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美國密西根州底特律城(Detroit)的一棟工業建築內,豎立在眼前的是一座高約3公尺的雕像,山羊的頭卻有著人類的身體,背後還有翅膀,身旁站著一對微笑的男孩和女孩,好像完全不畏懼眼前的怪物一樣親近著。
紐約宗教團體「撒旦聖殿」(The Satanic Temple)耗資10萬美元打造的青銅惡魔雕像,原本打算立於奧克拉荷馬州的基督教十誡石碑前,但遭該州最高法院判定違憲,雕像和十誡石碑都被禁止樹立。因此撒旦聖殿將雕像移至底特律城,並在揭幕儀式前保密到家。
The Satanic Temple's statue of Baphomet, a symbol of religious freedom, was unveiled in Detroit: https://t.co/YYtS718RdU
— NowThis (@nowthisnews) 2015 7月 28日
巴弗滅形象
有著山羊頭的惡魔名喚巴弗滅(Baphomet,俗稱巴風特),源自於中古世紀時期法國國王腓力四世(Philips IV)指控聖殿騎士團(Knights Templars)為異教徒,所崇拜對象便為巴弗滅。當時被逮捕的大批騎士受不了嚴刑逼共屈打成招,被迫承認膜拜惡魔的罪行,胡亂捏造巴弗滅的模樣。
有學者認為,巴弗滅其實是先知默罕默德(Mahomet)的訛用。後人對此有許多臆測,驚悚小說《達文西密碼》(The Da Vinci Code)中,巴弗滅即被解碼為「Sophia」或象徵智慧。
現今世人熟知的巴弗滅形象,其實是根據19世紀法國魔法師李維(Eliphas Levi)在他的書中《Transcendental Magic: Its Doctrine and Ritual》所描繪的形象。
正義與仁慈的平衡
李維所想像的巴弗滅有著翅膀且雌雄同體,長有女性的乳房,腹部纏繞著毒蛇,頭上的羊角之間豎著一個火把,額頭上鑲嵌著五芒星。手臂上刻著「SOLVE(分離)」和「COAGULA(結合)」兩個拉丁單字,咸認乃盜用上帝「捆綁與釋放」(binding and loosing)的概念。
End of the Christian Era: Satanic sculpture unveiled in Detroit http://t.co/yzWRQbeleR pic.twitter.com/FAX16RMOPn
— Kilgore Reinhart (@Flatland_USA) 2015 7月 26日
巴弗滅的右手以兩隻手指指向天上,左手兩隻手指則指向地上,象徵著「如其在上,如其在下」(as above, so below),出自於希臘神祇赫密斯(Hermes Trismegistus)寫下的文句,意思是「上面是如何,下面就跟上面一樣」,由外在就能反映內在,人類靈魂就是宇宙的縮影。李維認為,他的巴弗滅形象傳達了帶著正義的仁慈的完美平衡。
李維的畫作成為撒旦聖殿的靈感,撒旦聖殿的共同創辦人格雷夫斯(Lucien Greaves)希望不分男女老少都能「坐在巴弗滅的腿上,得到好好冥想、得到啟發」。
it's been over a year, but the satanic temple's baphomet monument is finally finished http://t.co/XBPO72sxkC pic.twitter.com/4XVbsDdACT
— Jonathan Smith (@Jonathan_Smth) 2015 7月 27日
天使與魔鬼
李維所描繪的巴弗滅腹部中間有著雙蛇杖(Caduceus),是希臘神話中神祇赫密斯所使用的魔杖,象徵巴弗滅具有的貿易、談判、對等的力量。格雷夫斯表示,「對我們來說象徵著雙方對立的和解,像是撒旦紀念碑和基督教的十戒碑的對立。我們能同時擁有二元性的差異而不互相衝突。」
雕像兩旁雕刻的男孩和女孩,抬頭仰望著巴弗滅,象徵著巴弗滅並不如外界想像中是個殘忍、怪物般的惡魔,格雷夫斯說,他們希望孩子也能看到這個美麗的藝術作品,並沒有什麼好怕的。然而象徵雌雄同體的女性胸部卻在雕像中被移除了,改以男孩和女孩呈現。撒旦聖殿不希望性別議題分散了原本更重要的訊息。
巴弗滅額頭上的五芒星向來是撒旦的象徵,聖彼得逆十字也常被聯想為撒旦崇拜,在撒旦聖殿的揭幕儀式期間,十字架是被倒過來的。
格雷夫斯解釋,「它能讓人們重新審視自己的文化背景,看看這些證據重新思考他們的價值。」他認為,人們已經被單一視角的既定教會道德教條給侷限,逆十字的衝擊能讓同性婚姻或複製人等議題打破既有框架被重新思考,「這是撒旦給我們的共鳴。」
智慧之角
在羊角之間的火炬則是智慧之角,同時也是撒旦聖殿的中心信念, 如同李維書中寫下的:「智慧的火焰在兩角之間燃燒著,是宇宙平衡的神奇光源,靈魂昇華的象徵,被而在萬物之上照耀著。」
至於巴弗滅雕像前的石碑,在倒五芒星的底下寫著撒旦聖殿的7個根本的信條:「憐憫、智 慧、正義的精神永遠勝過書寫或說話。」(The spirit of compassion, wisdom, and justice should always prevail over the written or spoken word.)。
石板後則節錄著英國詩人拜倫(Lord Byron)的詩劇《該隱》(Cain):「誰才是惡魔?是那不讓你活命的,還是讓你帶著喜悅和知識的力量永生的?」(Then who was the Demon? He who would not let ye live, or he who would have made ye live forever, in the joy and power of knowledge?)
One of the leaders of Satanic Temple has said it's a satirical group: http://t.co/Jg0z8TGOqo He's a native of Detroit http://t.co/o8GB3QN1sK
— Niraj Warikoo (@nwarikoo) 2015 7月 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