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無聲】國片《無聲》揭社會黑暗面:說好的伊甸園,怎麼變成滋養惡意的新樂園?

2020-10-26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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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臺灣為了翻轉上述現象,嘗試發展障礙平權的觀點,指出即使身障學生們同樣需要教育,但也不是一昧地補強,畢竟,他們本來就不一樣,就算帶來不便與限制,卻不代表不夠好,為此,教育體制從用字遣詞,甚至結構面來考量讓不一樣普同化,創造出所有人都是獨特的觀念來提醒人們,沒有特別好的不一樣,也沒有特別壞的不一樣,更沒有可憐的不一樣,只有特別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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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特殊學生慢慢回歸到體制,不當的隔離對待則逐漸退入歷史,多元化教育以及評分制度開始出現(IEP,個別化教育計畫),不再侷限於普通與特殊這兩種框架中來極端劃分。當然,最終的目標,還是要讓特殊教育從一開始的排除與隔離,進入整合,然後融入,再透過教育推廣,幫助不同需求的學生認識彼此,扭轉都是特殊方單向去適應主流方這件事,促使群體的融合成為可能,藉此才有機會能化解隱藏於心的社會隔離機制,達到根本性的汙名化去除,以實踐公平教育的社會願景,回到因材施教的教育本質。

每個人的不一樣,成就出社會文化中的彩虹奇景。

我不知道怎麼做才對,但我只想保護自己

《無聲》,前半花了很多時間在收尾,以完成貝貝與張誠的解套,後半則是翻轉觀影者對於小光的想像與假設,達到衝擊性的後勁,當然,這也多虧演員精湛地使用笑容催大詭譎感,藉此讓觀影者對其感到打從心底的毛骨悚然。現在,讓我們進一步進入的小光的世界,來看看,他怎麼變成這般令人畏懼的存在。

首先,對於兒童性創傷者來說,創傷經驗會帶來四重影響,

第一重,最容易被看見的生理傷口;

第二重,因創傷經驗衍伸出高度防衛心,在關係中習慣性把自我藏起來;

第三重,因應無力反抗而感到無力與無助,弱化了個人的力量感受;

第四重,對於自我感到羞恥與罪惡。

第一重的生理傷口,透過時間慢慢可以療癒,傷口可以修復,但心理層面的另外三重傷口,卻不一定會因為時間而復原,這也是創傷棘手的部分,越是看不到的傷口,影響越深。比如,第二重傷口,就對應出小光對老師與權威人士的排斥,畢竟本應該是保護自己的大人,竟變成惡人,那無疑就是一種極大的背叛。

聚焦在第三與第四重,則可以看到小光為了適應創傷,做出了多少嘗試,像是小光為了克服自己的無力感,就複製了老師傷害自己的方式,成為另一個加害者,藉此獲得權控感,以填補安全感,這更點出心理層面上,暴力就是控制的本質。

為此,當小光越是感到無助、無力或是焦慮時,就越容易去指使別人來霸凌,這也是為何侵犯自己的老師出現時,會導致貝貝再次遭受侵犯,畢竟老師會喚起小光大量的恐懼與失能感,他必須趕快使用暴力找回自主控制感,而貝貝則是那該死的獻祭品。綜合前述來說,小光的反應,就是人們遭遇到創傷時,極有可能會出現的適應模式,解離性身份障礙(過往稱為多重人格),意即發展出一個不同以往的力量角色,攙扶心中那個失神跌倒在地的小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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