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部嚴重受創,連大學畢業都有困難的她,成了哈佛教授卻道出:每天活在這種恐懼下

2016-12-07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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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只是研究冒牌者症,我自己便有這種經驗。而且不僅有經驗,還「活在其中」。那就像一個小房子,而我住在裡面。當然,沒有人知道我在那裡,那是我的祕密,幾乎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冒牌者就是這樣緊抓不放的,那讓你賺到這封口費。如果你不告訴任何人那些感覺,人們不太會想到:「嗯...也許她不配在那裡。」沒必要讓他們知道,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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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一二年的TED演說中,我分享過自己身為冒牌者的經驗。在我腦部受創後,我還想辦法回到學校,只不過念不下去,因為我無法處理資訊。我身在迷霧中。沒什麼比失去自我認同更糟的事了。所有東西都喪失殆盡了,而你仍感覺某些往日的力量。不過我失去的是思考能力,我很重要的一個部分,這讓我極度無力。

緩慢地,我奮力讓自己回歸正常,最後終於念完大學,並且說服普林斯頓的某位老師收我為研究生。不過在那之後許多年,我都受冒牌者恐懼所苦。每個成就都讓我更害怕,甚至最微小的失誤都會讓我確信自己不屬於那裡。

(19歲出車禍的故事從15:57開始)

「我不應該在這裡。」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地縈繞在我腦中。

博士班的第一年,我們心理研究所每位學生都要對著大約二十人的小團體進行二十分鐘的演講。在演講前一晚,強烈的恐懼淹沒了我,我跟指導老師說我要退學,這樣一來我就不用去演講了。

「不行,妳不能退學,」她說:「妳要去做這個演講。而且還要一直不斷地做,就算妳得假裝自己做得到,一直到某天妳突然間發現自己做到了。」

隔天的演講我做得不算好。我想除了嘴巴之外其他部位動也沒動。我感覺自己隨時都會忘詞,除了趕快講完之外沒有其他想法。最後有個人舉手問了一個問題,我還以為我會昏倒。不過我撐過去了,我的聽眾好像不覺得一切有像我以為的那麼糟。然後我繼續做各種演講,幾乎是只要有人邀請我就會去,我甚至自己邀請自己,只要可多練習什麼都做。

這花了一段時間,普林斯頓畢業之後,我到羅格斯(Rutgers)大學任教一年,在西北(Northwestern)大學的凱洛(Kellogg)管理學院兩年,有一年在哈佛,一個像我這樣的人絕對不該去的地方。最後,事實證明,我的指導老師說得沒錯:我最後終於發現自己可以做到。

那個時刻是這樣降臨的:我在哈佛的一位學生,一個整學期幾乎都沒有發言過的女士,在最後一堂課前到我的辦公室來。我給了她一個紙條,說她在課堂上都沒有參與,那是不改善就被當的關頭。她站在面前看起來垂頭喪氣,沉默了許多後終於開口,「我不應該在這裡。」她說。她邊說邊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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