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沒有親人陪伴、單獨旅行的兒童難民:2部電影看小小難民的旅程

2016-01-14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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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當你抱怨著生活一成不變的時侯,每天都有數千人從中東出發,被迫踏上逃亡的旅程,其中更有大量沒親人陪伴的孩童。許多孩童為了脫離困苦的生活環境,隻身踏上旅程。他們除了要征服遙遠的路途,還要躲避警察追緝,BBC記者哈塔姆(Nassim Hatam)就曾紀錄一名15歲男孩的難民旅程:「我不會講德文」 15歲阿富汗男孩的難民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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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美國超人夢》(Bekas,原意為伊拉克庫德語的「孤兒」)就以伊拉克一對庫德族兄弟為主角,描述他們在困境中樂觀追求希望的故事。庫德族(Kurds)近年新聞多跟伊斯蘭國(Islamic State, IS)有關,其實IS出現之前,庫德族受到的迫害從來沒有少過。他們的居住區域分散在土耳其、敘利亞、伊拉克與伊朗四國境內,庫德族人口高達三千多萬,是中東第四大民族,卻從來沒有自己的國家。

這對小兄弟的故事,賺走無數人的眼淚

無父無母的小兄弟在街頭擦鞋為生,卻深信世上有個全能的英雄——超人,超人可以打倒壞人甚至讓父母起死回生,雖然連美國在哪都不知道,10歲的哥哥牽起7歲弟弟的手,就踏上前往美國尋找超人的旅途。這兩個年幼的孩子,先不說目的地遠在天邊,他們要如何在漫長的路途中活著?水和食物從哪來?遇到壞人怎麼辦?

《美國超人夢》導演卡贊卡德爾(Karzan Kader)本身就是庫德族人,小時候的他就像片中小兄弟一樣天真,相信超人可以拯救世界,但超人終究沒出現,和平的日子仍然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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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張破爛地圖,兄弟倆決定出發去美國找超人!(圖/美國超人夢臉書專頁

兩伊戰爭期間,伊朗暗中資助伊拉克的庫德族勢力發起動亂,以殘酷鎮壓出名的海珊(Saddam Hussein)在1986-1988年摧毀掉4千個庫德村莊,至少18萬庫德人遭到屠殺。雖然電影沒有著墨,但隨處可見的紅帽子軍人就是造成兄弟倆無父無母的原因,也是為什麼弟弟把海珊寫在「壞人清單」上。

也許你會覺得《美國超人夢》故事太荒謬,同樣情境套在各國難民身上卻再真實不過,因為,只有孑然一身的人才會如此冒險。戰爭與動亂奪去小兄弟的安穩童年,所以僅有的夢想再不切實際,他們也只能緊抓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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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和超人是夢想的象徵。(圖/美國超人夢臉書專頁

但西方國家真的是幸福的代名詞嗎?小兄弟連美國的邊都沒沾上,卻在漫漫旅途中了解哥哥/弟弟就是自己的超人——平和富饒之地固然美好,但擁有彼此懷抱才是幸福的最終條件,為了見愛人一面歷經千辛萬苦的畢拉,想必也會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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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手,你就是我的超人。(圖/美國超人夢臉書專頁

海峽最狹窄的地方,也是希望最大的地方

2010年上映的電影《愛的自由式》(Welcome),則是另一個少年難民的故事。17歲的庫德族少年畢拉花了三個月,從伊拉克跋涉至法國,只要再越過眼前的英吉利海峽,就可以到達一心嚮往的英國。躲在貨車裡偷渡失敗後,少年決定泳渡3萬4千公尺寬的海峽,跨越夢想前的最後一道阻礙。

畢拉有個非去英國不可的理由,除了夢想加入曼聯足球隊,更為了見到全家移居倫敦的女友米娜。畢拉花了三個月長途跋涉離開伊拉克,眼看英國就在眼前,卻困在法國海港加萊(Calais),這時,他遇見了游泳教練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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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教練知道畢拉想獨自游過英吉利海峽,不禁震驚了⋯⋯。(圖/佳映娛樂臉書專頁

2015年開始,歐陸難民潮逐漸受到世界關注,其實大批難民排隊擠進歐洲的光景已經默默上演了好多年。加萊市位處英吉利海峽最狹窄的地方,與海洋另一端的英國僅相隔34公里,因此成為難民前往英國的最佳選擇,吸引來自敘利亞、阿富汗、厄利垂亞及其他國家的難民不斷湧入,在此等待偷渡的機會,人數之多讓法國警方抓不勝抓。

最多人首先嘗試的偷渡管道是躲藏在開往英國的貨車裡,但隨著邊境戒備升高就變得越來越困難,許多人於是冒險闖入連結英法的海底隧道,多次造成列車誤點,甚至遭火車輾斃的悲劇。像畢拉一樣想要游泳到英國也並非稀罕,2015年夏天就有數名難民被爆出,他們購買了潛水用的防寒衣後就下落不明

歐洲難民潮主要路線圖
歐洲難民潮路線圖(2015年資料,風傳媒製圖)

游過去,是希望還是絕望?

知道了畢拉的意圖後,西蒙忍不住勸告他,過去成功橫渡海峽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游泳選手,他們都有補給船隨時準備救援,在海水只有10度的冬天,畢拉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游過3萬4千公尺、海流強勁的海峽。但是,當西蒙知道畢拉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照片上笑容甜美的女孩時,也不禁沈默了⋯⋯

泳渡海峽已經很困難,畢拉的身份又給西蒙帶來麻煩。原來劇中法國政府對難民採取消極政策,雖然不遣返也不輕易答應庇護,更不希望民眾對難民伸出援手,連去超市購物都會被趕出來,即使有錢也很難維持生活,只能等待人道組織的救濟。西蒙幫助畢拉的善行也被討厭難民的鄰居檢舉,警察還三番兩次警告,甚至威脅要傷害西蒙也在擔任援助志工的前妻。

如此情形在現實中也相去不遠,不是每個地方都有完善的難民安置所,加萊的難民直接在港口附近扎營,數以千計的帳篷區域被稱作「叢林」(The Jungle),不僅暗無天日,在政府默認的三不管地帶,爭奪有限資源更是難民必須面對的求生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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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還是不幫?複雜的難民議題拉扯人心。(圖/佳映娛樂臉書專頁

西蒙前妻:「你到底為什麼要幫他?這太不像你了。」
西蒙:「他為了和女友相見,已經走了4千公里,現在還想在這種天氣游過英吉利海峽⋯⋯我呢?當妳離開我的時候,我連過馬路把妳留住都做不到。」

──《愛的自由式》

一邊是政府對非法移民的窮追猛打,一邊是不到黃泉心不死的追愛少年,西蒙會出賣畢拉嗎?不從沈重戰爭出發,《愛的自由式》專注在人類共通的語言:愛情與夢想,畢拉的故事只是難民議題裡數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卻在暗潮洶湧的時代下散發微光。

 

難民與戰爭議題難免沈重,但透過影像敘述,觀眾感受情感共鳴之際,也更容易了解世界另一端正在上演的真實情節,friday影音平台精選了11部戰爭電影,希望苦難中的人性光輝,能為我們照亮恐懼和對立背後的真相。

編輯/ 涂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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