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樓都是我們蓋的,卻住不進去…」揭《做工的人》爆哭十大金句:全是社會底層殘酷人生

2020-06-09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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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取自myVideo)

(圖/取自myVideo)

最夯台劇《做工的人》創下HBO台灣收視表現最好的影集紀錄,隨著第一季大結局播出後,片尾懸念引起網友紛紛敲碗第二季,片中主演台詞流利順暢,打破以往台劇掉書袋的拗口語感,網友好評「雖然是喜劇,看著看著就哭了」,就讓我們精選10大金句,一起感受這部黑色喜劇的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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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神明商量求一間房,要得到嗎?

「神明啊!我一直住車上也不是辦法,不然我們商量一下,看要給我一間房子,還是讓我走在路上可以撿到錢」

在蜆仔(鄭志偉飾)送醫後,阿祈(李銘順飾)、阿全(薛仕凌飾)與昌哥(游安順飾)跟昌嫂(苗可麗飾)一起去求佛,身為「工地噗嚨共」最年輕的阿全,一邊等著昌嫂、一邊扒著便當與神明「商量」,短短幾口飯的時間,阿全的心聲反映出時下年輕人「努力工作賺錢也存不了頭期款,更別說買房」的辛酸。

我佛慈悲開廟賺錢,有夢最美希望相隨

「佛祖是照顧我們這些窮人,祂跟我們說,開廟也是一門生意,可以賺錢」

在蜆仔送醫後,阿祈、阿全與昌哥跟昌嫂一起去求佛,金句王阿祈在那裡坐了20分鐘,精算來參拜的人,說出:「佛祖是照顧我們這些窮人,祂跟我們說,開廟也是一門生意,可以賺錢。」只要收半個小時香油錢,就可抵他們在工地拚命一天的薪水。雖然馬上就被昌嫂吐槽心態不敬「腦袋裝屎」。但噗嚨共3人組可不只是說說,在廢墟圈地發夢,一人一句分廟公、開車樂不可吱,回到工地昌哥手滑差點出事,自我安慰笑說「沒事就好」。

有夢最美、希望相隨,我們認認份份工作、腳踏實地賺錢,但生活豈能一帆風順?何況是在危險度高的工地呢?高風險帶來高報酬,做工的人只能自嘲「富貴險中求」。

沒說出口的惡意,不代表不存在

「尊嚴是讓有領固定薪水的人說的啦!」

工地下班後大家一起吃頓飯,談天說地講發大財後的夢想,阿祈臭屁要買飛機、昌哥接著說要阿祈開飛機讓女兒去念書,阿全則說如果生男生、絕對不讓他當工人,隨即被另外兩人砲轟:「當工人又怎樣?」、「靠一雙手養一個家也是很光榮!」阿全反駁:「尊嚴是讓有領固定薪水的人說的啦!」

一句話道破社會對工作階級的歧視,誰說那些惡意不存在?穿著白領坐辦公室、下班後乾乾淨淨的人,對比下班後髒兮兮的工人,社會的眼光無情且凌厲地掃量,那些沒說出口的,才令人更心寒。

生活再怎麼艱辛,困獸猶鬥拚出頭

「不管人家怎麼欺負怎麼逼迫,牠就是要出頭天啦!」

噗嚨共3人組迎接了新來的訪客鱷魚,夢想著養大後做皮包,談話間阿全問:「鱷魚要多大才能做皮包?」昌哥自豪地說:「這就要問我老婆了,她什麼都知道!」阿祈馬上吐槽:「男人剩一張嘴」,三人邊喝邊聊,看著浴缸裡的鱷魚,阿祈不自禁將自我投射在鱷魚身上,感嘆著鱷魚的處境「不覺得跟我們很像嗎?不管被困在水池還是在桶子裡,都一直努力要離開這個環境,不管人家怎麼欺負怎麼逼迫,牠就是要出頭天啦」!

