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台北總讓人喘不過氣?影帝吳慷仁突破尺度極限之作,演活這城市的5種孤獨

2017-02-22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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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北生活,到底有多令人窒息?(圖/大厝地影像提供)

在台北生活,到底有多令人窒息?(圖/大厝地影像提供)

在台北生活,到底有多令人窒息?金鐘影帝吳慷仁主演的電影《白蟻》,演出台北人最孤獨的樣態:忙著工作忙著穿梭於人群,這城市太容易讓人迷失自己,即便沉溺在物慾、性慾,我們也快樂不起來,一切只是為了填補空虛,人們看似笑著,心裡卻都在哭……

走在台北街道上,你可曾想過,一個又一個看起來平凡無比的路人,或許內心都潛藏不為人知的傷痛與瘋狂?由金鐘影帝吳慷仁主演、繼電視劇《一把青》、《戀愛沙塵暴》之後的新作電影《白蟻:慾望迷網》(以下簡稱《白蟻》),意外透過一名內衣賊的故事,揭開台北最孤寂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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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電影裡幾乎沒幾句台詞,但任何一個眼神、動作,都能讓孤獨的人瞬間領略:我們是同類。

(圖/大厝地影像提供)
吳慷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讓孤獨的人瞬間領略:我們是同類(圖/大厝地影像提供)

拚了命地賺錢、再拚命花錢填補空虛,洩慾的我們看似笑著,卻是在哭泣

白以德(吳慷仁飾)是一名平凡的書店店員,就像一般離家討生活的年輕人一樣,住在狹小套房裡,工作完就是回家睡覺、醒了再去上班,日復一日。唯一不同的或許是,他的休閒活動是「偷內衣」,偷女性的「原味內衣褲」來自慰。

不管是陽台晾的、洗衣籃裡的,只要四下無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一摘,轉身藏入隨身包,熟練無比,回家後再利用這些內衣褲發洩情慾。

電影裡,白以德瘦骨嶙峋的背影,隨著右手套弄的節奏劇烈抖動,發出近似哭號的呻吟、喘息──那不像是發洩情慾的快感,而是為了填補內心的空洞,只是越補就越空虛、越想哭。

有多少在台北生活的人,像白以德一樣?在這座充滿慾望的城市,我們拚了命地賺錢,卻又為了填補寂寞而將薪水揮霍一空,或放縱肉慾去尋一夜的溫存,忙啊忙地卻停在原地,做什麼都是一場空。

看似享受,卻都是無助的絕望哭喊。在到達高潮時,白以德哭了,而多少人也像白以德那樣,看似快樂,其實在哭。

(圖/大厝地影像提供)
「他很正常,只是做了非法的事。」吳慷仁這樣評論白以德(圖/大厝地影像提供)

唯一棲身之處只有不到5坪的小房間,卻很容易被摧毀

外地人在台北唯一的棲身之處,似乎就是那不到5坪的小小房間了,儘管只是從房東手上借來的東西,卻是我們最美好的小天地,在小小空間裡我們可以做任何自己喜歡的事,盡情大笑、哭喊、宣洩,而白以德喜歡的,就是內衣與自慰。

身材纖細的白以德,穿上女性內衣褲並非難事,每偷來一套,他就會穿上、在鏡前仔細打量自己的樣貌,再儀式性地自慰,之後一件件收好,愛憐地珍藏,大紅的、純白蕾絲的,從性感到質樸都有。問起吳慷仁為何白以德要這樣做,他只是笑著回答:「因為他喜歡啊!他很喜歡那些東西,喜歡的東西就會珍惜。」

如果連這樣的棲身之處都被破壞,那是何等惡夢?《白蟻》女主角湯君紅(鍾瑤飾)以一片偷拍光碟闖入白以德的生活,徹底粉碎了他的安寧,讓白以德陷入崩潰。

湯君紅的行為,或許就像不識趣的房東,一句「房租要漲」、「不租了」就能毀滅家的幻夢──我們以為自己有家,但其實沒有,我們在台北都沒有家。

(圖/大厝地影像提供)
湯君紅的行為,或許就像不識趣的房東,毀滅我們對家的幻夢(圖/大厝地影像提供)

何謂正常、何謂異常,在這座城市沒有準則,我們沒有病

「我沒有病,你們才有病!你們才有病,你們才有病……」白以德試著追查偷拍者是誰,卻也只能絕望地頹倒在地,如同小孩一般哭得不能自已。這一句台詞,也帶出台北生活最無助的吶喊。

到底,什麼才是正常的?在這座城市,有正常可言嗎?「他很正常,只是做了非法的事。」吳慷仁如是說。

即便白以德是透過合法管道購入內衣,這樣的癖好或許還是會被社會大眾視為異類,但除去戀物癖來看,白以德就只是個尋常書店店員、路人,還會替迷路的老奶奶指路,多少人像他那樣藏著秘密,害怕被別人知道自己的私生活與喜好?

(圖/Movieholic Marketing Inc.@youtube)
多少人像他那樣藏著秘密,害怕被別人知道自己的私生活與喜好?(圖/Movieholic Marketing Inc.@youtube)

垃圾袋、房間裡都是秘密,人人學會隱藏真實的自己

白以德收到偷拍光碟、知道有人在窺視自己偷內衣的過程後,他又驚又恐,把自己花許多時間珍藏的內衣褲全部裝進垃圾袋,讓這個祕密攪進垃圾車,想讓它從世界上消失。倒垃圾的過程他膽戰心驚、生怕被發現,但其實完全沒有人在意他,那包垃圾袋裡裝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想知道。

在台北生活,是否就是這樣疏離?這座城市太擁擠,那些穿梭於捷運手扶梯、庸庸碌碌鎖著眉頭的路人,心裡到底有多少故事與傷痛,真的無人知曉,我們的存在並沒有意義,這城市擠到聽不見任何人心裡的聲音。

看到這段,或許也很多人會開始困惑與恐慌:與自己錯身而過的路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他也是內衣賊嗎?那個倒垃圾的鄰居,到底是要倒垃圾還是棄屍、滅證?這一題不會有答案,在台北,每個人都學會隱藏自己,不讓任何人了解。

(圖/大厝地影像提供)
這城市,擠到聽不見任何人心裡的聲音(圖/大厝地影像提供)

再多的苦痛也無人關心,直到悲劇發生

「為什麼你們都可以重來!」社會的歧視、被監視的恐懼、對自己的迷惘,多重壓力交迫之下,白以德終於失去抒解與宣洩的窗口,走向悲劇結局。有人看見白以德的慘況以後驚叫,但更多的是不以為意的路人。

畢竟在這座吵鬧喧囂的城市,狀況太多了,多到讓人見怪不怪,無論是戀人或夫妻吵架的怒吼、路人弄丟東西的無助神情、少年悲憤而空洞的神情,或許有人會好奇,但鮮少人真正去關心,直到哪天釀成悲劇,再無所謂地說:你看現在社會就是這麼亂。

直到電影後半,導演才交代白以德偷內褲的原因,但這或許也不是電影的重點,孤獨與傷痛才是。電影《白蟻》並不好懂,但在台北奮力生存、如同螞蟻一般的我們,一定會深受幾個畫面被感動,開始質疑何謂正常、何謂有病。

每個與自己錯身而過的人,到底有多少故事?或許白以德的人生,就在你我身邊上演。

電影《白蟻》已於2017年3月17日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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