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DE，你竟然會比我們先離開！」你可想過一個單張唱片銷售量破百萬，還在東京巨蛋連開3天演唱會的搖滾樂團，會同時遇到團長身體不適、樂團被迫解散和團員突然逝世的三重打擊？
曾率領過這個天團的團長YOSHIKI，人生頓時跌落谷底，和主唱TOSHI甚至10年內沒說過任何話。如今X Japan成功復出，YOSHIKI於紀錄片《WE ARE X》，娓娓道出這30年來，他們從爆紅、解散到復出，無人知曉的的辛酸……
創立於1982年的X Japan，曾是日本第一天團，他們曾寫出許許多多膾炙人口的歌曲，例如早期的〈紅（Kurenai）〉、〈X〉、〈Silent Jealousy〉，風格前衛但歌詞平易近人，一出道就受到年輕人熱烈歡迎。
X Japan走重金屬和視覺系的路線，在當年來說可是相當前衛、大大衝擊保守的社會，在地下樂團時期唱片銷售量就超過30萬，出道後第一張更是超過60萬，寫下日本近代樂壇一頁奇蹟。
X Japan團員們人生的起起伏伏，精采程度也不輸他們筆下的歌詞，歷練與苦難都化作人生的養份，讓他們的作品更貼近人心，而團長YOSHIKI，便於紀錄片《WE ARE X》道出當年主唱遭邪教洗腦、X Japan解散、團員接連過世、之後重新復出站起來的一連串心路歷程。
主唱遭邪教洗腦、覺得歌迷都是敵人，X Japan被迫解散
被詢問起當初X Japan解散的原因，YOSHIKI只是淡淡地說：「因為我們的主唱被洗腦了。」
看似淡定，但憶起那段時光，他相當心痛。「我和主唱TOSHI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從幼稚園到高中都生活在一起」，因此當TOSHI要求退出X Japan時，YOSHIKI對這樣的背叛感到相當憤怒。
「我是被一個邪教團體洗腦了！」TOSHI回憶，他被前妻守谷香帶入該團體後，對X Japan的夥伴情感都變了：「他們告訴我X Japan是個恐怖的東西，把日本的年輕人搞成這個樣子。」TOSHI因為邪教漸漸迷失自己，即便被奴役、打罵、貢獻無數金錢也甘之如飴，他開始想脫離X Japan，而失去主唱的天團，也只能被迫解散。
所謂洗腦到底有多嚴重？「要不是吉他手HIDE說服我，我根本不想參加告別演唱會！」TOSHI回憶當年與團員情感變得多疏離，神情遺憾：「在告別演唱會前的彩排，我根本和團員已經不說話了，當時看到告別演唱會的歌迷，我都覺得他們是敵人，是要來責怪我的……」
最溫柔吉他手猝死被警方判定「自殺」，狂熱歌迷還跟著結束生命
與主唱兼多年摯友TOSHI的決裂，已讓YOSHIKI心痛不已，而團體裡最照顧大家的吉他手HIDE猝死，無疑是將YOSHIKI的人生更加逼近谷底。「我這個樂團的大家長，到底是怎麼當的！」到現在他仍自責不已。
當時，HIDE酒後被發現昏迷在浴室門口、脖子以毛巾吊掛於門把，他的死被日本警方定調為自殺，認為是因為他最深愛的團體X Japan被迫解散、打擊太大而對人生失去希望。
許多人都不能接受HIDE之死，他的追悼會現場湧入超過數萬人、場面混亂到多人因此受傷、不適、送醫，甚至有些狂熱歌迷跟著自殺，或許在旁人看來這很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他們對X Japan的熱情。
歌迷都很難過，身為團長日日夜夜與HIDE相處的YOSHIKI，更是悲傷。「HIDE就像是個溫柔的媽媽，像出去吃魚都會幫我拔刺。」YOSHIKI回憶道，HIDE是團裡最懂他的人，在事件發生前幾天，他們還一起討論該如何讓X Japan復出。
到現在，YOSHIKI還是想說服自己HIDE的死只是一場惡夢，可惜這場惡夢不會醒：「現在HIDE以非常美麗的容顏睡著了，雖然不斷的想要把他叫起來……」
「是不是我愛的人，都會發生這種事？」YOSHIKI開始陷入這個迷思，因為深愛的父親也是在他小時候就自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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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YOSHIKI之後，我才發現我很久沒笑得那麼開心了！」相隔10年的和解
YOSHIKI天生身體不好，深受氣管炎、椎間盤突出和甩頭導致頸部歪斜等疾病困擾，好不容易用盡全力克服身體種種困難、和X Japan一起闖出一片名堂，卻換來這般結局，他怎樣都無法接受命運這般捉弄。YOSHIKI一度想放棄音樂，直到平成天皇登基10周年、邀請他作曲時，人生才出現轉機。
「我當時其實非常猶豫，我這種人怎麼可以為天皇演出？不過既然邀請了，盡力做就對了！」為天皇推出歌曲《Anniversary》不只歌曲大獲好評，也讓他走出低潮，重拾對音樂的信心。
而曾經不想面對X Japan的TOSHI，也因為一次事件察覺邪教團體洗腦真相，於2007年主動與YOSHIKI重新連繫，兩人10年相隔終於破冰。「見到YOSHIKI之後，我才發現我很久沒笑得那麼開心了！」一念之間，TOSHI重回X Japan，並宣告他們要再度復出。
走過這些年的大風大浪，X Japan的老團員們對生命、對友情都有了更深一番體悟，更加信任與珍惜對方。「就像這首〈Without You〉，只有TOSHI來演唱才是最對味的！」YOSHIKI的眼神真誠無比：「身為TOSHI的朋友，我實在很為他的身體狀況擔心，但身為X Japan的一員，他在台上，我完全不會擔心！」
即使團員已經不再年輕，YOSHIKI身上也有病痛，但他也說，每一次的表演，都已做好死在舞台上的準備，再難受也要全力以赴。
「天鵝一生只演唱一次，但那次演唱就是最用盡全力、最美好的……即使被主流市場排擠，我們也不會放棄，因為可以用音樂來取勝。」
或許就是因為X Japan長期以來都以這樣的心態面對音樂，才能在低潮中重新站起，他們堅持做最好的音樂、給歌迷最好的表演，成了鼓舞人心的X，近期也會再推出新作品。那些天團成員年老後，又會為樂團帶來怎樣的風景呢？歌迷還在期待，一直一直都很期待……
描述X Japan成員人生歷程的紀錄片《WE ARE X：X JAPAN重生之路》，將於4月21日上映。
封面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責任編輯/謝孟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