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話語在江瀚耳裡,是聲聲警鐘。江瀚回了:
『我想要做什麼和我想要吃什麼,是我的自由。』
江瀚要的是自由,厭惡枷鎖。從江瀚的回答,聰明的蘇慶儀也聽明白了,所以趕緊補了一句:
『借來的書,總是要還的。你是我借的。』
蘇慶儀想趕緊申明,江瀚就像圖書館的書,沒人能夠永遠佔有他,自己也依樣,並不是想拴著他,他想什麼後有自由,她就什麼時候『還書』。
這一轉彎轉得有點拙,江瀚看出來了。於是,如同他當初向羅雨儂托詞『趕稿大結局』,他也對蘇說:
『我先回去了,今天要趕稿。』真是萬用的冷漠疏遠台詞。
江瀚與蘇慶儀分手時,是江瀚親自到蘇慶儀家去取西裝外套,很像他跟雨儂說的『欠你的錢我會還。』要的是乾乾淨淨的分,不留一點痕跡。
當蘇和Rose 一樣向江瀚索取一個理由時,江瀚說:「我們兩個,不就是互相安慰彼此寂寞的人嗎?」
『我以為你不同,可以靜靜陪在我身邊。但後來我發現是我誤會了。
你跟其他女人一樣,愛忌妒。佔有慾,爭風吃醋。不過你藏得很好,沒有人發現。』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我這輩子沒辦法安定下來。』
某種程度來說,比起和羅雨儂分手,江瀚是真的和蘇慶儀解釋很多了,可能是看在過去蘇慶儀從來不爭不吵的份上(除了最後一次佔有式的做愛),才跟她說了一點真心話。
可是,蘇慶儀心裡很痛,怎麼可能願意放手,緊緊地箍住江瀚不放。為了呼吸自由,為了重得自由之身的江瀚,看準蘇慶儀的死穴,丟出這麼一句渣話: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要和誰定下來的話,我也會選羅雨儂。』
其實,冷靜想想,江瀚是不肯能安定下來的,那麼他說他如果會跟誰定下來的那句話,是屁話。只不過他點的是羅雨儂的名字,讓蘇慶儀心裡無限迴圈地往牛角尖裡轉。
人生寫作戲的江瀚
看完江瀚渣完了兩朵姐妹花,別只是在那裡跺腳罵渣而已。
當他在四年前,陽光下,和蘇慶儀吃著豆漿燒餅時,他曾說:
『誇張?這叫做享受當下。這世界上有這麼多的狗屁倒灶的事情,所有小小的幸福呢,我都打算細細品嚐,好好把握。』
反過來想,那麼他和羅雨儂和蘇慶儀交往的時候,每一個片刻難道不是幸福美妙的嗎?那為什麼不好好把握,而是最後厭惡般地擺脫?
『我以為你不同,可以靜靜陪在我身邊。但後來我發現是我誤會了。你跟其他女人一樣,愛忌妒。佔有慾,爭風吃醋。不過你藏得很好,沒有人發現。』『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我這輩子沒辦法安定下來。』
江瀚需要自由,和需要空氣與水一樣。可能是因為身為創作者的關係吧?他不願意把以後可能發生的柴米醬醋鹽加在自己的身上。他寧可享受絢爛的浪漫片刻,然後回到自己孤獨自由的檯燈前。任何女人的佔有,要求的歸屬,對他來說是枷鎖,是牢籠,是扼殺他自由的兇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