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盲人,大自然不會因此憐憫我」美國盲男從健行找到人生真諦

2016-02-16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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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阿帕拉契小徑的人通常會替自己取個「小徑名」(trail name),用來描述自己的特質或經歷。湯瑪士為自己取的小徑名是「0/0」,代表自己雙眼全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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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約有300萬人造訪阿帕拉契小徑,其中約有2000人挑戰走完全程,但最後只有1/4的人成功。湯瑪士最終花了6個月又2天征服阿帕拉契小徑,但他的徒步之旅並未就此打住。

湯瑪士在阿帕拉契小徑的終點(取自Trevor Thomas Blind Hiker)
湯瑪士在阿帕拉契小徑的終點。(取自Trevor Thomas Blind Hiker)

遇上挫敗

在接下來的幾年,湯瑪士繼續挑戰不同的健行路徑,截至2011年為止,他已經走了1萬9312公里(在台灣,約等於環島18次),有些是獨自走完,有些是結伴同行。

2011年,湯瑪士試圖挑戰科羅拉多登山步道(Colorado Trail),最後卻失敗了,原因是:被放鴿子。湯瑪士形容:「本來有1位夥伴與我同行,但他放我鴿子。我獨自一人,盡可能一步步往前走。但我心知肚明,不可能走完全程,因為我根本沒有獨自上路的心理準備。」

新夥伴的加入

這次失敗經驗讓湯瑪士下定決心修正自己健行的方式,也找到了可靠的新夥伴:塔妮爾(Tennille),一隻黑色的拉不拉多犬。塔妮爾是全美國第一隻受過長途健行訓練的導盲犬,她和湯瑪士在2012年9月通過美國「導盲犬訓練中心」(Guide Dogs for the Blind, GEB)的訓練。

塔妮爾總是背著小背包,走在湯瑪士前面。她靠著訓練的成果和狗狗自保的本能,帶著湯瑪士避開危險。遇到坑洞或大石頭時,塔妮爾會停下來,把爪子放在上頭,或是跳到障礙物上,讓湯瑪士有所警覺。遇到更危險的威脅時,塔妮爾會死命地把湯瑪士往反方向拉。這對夥伴的默契絕佳,湯瑪士非常疼愛塔妮爾,總是讚美和鼓勵她。

對湯瑪士來說,塔妮爾是否安全、舒適是他的第一要務。為了在險惡地形及多變的氣候下保護塔妮爾的腳掌,湯瑪士替她套上犬用靴子。塔妮爾還有專用的睡袋及充氣床。這些年來,在湯瑪士的照料下,塔妮爾在旅途中只受過一點小傷——扭傷大腿。

找到一生的志業

從2009年開始,透過健行,湯瑪士漸漸找到一生的志業。他成立了「遠見基金會」(FarSight Foundation),幫助年輕一輩的盲人對抗歧視、超越自己。

曾有人批評湯瑪士,說他只是藉著健行逃避自己雙眼全盲的事實。但湯瑪士反駁這種說法,他說,就算有機會重見光明,他也完全不考慮接受,因為這等於是逃避問題。

湯瑪士說:「獨自健行讓我學會很多,雖然難免遇到挫折,但健行替我找回了迫切需要的自信心…,那是一個不存在歧視的環境,(大自然)對我一視同仁,不會因為我是盲人就憐憫我。」儘管健行經驗豐富,湯瑪士坦承,在荒郊野外待上一整天仍會令他感到害怕,但同時,這也是非常爽快的經驗。

對湯瑪士而言,走完全程、登上山頂的那一剎那,意義非常深遠。和明眼人相比,湯瑪士相信,自己的感受可能更為深刻。「當我抵達小徑的終點,我記得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我感覺到腳下的石頭、氣味、聲音,以及自己所付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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