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納粹、田中實加、自自冉冉,為何近來台灣不斷秀下限?拜託,才不是歷史教育的錯

2017-01-06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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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復高中伴納粹事件,看出台灣歷史教育的失敗。(圖/pixabay.com,想想論壇提供)
光復高中伴納粹事件,看出台灣歷史教育的失敗。(圖/pixabay.com,想想論壇提供)

當然,從1930年代迄今的黨國體制從來就是法西斯幽靈的延伸,蔣介石既是希特勒的崇拜者,黨國要人更是慨歎希特勒征俄之失,否則反共抗俄早就攻頂。這樣的政權,怎可能透過教育、傳媒來反法西斯,它祇能默許美英的「大屠殺產業」攻佔影視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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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我個人為例,兒時看《勇士們》、《沙漠之鼠》之類的影集,總把德軍描寫成是一群酒囊飯桶,很快地就心生反感,再加上青少年階段的男性容易崇尚軍武,而無論是納粹服裝、圖騰,或是德國國防軍的服裝、配備以及武器,都遠比英美法俄來的醒目,彼時又是二戰結束30周年前後,相關的影視、圖書非常豐富,所以一頭投入希特勒和納粹德國的戰史研究。

藍營煙幕者不知的是,向來在仇日教育下成長的莘莘學子,並不會傾慕日本皇軍,所以關於太平洋戰爭諸史事,我是在晚近十餘年才一一補綴完成;但在「迷人的法西斯」(Susan Sontag語)震懾下,很難不嚮往納粹美學。所以光復中學的納粹扮演既非教改、本土化下的扭曲產物,反倒是黨國體制之必然。

這事件能給予台灣多少啟示?也許教科書會再強化納粹大屠殺之惡,教師在課堂上也會告誡學子們莫在公開場合展示納粹相關圖騰。但這都流於表層,德國本於「克服過去」(Vergangenheitsbewältigung)的原旨,逾70年的懺悔、自肅,其心境和執持成王敗寇叢林法則的東方社會是全然迥異。

就因為深信成王敗寇的相對主義,所以有人據此質疑以色列一方面大搞「大屠殺產業」,一方面對巴勒斯坦搞迫害,那憑什麼指責他人搞納粹崇拜!而仇日者則大罵新政府不求日本政府對慰安婦道歉,不譴責日本帝國侵略……非常的理不直氣壯,原因就是不反省!

納粹大屠殺和紐倫堡大審被刻畫成唯一、獨特,就在於理性和野蠻竟然並陳於一個政權、國家,乃至於一個文明內裡,這是「現代性」(modernity)的弔詭,是當代世界的危機所在。不斷強調納粹的絕對至惡(近來台灣流行Hannah Arendt有關「平庸的邪惡」的討論,但在模糊化絕對惡之後,似乎力道就失焦了),才能彰顯道德、正義、責任之必要,普世價值才由此誕生。東方社會就是少了這樣的信念、勇氣與智慧,以致匍匐於天朝相對主義朝殿之下,這正是本國精神耗弱的癥候。

日治時期花蓮港廳吉野移民村。(圖/維基百科,想想論壇提供)
日治時期花蓮港廳吉野移民村。(圖/維基百科,想想論壇提供)

再談到田中實加的例子。統媒膝蓋式反應是,一切都是「李登輝召喚的媚日情結,加上陳水扁鑄造的『愛台灣』本土意識,使得『戀日』和『自戀』兩種心理交互作用。藉由日本作自我投射」;其次,檢討傳媒少了考核作者身分的批判亦不少。而背書者、合作過的藝文界也一一遭到波及,特別是紀錄片《灣生回家》導演黃銘正創痕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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