烏克蘭感到相當振奮。

2022年4月5日,美國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Mark Milley)與國防部長奧斯丁(Lloyd Austin)到聯邦眾議院軍事委員會(Hous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作證。(美聯社)
2022年4月5日,美國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Mark Milley)與國防部長奧斯丁(Lloyd Austin)到聯邦眾議院軍事委員會(Hous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作證。(美聯社)

米利表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不僅破壞了歐洲的和平與穩定,更破壞了我父母那一代人努力守護的全球和平與穩定。」至於中國與俄羅斯,米利對眾議員們說:「我們現在要面對兩個全球強權,他們每一個都擁有強大的軍力、也都企圖改變徹底根據規則建立的現有全球秩序」、「我們的世界變得更不穩定,發生嚴重國際衝突的可能性有增無減。」

除了中俄威脅,軍事委員會的兩黨議員也十分關注美國如何落實對烏克蘭的援助,質疑當烏克蘭提出更多提升武力的要求,相關資源是否都能送到烏克蘭手中。眾院軍事委員會主席、民主黨籍史密斯(Adam Smith)在聽證會開場時就說,「這場聽證會最重要的問題之一,就是我們如何能夠做得更多、如何能夠確保我們做的每件事真的能幫到她們」?

2022年4月5日,美國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Mark Milley)與國防部長奧斯丁(Lloyd Austin)到聯邦眾議院軍事委員會(Hous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作證。(美聯社)
2022年4月5日,美國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Mark Milley)與國防部長奧斯丁(Lloyd Austin)到聯邦眾議院軍事委員會(House Armed Services Committee)作證。(美聯社)

共和黨眾議員羅傑斯(Mike Rogers)則主張,為了嚇阻俄軍蠢動,他支持美軍在波蘭與波羅的海三國等北約東側盟國境內,設立永久軍事基地。美聯社指出,北約東翼被認為可能是俄國的下一個目標,米利則回應他也支持設立常駐基地,但在不增加支出的情況下,他認為美軍應該在基地之間進行輪調,便能形成對俄羅斯的嚇阻力。畢竟美軍在海外設置永久基地,軍眷遷移、設立學校等措施都需要錢。

米利說:「我相信許多我們的歐洲盟友,像是波羅的海三國、波蘭、羅馬尼亞等等,都非常非常願意建立美軍的永基地」、「他們除了協助建造,也會協助負擔美軍輪調的相關費用。」「如此一來我們可以得到美軍常駐的效果,但每批美軍官兵派駐當地的時間不會長達兩三年。」

國防部長奧斯丁則說,北約目前仍在討論如何增加在東歐的常駐兵力,這也會是今年6月北約峰會的議題。奧斯丁以自己訪問波羅的海三國的經驗為例,表示這些北約盟國對於美軍派駐都抱持樂觀其成的態度:「如果北約認為改變部署是合適的,我們當然會參與其中。」奧斯丁也說, 如果對東歐派駐美軍,究竟是會以輪調或者增員的方式處理,目前還沒有定論。

2022年4月5日,烏克蘭政府軍收復失地布查後發現大量平民屍體。(美聯社)
2022年4月5日,烏克蘭政府軍收復失地布查後發現大量平民屍體。(美聯社)

好幾位共和黨眾議員則提出質疑,是否美國沒能阻止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攻擊烏克蘭?米利表示:「說實在的,除非美軍承諾直接在烏克蘭進行部署,否則我不確定有辦法阻止他,這(入侵烏克蘭)是他準備多年的長期目標」、「但是將美軍擺在烏克蘭可能引發美俄武裝衝突,我完全不建議這麼做。」

對於俄羅斯的經濟制裁,米利表示以制裁方式進行嚇阻的成效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相關制裁發動後,確實讓俄國付出沈重代價。奧斯丁則說美國要是出兵烏克蘭對抗普京,目前的局勢將會完全不同,但他同時也認為美國不派兵的決定是正確的,不過奧斯丁拒絕回答中國領導人在台灣問題上會從烏克蘭得出什麼樣的看法。

美國為何不派兵救援?NHK給出三個原因

米利與奧斯丁5日在眾議院軍事委員會談到「美軍不出兵」的原因,是擔心美軍會與俄羅斯發生軍事衝突。至於為何美軍會怕連打烏克蘭都成問題的俄軍,兩位五角大廈領導人並未多談。日本放送協會(NHK)同一天則是完整分析了美國不願派兵烏克蘭的理由。NHK華盛頓支局的辻浩平指出,拜登政府早早表態「不派兵烏克蘭」的原因有三:

(一)烏克蘭並非北約成員國,美國並沒有協助防禦烏克蘭的法律義務。

(二)出兵烏克蘭對於美國並沒有直接的戰略利益,因為俄羅斯侵略烏克蘭對美國並未直接造成威脅。

(三)美國與俄羅斯都是擁有核武的軍事強國,華府擔心兩國如果發生軍事衝突,除了可能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甚至會發生核戰爭的最惡情況。此外,美軍才剛從阿富汗的戰爭泥淖裡脫身,拜登政府短期內也不願再被捲入另一場大規模戰爭。

不過NHK也指出,美國除了不願直接派兵烏克蘭,仍啟動了史上最大規模的經濟制裁,並且提供兩倍於烏克蘭國防預算(以2020年度為準)的軍事與人道援助。

對於俄軍在烏克蘭戰場上的失利,米利與奧斯丁都說美軍從過去一個月的激烈攻防中得到許多資訊。兩位五角大廈領袖都認為俄羅斯確實擁有強大軍力,在戰場上卻沒辦法有效運用。奧斯丁表示俄軍的士官缺乏訓練,克里姆林宮對於地面部隊的後勤支援工作做得極差,烏克蘭則能運用美軍支援的標槍與刺針飛彈有效打擊俄軍。米利稱讚接受美軍訓練的烏克蘭下級軍官,認為他們在戰場上展現出良好的主動性與指揮能力。

對於歐陸戰事可能持續的時間,米利表示包括俄羅斯對烏克蘭的侵略,以及莫斯科持續要求北約與美國在與俄羅斯相鄰的歐洲國家進行減員,這一切都預示了歐陸的衝突將不僅是烏克蘭一地的短暫衝突,而且很可能將是一場時間長達數年、戰場甚至超出烏克蘭的長期戰事,「我想包括北約、美國、烏克蘭以及所有支持烏克蘭的盟國與夥伴,可能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會被捲入其中。」奧斯丁則說,美國正在設法提供包括喬治亞與芬蘭等非北約成員國更多軍事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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