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道,幹嘛不大方承認?法國老師一場震撼教育,犀利拆穿亞洲人的慣性謊言!

2020-03-09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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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不知道」很丟臉?

隔天早上,奧斯卡沒有忘記在開始上課之前,指名要我交代為什麼說「我不知道」對我這麼難。於是我把小時候在學校不允許說「我不知道」的陰影,描述給其他同學聽。我看到大多數的歐洲同學們,都露出驚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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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的老師這樣嗎?還是大多數老師都這樣?」有人問。「我從小到大,在亞洲大多數的老師都是這樣的。」我回答。包括奧斯卡在內,都用非常同情的眼光看著我。

「有沒有人能說出『不知道』的好處是什麼?」

「在我們國家,無論是哪一個科目,如果有一個學生說『我不知道』,老師會說:『太有趣了!那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知道什麼呢?』「一個芬蘭的中學哲學老師說:」當這個學生把他知道的部分說清楚了,大家明白他不知道的是什麼部分以後,老師就會問有沒有哪一個同學能夠用清楚明瞭的方式,解釋給聽不懂的同學聽,這樣我們當老師的,也才有機會知道那些覺得自己懂的學生,理解是不是正確,或是有沒有更簡單的方法,來講述一個概念。」

「很多時候,我們是從學生彼此的對話,才知道癥結點在哪裡,甚至引發出一些老師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挑戰老師也去思考,所以有人『不知道』,對大家都很有幫助。」

於是大家紛紛告訴我,他們認為說「我不知道」的好處。「直接說『我不知道』,就避免需要假裝知道、繼續說謊」、「說『不知道』,奧斯卡就不會繼續追問下去」、「我有時候明明知道也會說『我不知道』,這樣人家才不會因為我太聰明而嫉妒我。」一個俄羅斯哲學博士後研究生這樣說完,大家都笑了。

於是,我從小對於說不出「我不知道」的心結跟羞恥感,就這樣解開了。「Parrhesia」,我在舌尖反覆咀嚼這個陌生的古希臘字,知道從此以後我可以擺脫「社會化」的沉重包袱,凡事實話實說,心裡輕鬆多了。雖然奧斯卡的方式超級激烈,但是我看到奧斯卡重現蘇格拉底時代的對話與辯論,用詰問來引導人思考,就像蘇格拉底教導學生的時候那樣,從不直接給予知識;而是透過引導,甚至是一些震撼(astonishment),讓學生透過思考與辯論,自己找出真理。

作者簡介│褚士瑩

國際NGO工作者。

擔任美國華盛頓特區國際金融組織的專門監察機構BIC(銀行信息中心)的緬甸聯絡人,協助訓練、整合緬甸國內外的公民組織,包括各級NGO組織、少數民族、武裝部隊、流亡團體等,有效監督世界銀行(The World Bank Group)、亞洲開發銀行(ADB)及世界貨幣組織(IMF)在缺席二十多年後重回改革中的緬甸,所有的貸款及發展計畫都能符合財務正義、環境正義,以及其他評量標準,為未來其他各項金融投資進入緬甸投資鋪路。

回台灣的時候,他跟在地的NGO工作者,一起關心客工、新移民、部落、環境、教育、社區營造、農業、自閉症成人、失智症家屬的支持等,希望更多優秀的人才能夠加入公民社會,這個領域的專業人才能夠一起做得更好。

本圖、文經授權轉載自大田出版《我為什麼去法國上哲學課?:擺脫思考同溫層,拆穿自我的誠實之旅

責任編輯/趙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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