這段劇情很巧妙,可以看見導演鄭芬芬的獨門絕技:將人物放置在環境脈絡與地景裡,塑造角色狀態,三人被鋼骨結構圍繞飲酒澆愁,又圍繞在困養著鱷魚的浴缸邊畫出願景,然而這個泡泡隨著鱷魚離開,瞬間化為泡沫。

一個人無牽無掛,逍遙自在

「要是哪一天我死的時候,我希望大家可以開開心心來送我,最好是唱歌跳舞」

能賺大錢的美夢就在鱷魚死後破滅了,噗嚨共3人組化身哲學家,探討起鱷魚死之前不知道快不快樂?阿全則表示:「要是哪一天我死的時候,我希望大家可以開開心心來送我,最好是唱歌跳舞」看似樂天無罣礙,但背後隱藏著單身無依的一絲幽微情感。

三人到了小吃攤聚會,開葷喝酒敬鱷魚「無病無痛,逍遙自在」,阿全不解一心想發大財的阿祈,怎麼不把鱷魚皮剝來做皮包?「做不成5萬的包包、做2.3萬小包包應該也沒問題」,豈料阿祈吐回:「鱷魚死得這麼可憐了,你就為了一、兩萬讓牠再死一次,你還是人嗎?」什麼是人?住在車上的阿全是一個人、回家後面對妻小的昌哥一家是三個人,阿祈和妻小加爸爸弟弟是五個人,面對死亡時,都只能一個人。

(圖/取自做工的人臉書)
(圖/取自做工的人臉書)

家家有本難念經,我愛你但...

「要出去也是你給我死出去」

昌嫂與美鳳(曾珮瑜飾)作為全劇男角的唯二婚嫁配偶,戲份之深刻讓全劇不僅只關注男性,更觸及女工人、工人家眷等女性處境。特別是美鳳忙著在照顧生病的公公,老公阿祈卻一心只想發大財、孩子生活費還要靠弟弟阿欽資助,這些美鳳都看在眼裡,讓她忍不住往往把離婚掛在嘴邊。從醫院回來後看到老公軟爛躺在沙發上,念了幾句還要被嗆照顧不周「讓公公躺到生蟲」,氣急敗壞的她連環珠砲發,先是氣老公不來幫忙,難道自己有力幫公公翻身?又氣老公沒盡責還要檢討自己,讓她包袱款款準備離家,但她隨即轉念,自從嫁到這個家,就開始伺候這個家,「要出去,也是老公死出去」。

典型的台灣女性縮影,明明有能力工作,卻願意辭職顧家、用行動表達愛意,然而當浪漫愛多了承諾,愛情成了親情,即使生活不如己意、夫妻相處觸礁,她們卻放不下對家人的牽掛,吵一吵眼淚擦乾仍要挽起袖子做家事,這些阿祈都看在眼裡,但除了堅定不讓妻兒受苦的決心外,只知道做工賺錢一途的他,又能做什麼呢?

(圖/取自做工的人臉書)
(圖/取自做工的人臉書)

吃飯時間不穩定、東西放到不新鮮,健康有問題遲早而已

「這樣每天吃,不是高血壓就是心臟病……問題是夏天不喝冰的、冬天不喝酒,怎麼受得了」

美鳳到工地與阿祈大吵一架後負氣離家,阿祈只好到醫院看護爸爸,與弟弟阿欽閒聊過程,他感嘆在工地吃的東西總不那麼新鮮:「工地裡的便當都是2個小時前就做好了,等到要吃的時候就變難吃,但是肚子餓還是得吃,所以辣醬油配菜脯也加減吃,但是這樣每天吃,不是高血壓就是心臟病,醫生總是說不要喝冰的、不要喝酒,問題是夏天部喝冰的、冬天不喝酒,怎麼受得了?」道出做工的人因事誤餐、惡性循環,造成身體健康出問題也只是遲早。

誰說只有工人這樣呢?坐辦公室的OL、要進實驗室的工程師,我們都是勞工,我們都會因為工作關係而耽誤吃飯時間,畢竟上頭一交代,能怎麼樣呢?

