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到後面就沒有看。我後來找到一個方式,當反方說話我把倍速轉到2.0, 方便很快消化完,也把他們東西當笑話看。我平常工作很忙,看到會很生氣、氣到無法理性思考,但街頭志工需要冷靜下來做,我要維持穩定狀態,希望把事情做完……當我很有情緒,我會去思考說有更多我們的夥伴在街頭受到更深傷害,但他們隔天都立刻站起來,我就會想說『我怎麼可以這麼軟弱』,我還只是坐在電腦前處理行政事務的人,然後我會把情緒收起來,我們只剩10天,再怎麼樣把這10天撐完。」
「我希望性向這事不要變成人與人間的鴻溝,讓你必須把這『兩個世界』分開來…」
選前10天,問起艾均如何看待公投結果,她說:「不管公投到最後結果如何,他們溝通過,每個人都是可以影響社會的,那跟我們在公投上是不是弱勢無關……我覺得性平教育是大家的事,因為這無關大家性傾向是什麼,每個性別在社會上受到的對待不一樣──異性戀生理男也會受到壓迫啊,很多人不會意識到這是大家的議題!很多同志說『謝謝你們幫這麼多』,我想說沒有啊,我也不是局外人……」
熊彥則說,公投結果沒到最後一天都是變數,但:「不管公投結果怎麼樣,社會都會往前走,我不太認為公投結果會否定我們努力的過程,平權是在生活的每個細節,而不是在公投過或不過。」
對熊彥來說,公投其實是一個「促進對話的好工具」,有討論就會更快進入民主化社會:「他基本上就是一個台灣集體的共識,但不管怎麼樣,台灣在這議題上 人權跟民主上都還是有往前走,我們若公投失敗了,可能就是還沒走到那麼成熟而已。」只是熊彥也還是擔憂:「但如果真的失敗了,我相信還是有人會滿受傷的,那些負面情緒跟傷害會很深……」
談起公投期間有什麼比較開心的事,熊彥首先乾笑:「老實說很難開心,又累又沒薪水──不是啦。」熊彥說,2年來更投入平權運動以後,他發現身邊有越來越多朋友願意站出來了。他們可能本來完全不敢表露身份、不敢跟家人談議題,但看著平權路上夥伴的努力,他們有勇氣去跟那些人溝通了。
熊彥也分享一個遺憾的故事,曾有一個朋友因為性向而開了2個臉書帳號,一些心內話無法讓一名好同事知道,後來對方因為癌症過世,他一直很愧疚:「因為性向他把要好的朋友隔絕在外,這是讓他一直放在心裡的一件事……我希望性向這事不要變成人與人間的鴻溝,讓你必須把這『兩個世界』分開來。」
艾均開心的則是自己這次是實質在努力,不是只是站在外面看:「最值得的就是認識很多夥伴,做社運會認識很多很棒的人……很多站出來努力的不是最底層的人,最底層是連站都站不出來,而站出來的這些人可能是很優秀、可能過得很舒適、就算身為同性戀可能也是活在厚厚同溫層,他們權利沒被剝奪得很嚴重但他還是願意站出來,這是我覺得最值得的事情──我會覺得我在做對的事情,也希望自己能做更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