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深陷2015年股市風暴 人民銀行向美國聯準會「請益」

2016-04-03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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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聯準會建築外觀。(美聯社)

美國聯準會建築外觀。(美聯社)

據《路透社》(Reuters)報導,中國股市在2015年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時,中國人民銀行(人行)曾向美國聯邦準備理事會(Federal Reserve,聯準會)求救,討教1987年華爾街發生「黑色星期一」(Black Monday)股災時,是如何應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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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直接詢問

中國人民銀行於2015年7月27日寄了一封電子郵件給聯準會,主旨是:「感謝您即時的協助,不勝感激!」在給予聯準會資深主管的訊息中,中國人行駐紐約首席代表宋湘燕敘述中國股市一天暴跌8.5%,「我們長官希望能從你們這學習一些經驗」。

由於無法得知人行在中國歷經股市波動前是否曾與聯準會聯繫,《路透社》表示雙方受訪時皆未針對此議題進行回應。據悉,聯準會的內部人員和經濟學家都表示,中國人行和聯準會之間並沒有建立官方聯繫的管道,況且中國人行對於參與國際性會議不太熱衷。

中國市場的崩解將讓全球金融受到相當大的衝擊,因此聯準會在接受到人行「請益」訊息後,立刻就將1987年股災發生時,美國聯準會的公開文件寄回給中國人行參考。

同時,聯準會的政策制定師開始了連續2天的政策會議,會中針對中國股市現況進行分析,結果顯而易見的,「中國經濟的崩跌將影響美國」。

「我們會盡快提供協助」

這封信件是《路透社》以《資訊流通法》(Freedom of Information Act, FOIA)取得,顯示北京當局在金融風暴中保持高度警戒,也讓外界有機會一探神祕的人行,從本次的交流中可以發現,這兩家央行即使處於危機中也不會輕易分享秘密。

宋湘燕在電子郵件中,詢問聯準會國際金融部主管卡明(Steven Kamin):「可以儘速告訴我你們當時是如何度過難關的嗎?」這封郵件在美國華盛頓時間2015年7月27日早上11時審核通過進入卡明的信箱,他也迅速的以手機回覆:「我們會盡快提供協助。」

5個小時後,卡明回覆了約259字的簡述,敘述1987年10月19日,標準普爾指數(Standard Poor's 500 index)暴跌20%後,聯準會如何處理才讓股市得以穩定,並防止經濟繼續衰退。

此外,卡明也準備了聯準會的數十頁的文字紀錄、聲明和報告,當成郵件附件併呈。附加檔案中詳細敘述當天股市崩解後,聯準會是如何發布聲明,並期望各界資金能進駐,讓股市可以繼續運作,這就是著名的美國華爾街「黑色星期一」。

在宋湘燕寫信求救的同時,中國股市已經陷入危機長達一個月,人行和其餘官方機構所採取的行動,也多和1987年聯準會的計畫手法相去不遠。實際上,這些附加檔案很久以前就已存在於聯準會的官方網站上,但聯準會是否藉此意圖控制北京當局的後續處理,仍是未知數。

方法用罄,近乎絕望

7月27日,上證綜指(Shanghai Composite Index)經歷了2007年以來單日最大跌幅,同時近6週內,該指數已經跌去1/3的價值。

和當年聯準會採用相同的方式,中國人行在2015年6月27日就先降息。宋湘燕告訴卡明,人行對聯準會曾透過「附買回協議」(repurchase agreements, Repo)來挹注短期資金這點特別感興趣。

雖然人行開始注資,但是仍抵擋不了股市持續下跌的力量,8月時,人行模仿聯準會定立「附買回協議」,並同時調降人民幣匯率2%來應對這次的股市風暴。

在宋湘燕與卡明求救的期間,中國其他的有關當局也絞盡腦汁要阻止這次的股市崩垮。中國的證券監管機構表示,7月27日那天,他們正準備買進股票來穩定股市,並且嚴厲對抗那些惡意下注股市崩跌的人。

在卡明回覆的信件中提及,聯準會主動和各銀行聯絡,並鼓勵直接滿足客戶的「合法融資需求」,除了給予客戶承諾、好聲好氣的哄他們,還放寬對華爾街抵押品的限制,甚至插手干預市場交易,都只為了讓市場儘速穩定下來。最後確實讓美國經濟復甦,直到了1990年才又再次陷入衰退。

當局領導人決定一切

中國人行在操作政策上遠不如聯準會那般自由,能迂迴的向國會說一套做一套。現任人行行長周小川最終執行由北京當局領導人決定的政策,但這個政策決定過程相當不透明、更沒有讓其他人議論的空間。

中國財政部副部長對《路透社》表示,有關2015年的股災,中國確實需要派遣專員去像美國這樣的國家學習,總理李克強則表示,中國監管處在面對2015年股災時雖未能有充分的解決方式,但仍避開了這次的風險。

透明公開比較好嗎?

美國聯準會官員受訪時闡明,相對透明與自由的投資環境,是美國政府合理且有效率解決經濟問題的主因,但法律明定資訊公開的規定,也使得聯準會官員對彼此間的通訊內容異常小心謹慎,因為只有民眾提出需求,這些資料大多必須公諸於世。

聯準會副主席費雪(Stanley Fischer)說:「在相對空開、透明的情況下,使得政策制定者很難進行非正式的討論。」卡明也指出,他的通聯電子郵件都是公開的,這次中國人行「請益」事件,希望可以為中國帶來些許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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