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前往中國留學的外籍生人數增加超過10%,而在所有外籍生中,又以來自「一帶一路」計畫合作國家的人數最多,占外籍生總數64.85%,因為中國每年提供1萬個獎學金名額給一帶一路參與國的學生,且2018年的獎學金花費高達人民幣33億元,地方政府也推出自己的「絲路獎學金」,而《經濟學人》指出,中國現在仿效歐美國家祭出獎學金,吸引外籍生以擴大影響力。
有樣學樣!中國給獎學金吸引外籍生
英國企業家羅德斯(Cecil Rhodes)1902年設立「羅德斯獎學金」(Rhodes Scholarship),吸引外籍生到英國留學,傳遞大英帝國價值觀,而美國則在1946年推出「傅爾布萊特計畫」(Fulbright Program),以此傳達美國價值觀。蘇聯也不遑多讓,1960年成立「俄羅斯人民友誼大學」(Peoples' Friendship University of Russia),專門栽培第三世界國家的共產青年。
Learning in China can be an endurance test. Lectures commonly go on for three or four hours, with only a ten-minute break https://t.co/FZ2HI1VO0k
— The Economist (@TheEconomist) 2019年1月30日
現在中國有樣學樣,也利用高等教育來拓展政治目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強化與一帶一路參與國的關係。《經濟學人》指出,中國官媒《環球時報》引用中國官員的話稱,留學中國可以更了解中國的政治體制,且能避免「西方高傲偏頗」看中國的角度。對外籍生而言,能夠不用花太多錢取得學位,則是主要誘因,且歐美獎學金難申請,在原國家讀書開銷大,拿中國的獎學金確實划算。
獎學金額度增16% 一帶一路參與國受惠多
《經濟學人》表示,留學中國的獎學金是全額補助,學費、食宿全免之外,還有每月人民幣3000元(約新台幣13500元)的零用錢,光只是每月的零用錢額度,就是巴基斯坦人均GDP的3倍。相較於提供給中國學生的獎學金額度,中國給外籍生的獎學金更為大方,2018年提供外籍生的獎學金費用高達人民幣33億元(約新台幣148億元),額度比2017年增加16%。
另外,不少巴基斯坦學生沒能獲得歐美與澳洲的獎學金,而巴基斯坦又是一帶一路計畫參與國,加上中巴經濟走廊方案,巴基斯坦有許多需要會中文的職缺,正在中國留學的比拉爾(Bilal)表示,當他某次要從家鄉回到中國時,在喀拉蚩(Karachi)機場就有人提供2個工作機會。不過對這些外籍生來說,語言是一大問題。
語言不通、上課時間長、教學品質下滑
儘管有「英傑中國招生」(Richard Coward of China Admissions)英語平台,部分大學也開設英語授課課程,但大多數時間仍須要說中文,但能講得流利的人不多,這對教師也是一大難題,「政府和學校不想當掉外籍生」,中國北京師範大學教育學部副教授劉水云說,「隨著外籍生人數不斷增加,教學品質逐漸下降」。此外,也有年輕中國人抱怨,這些外籍生反而更容易進入頂尖學校就讀。
劉水云專門研究教學品質與外籍生在中國求學情形,坦言有些學校會給外籍生保留名額,「所有規定都不公開」,而且師生之間的關係也很不同,「沒有太多的批判性思考內容,因為不鼓勵學生反駁老師的論點」。《經濟學人》還稱,在中國上課如同一場耐力大考驗,因為一門課要3、4個小時,中間只有10分鐘休息時間,1名巴基斯坦留學生直言:「連上3小時的課之後,我只想睡覺。」
讚揚「中國是良知力量」外籍生卻與本國生格格不入
奈及利亞留學生伊尊杜(Ugochukwu Izundu)在中國西交利物浦大學(Xi’an Jiaotong Liverpool University)攻讀數據分析碩士,直言「文化是很驚人的東西」,因為來自開發中國家的外籍生,往往比來自已開發國家的外籍生更熱衷於讀書。就讀河北省石家莊鐵道大學的辛巴威留學生馬塔朗伊卡(Goodwill Mataranyika)說:「我相信中國是世界良知力量。」
「一帶一路是連結多項利益的計畫」,馬塔朗伊卡告訴《經濟學人》,「中國也在非洲投資,對所有國家都帶來雙贏局面」。不過外籍生與中國學生仍有距離感,「我有試著融入他們」,比拉爾表示,「但當我們要分組討論時,他們(中國學生)總是自成一組,外籍生就跟外籍生一組,我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可能他們比較害羞」,但比拉爾對此不以為意。
Liu also mentioned that the Afghan students studying medicine in China with generous scholarships will benefit their homeland upon graduation. Liu said that China will strengthen cooperation with the Afghan Red Crescent Society and other organizations to better serve the people. pic.twitter.com/kXVNxCSXlJ
— Chinese Embassy in Afghanistan (@ChinaEmbKabul) 25. ledna 2019
比拉爾是普什圖人(Pashtuns),該民族是阿富汗主要民族,也是巴基斯坦第2大民族,對比拉爾而言,與阿富汗留學生交朋友,比與中國人交朋友更容易。主修中文的他現在巴基斯坦駐中國大使館工作,而他在中國認識1名巴西女孩,2人已經結婚,「我拿獎學金讀書,又學會一種語言,得到一份工作,還娶到老婆,神是眷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