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電影有多辛苦?劇本難產、剪接不順、場景不對⋯炙手可熱的新導演齊聚一堂,講出拍片甘苦!

2018-11-17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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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獎入圍者(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第55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獎入圍者(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金馬影展於昨(16)日舉辦《金馬55新導演論壇》活動,入圍最佳新導演獎的五位導演-《後來的我們》導演劉若英、《我不是藥神》導演文牧野、《誰先愛上他的》導演徐譽庭和許智彥、《暴雪將至》導演董越以及代表《大象席地而坐》已逝導演胡波的攝影范超皆到場出席,與眾人分享拍攝電影的甘苦談。本屆金馬獎共有超過114部電影來共同角逐最佳新導演的獎項,在如此激烈的競爭之下,這幾位新導演能夠展露頭角,實屬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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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我們》導演劉若英(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後來的我們》導演劉若英(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十年前張艾嘉說劉若英該做導演時,她生氣地回:「我不是你,不要把我變成你。」但在她開始寫劇本後,很多人都給了的鼓勵,有了支持就有了底氣,她踏出了這一步。

有次拍攝期間,一位製片為了不讓家裡人擔心失望,只好向劉若英借車回家過年。回家過年這件事印在劉若英的腦海裡,深深無法忘懷。若真的要拍一部電影,她希望這不只是部愛情電影,而是能看到每個人原生家庭的痕跡,因此,《後來的我們》片中,那個老父親這個角色,劉若英把他留了下來。

拍攝過程中最具挑戰性的是什麼?劉若英說創作的階段便是她最掙扎的時期。如何架構、如何將中國人北漂的心境寫得到位、田野該如何進行,對她而言都不簡單。

開拍後,初期除了資金問題外,劇本太文藝、拍攝地零下35度的氣溫,這些都成了劉若英初執導演筒的障礙。儘管如此,劉若英說她已經很幸運,拍電影嘛,本來就是狀況百出。一直是演員的劉若英,現在角色要轉換成導演,她說她很自在。劉若英當年本來就是幕後出身,這只是回到她原來的狀態,因此隨著拍攝有所進展,工作人員原本「做明星要當導演能拍出什麼」的疑慮,也煙消雲散。

《我不是藥神》導演文牧野(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我不是藥神》導演文牧野(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擅長拍短篇的文牧野導演曾在拍完《我不是藥神》後向朋友說:「我好像不會拍電影了。」

他從不知道自己能拍長篇,就連短篇也是,每拍一部都焦慮。在2015年從這部劇本裡看到了社會議題與商業性的他興奮了起來,花了兩年的時間,把那個賣假藥的社會新聞,改成了現在的《我不是藥神》。寫的過程中也是曲折,虛構真實的拿捏、原型角色的更改、與當事人的溝通,這些都是問題。文牧野也說,拍攝問題總來自於劇本,只要能確定劇本是對的,劇本要求是能達到的,拍攝過程中的問題就能解決。現在的文牧野也已開始投入下部作品的劇本,期望未來能夠再次看到其佳作。

《誰先愛上他的》導演徐譽庭(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誰先愛上他的》導演徐譽庭。(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誰先愛上他的》導演許智彥(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誰先愛上他的》導演許智彥。(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誰先愛上他的》是本屆台片的最大亮點,這部片子,由知名編劇徐譽庭和MV導演許智彥一起執導。許智彥說,燈光鏡頭玩到膩了,想講故事。但一拿到這一部片的劇本,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消化,開拍前才理解這是在講愛與互相理解的故事。

徐譽庭在電影圈打滾多年,本來這部片子也要當成電視劇來拍。但因為電視劇預算太低,所以把劇本擴大成電影的規模。她笑說這是勵志的故事,當時,初剪後的成品,簡直慘不忍睹,她以為她弄砸了的電影。

投入拍攝了之後,許智彥發現了自己原來只是影像導演,在演員的表演上,他還有著非常大的不足。曾在某場情感戲拍攝結束後,非常激動地稱讚邱澤「很會演」,卻被邱澤沮喪地回說他「沒在演」。跟在徐譽庭旁,他學習到最多的是導演這個職位,要會觀察演員,了解演員。

《暴雪將至》導演董越(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暴雪將至》導演董越(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一系列西北能源小城枯竭衰落的圖片,觸動了董越拍攝九零年代的心。只過了二十年,卻像是過了一世紀,當時的社會樣貌與現在早已是天壤之別。

2013年開始動筆,但因為沒有資源而擱置了一年,直到兩年拿出來投稿,才真的遇到行業內的人並開始了投入製作。對於許多是否有受到韓國電影《殺人回憶》的影響,他坦白說,精神層面影響很大,對於時代描摹也有很大的啟發。

雖有被影響,但他十分堅持原創,所以只好一直修改,這便是他製作過程中最糾結的部分。而拍攝過程中,董越也坦承他十分孤獨,到後期整個劇組與電影呈現出來的環境越來越相似,回想起那時的壓抑與苦悶,他開玩笑說還好只拍兩個月,要不然可能會出人命。

《大象席地而坐》攝影范超(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大象席地而坐》攝影范超(圖/金馬執委會提供)

整場論壇中,代表已逝導演胡波的攝影范超其實說的話不多,比起其他導演的話,范超的回答總是十分簡短,其中的不確定性也高。不清楚胡波拍片的用意,對於方向也難以具體說明。

但是提到長達四小時的片長時,他卻明確表達這是在預期之內的,九十場戲的每一個鏡頭,連接在一起後便是現在的電影樣貌。但當初這樣長的片長,卻也被認為是拖垮胡波導演的重要關鍵。

獲得柏林影展費比西國際影評人獎的本片,其實一開始是被冬春影業逼著剪成兩個小時版本以迎合院線市場,而在胡波拒絕了之後,便直接剝奪他版權。因著對作品的堅持而生的悲劇,而在悲劇後才獲得的佳績,這一切看在大學時期就開始與胡波導演合作的范超眼裡該有多諷刺。

這一次金馬影展的新導演講堂,能把這些在今年金馬獎展露頭角的新導演聚在一起,好好談談他們電影處女作的誕生,對影迷而言是個能夠貼近電影、更了解電影製作過程的機會;新導演也可能能藉著這次訪談,再次反芻,自己當時創作時所處的心境、檢視當時面對的障礙,成為下一部電影的能量。

責任編輯/陳秉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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