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大概都是2 –3點睡,差不多,有時候即便沒有急迫的事情,你會想後續活動,你腦袋會不停想,雖然沒有立即性的東西,你就是會一直想……」
「會覺得做不完……這一行會累積很多的壓力,事情會一直來、計畫趕不上變化,像你安排好事情,就突然有人說『台中要開一個聽證會喔』!」
「我們很慶幸這周沒往外地跑,之前一個禮拜出差3天,第一天去台中、第二天趕去高雄開會、當天下午又到台南往返,他下高雄隔天早上還幫一群志工訓練才再回來,聽起來還好,但往返真的很累……」
霸凌都來自「不理解」:同志是這樣子喔,他們也有很多活生生的面貌,也是人
說起從事社會運動期望能改變什麼,小風苦笑:「我覺得這段時間我們做的,很可能我們這代沒辦法看到我們想像的、平等的世界……」小風話還沒講完,倫倫馬上補句:「喔喔喔幹!」這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但這世界不是完全沒改變。
小風說,前陣子最讓他感動的是,爸爸私下告訴他「看開了」,知道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也沒辦法賺什麼錢,因此爸爸已經準備好一些積蓄:「這些積蓄支持你想做的事情,我們離開以後,你想把錢捐給同志諮詢熱線也沒關係。」
倫倫則說,爸爸在學生時期也會霸凌「娘娘腔」的同學,但他跟爸爸說自己學生時被欺負的事情以後,有一回爸爸雇用兩名工讀生,其中一位對另一位比較陰柔的說話「不禮貌」,這時老爸竟揪起那人衣領質問:「你為什麼要這樣?」
「那個人也嚇到、被欺負到的人也嚇到,他就說喔老闆謝謝……我老爸跟我講這件事情,我覺得他想表達是他反思這些事情、他遇到這些狀況以後去做些什麼,我覺得這就是很大的轉變。我相信每個人都可以,不見得要很積極做些什麼,但能理解就好。」倫倫說。
例如小風曾到某學校做性別平等教育,老師表示擔心班上某個長得又瘦又白、聲音高高的同學,那同學只要一講話全班就會哈哈大笑,導致老師也不敢點他起來回答問題、怕他被笑。於是小風找來跨性別夥伴分享生命經驗,包括上廁所碰到的困難、日常面臨的不友善,雖然講完當下那些同學沒回應,但之後老師向他們道謝:「謝謝你們,大家了解了那些事。」
小風最常聽老師們提到的擔憂,就是學生容易把新住民、原住民、同志、跨性別等當成「課本上的知識」,沒想過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沒想過嘲笑跟傷害真實在發生,因此他出來說話,希望做到的正是:「一方面是跟底下小同志們說,你們也可以活到這年紀喔、也可以活得還不錯,一方面也是希望讓所有底下的人知道:同志是這樣子喔,他們也有很多活生生的面貌,他們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