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外勞3年需出國一次的規定廢除,姜雯也覺得是勞雇雙贏:「假設雇主覺得這勞工很好,但他要回國啊,我還要去找其他工人,他要走,我還要找別人、還要負擔不同的成本!」至於本勞外勞薪資是否該脫鉤,她是這樣思考的:「現在已經會有人說『外勞搶工作』了,那是因為外勞便宜啊,所以大家會雇用外籍勞工……如果大家都是一樣的,那就讓雇主決定。」
歧視確實無所不在,姜雯想打破「制度上的歧視」,也試著與日常生活面臨的歧視溝通。例如記者聯訪會上,一名資深記者嘆著「台灣的外勞真的越來越多了」、「外勞在火車上好吵」,也抱怨外勞逃跑讓雇主很麻煩。儘管出版社編輯與社長在一旁打圓場,資深記者仍抱怨不停,而這時姜雯笑著說話了:「說到很吵,我一開始到歐洲也以為他們很安靜的,結果歐洲人很吵,有一次足球什麼的,他們就在火車上跳跳跳,到處尿尿也是有的!」
沒有批評,沒有指責,姜雯只用一個「歐洲人也很吵」的例子便化解尷尬場面,讓資深記者不再抱怨。各國人皆有好有壞,也都是人,累了會需要休息、想家了會想用手機,當仲介團體抱怨「外勞都在滑手機」之時,姜雯在《奴工島》記下的是移工對家鄉的思念、滑手機這唯一能喘息的空檔,他們對姜雯來說不只是勞動力,也是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哭過也笑過,有著許多不同的人生與夢想。
把他們當一個人看待,而不是「奴工」。《奴工島》以絕望作為標題,背後蘊涵的,仍是尊重每個生命的盼望。
本文部份內容取材自寶瓶文化《奴工島:一名蘇州女生在台的東南亞移工觀察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