(圖/取自做工的人臉書)
(圖/取自做工的人臉書)

咬緊牙關不妥協,為愛勇往直前

「我叫小傑,傑出的傑,我等等會陪小玉回家,你不用擔心」

劇中少數令人感到青春、羞澀又帶點如釋重負的輕鬆,就發生在工人孩子與妓女小孩逛夜市的時候,身為性工作者的女兒,小玉(項婕如飾)到超商打工,就是希望早日幫助媽媽脫離一定的經濟困境,而同樣看著爸爸困在發大財夢的小傑(曾敬驊飾)在被叔叔發現與小玉的約會後,告訴阿欽:「我喜歡!喜歡如果說得出理由,就不叫喜歡了」,在小玉告知好像看到媽媽後,勇敢追上前自我介紹:「李媽媽你好,我是小玉的朋友,我叫小傑,傑出的傑,我等等會陪小玉回家,你不用擔心」。

什麼時候會意識到自己老了?就在意識到自己不比以往勇敢直前,為生活、為現實,周遭的世界漸漸變得灰暗,小傑坦率的一席話,彷彿燃起了那一絲火光。

(圖/取自做工的人臉書)
(圖/取自做工的人臉書)

工人揮汗如雨蓋房,富人吹冷氣翹腳炒房

「這棟是我們蓋的,對吧?一棟一棟這樣蓋,很有成就感耶!可惜沒有一棟,我們有辦法搬進去住」

阿祈頂住壓力、自作主張將中獎發票給蜆仔的遺孀後,為了一家老小、他從發大財的夢想中醒來,決定腳踏實地賺錢,不再想東想西,然而誰說好心有好報?他在工作時突然中鋒,從屋頂摔了下來,下半輩子僅能坐輪椅,噗嚨共3人組遭逢此變故,仍有情有義地照顧他,阿全在工地發起自願捐款,大家互相幫忙,但杯水車薪。當昌哥與阿欽和阿全推著阿祈經過新落成的大樓時,不禁感慨:「這棟是我們蓋的,對吧?一棟一棟這樣蓋,很有成就感耶!可惜沒有一棟,我們有辦法搬進去住」,冒著高風險建好一棟又一棟的房子,規畫著住進夢想中的家,豈料身來有錢的二代努力炒房,對照工人血汗蓋房,領著薪水誰又能買得起呢?

一棟又一棟宏偉的建築,都是靠每一個工人的汗水灌溉而成,曾是世界最高建築的台北101大樓,為了紀念在施工過程中意外身亡的6位工人、感謝參與工程的上萬名勞工,在廣場前設立紀念碑,刻上每一個人的姓名,雖然不能弭補已發生事故的遺憾,但期望能讓越來越多人,重視工傷意外。

難道窮人就是該死?這是底層血淋淋的人生,也是對社會最沉痛的控訴

「我這輩子最感謝的就是有你這個弟弟…你在做好事,菩薩會保佑你發大財、娶到好媳婦,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阿祈中風後,無法面對自己不良於行和難堪的穢物,總是難以克制對家人發脾氣,這幕揪住許多觀眾的心,能怎麼辦呢?就是資源有限、就是人力有限,當生活起居、生理需求都無暇顧及時,哪有空處理情緒問題、心理感受呢?這兩難的情境,觀眾知、美鳳知,阿祈一定更明白,但能怎麼辦呢?為了不成為家人包袱,阿祈拜託弟弟阿欽幫他結束生命,他含糊地真情告白:「我這輩子最感謝的就是有你這個弟弟…你在做好事,菩薩會保佑你發大財、娶到好媳婦,有一個美滿的家庭…」看到阿祈對自己感恩的笑容,阿欽忍不住痛哭失聲。

能怎麼辦呢?這段真的是除了問蒼天外,一點頭緒也沒有,窮人就是該死,不是在臭罵阿祈,而是他無能為力的心酸。

責任編輯/潘渝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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