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實,她也不是她自己想的那樣:
她其實渴望情感、渴望被愛,也害怕失去愛,也依賴著那段她認為「沒有依賴」的關係;然而,原來就算這關係本就不存在承諾與義務,失去它還是那麼受傷。
有時,就算我們覺得自己能因著「選擇」而逃離原生家庭的傷;然而,誰也逃不了。
我們做的選擇,尤其是對愛的選擇裡,往往根源於對原生家庭關係傷痛的逃離;可是,逃離只會帶來更多逃離,我們能做的只有勇敢跨過去。
一輩子的對抗,原來是在吶喊:母親,我希望妳快樂
劇中場景,從醫院與推拿所來來回回,而回到天意的「天堂」時,她對師傅天意說著:
自己與母親對抗了一輩子,最近好像快要和解了,母女間好像還有沒有說的事,但母親已經走了…
其實,在張琪的心底,她想對抗的,不是那個獨自扶養她長大的母親;她想對抗的,也不是婚姻制度或普世對於關係的價值觀;她在抵抗的是「失去自己」-她的母親失去了自己,一輩子都在為他人而活。
有一個場景,是張琪開車載著母親,母親回憶起她這一生,似乎都在為女兒煩惱,再母親病逝後,她打開母親的衣櫃,發現母親仍保存著「那個人」的衣物的那一刻,她終於流下了眼淚,痛哭問著:「妳這一生,到底有沒有為自己活過?」 「妳這一生,到底活得快不快樂?」
看到這幕,忽然明白,其實她與母親的對抗,是她心疼母親的呈現。她心疼母親這一生都在等門、都在等女兒長大、結婚,即使是陌生的「那個人」,母親竟然還一直為他留著衣服。
人,有時很難真的覺察到,自己感受及行為的背後究竟藏著什麼。
張琪認為她在「對抗」母親,並且向母親證明自己這樣的生活方式也很好;但她沒有發現,這麼用力的對抗與證明裡,藏著是對母親的不捨…
當張琪證明著自己,或許在她的內心有這樣的期待:
好希望母親能像自己這樣,為自己而活,她希望母親除了是位母親,更是「她自己」。
作為女兒,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母親活得快樂。
原來,這輩子她與母親的對抗,竟是心疼母親的另一種吶喊。
「結婚怎麼能用交代的心態?」「妳看妳!」張琪多麼希望她的母親能夠「看」到,這一生她一直都在為別人而活。
也許,母親在天堂,已經看到了。
總結
我們從母體滑落到人世間的那一刻,婦產科醫師剪掉了有形的臍帶;然而,母親與孩子的依附,卻是一輩子的相隨。
與母親的關係,深深影響著我們如何與他人互動、如何看待自己;而母親的笑與淚、喜悅與失落、敞開與壓抑,往往牽動著孩子的全心。
曾在臉書看到一位心理師寫著,似乎每個成年女性,內心或多或少藏著「母女關係」的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