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觀點:農業未來希望不在「農業部」在「農民」

2023-05-26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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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行農委會無法滿足農漁民要求,無法讓農漁民安心務農,最大問題不是農委會位階不夠高,經費人力不夠多,問題出在在於用人和領導力。(資料照,圖/徐炳文攝)

現行農委會無法滿足農漁民要求,無法讓農漁民安心務農,最大問題不是農委會位階不夠高,經費人力不夠多,問題出在在於用人和領導力。(資料照,圖/徐炳文攝)

研議30多年的「農業部」終於定案,將設7署、8司、6處、1中心及7個試驗研究機構,未來不僅該部預算,至少增加83億元,「編制內」的員額,也增加530 人,官員們莫不歡欣鼓舞、可能的首位部長在媒體面前更是戲感十足(哽咽、喜極而泣、言這輩子已無任何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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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多數農民對此並沒有特別的喜悅之情,甚至無感,畢竟他們正在為辛苦生產的農漁產品,因遭主要外銷是市場的中國大陸以食安、檢疫等為由暫停輸入,讓國內外銷售大亂,價格及收入也大受影響,迄今沒有解禁消息,普遍感到焦慮和無奈。

當前國內農漁業遭遇到的諸多問題包括;農田大量流失,產銷經常性失衡,外銷市場受限,極端氣候帶來的災害,農業產業升級遲緩(如老舊雞舍),農業智能化暨低碳化落實腳步緩慢,政府為加入CPTTP將開放國內市場帶來競爭,農業全方位結構調整等等),這些需要靠精準掌握國內外產銷數據和動態,配合未來國際農漁業消費及競爭趨勢,再評估國內實際情況。因地制宜,制定出最符合國內農業未來發展的策略,經與產官員再三溝通協調,形成共識後交地方政府執行,執行中若遇到困難包括法規、經費、人力不足、地方人情壓力等,再由中央主管部門協助解決不能有黨派之分。而不是巧立名目(如另立辦公室或國家隊),反破壞行政體制,降低行政執行效能。這樣台灣農漁業才有未來、農民才會真正過上好日子!

上述工作非常繁複,需要主事竭力來擘畫跟推動,作為終生關心台灣農漁業永續法展與農漁民生計的農漁業界老人,尚且日日思之憂之,比起過去農復會時代的官員留下的優良傳統與專業的自我要求,讓台灣農漁走過一段極為輝煌的時代、有良心有抱負的農政官員應該感到惶恐、何喜之有?而風俗之厚薄,繫乎一、二人心之所嚮,長官的言行成為下屬爭相模仿的對標竿,現今的農委會,用人唯私,跟對人,政治正確為最優先,出錯了也不必負責,導致無論專業素養,實務經驗,執行力,解決問題能力,為民服務心態等等,都讓農業界人士搖頭,遑論尊重,不從根本導正,將算生了官又干農漁民何事?

屏東縣政府對轄下石斑魚養殖戶用藥安全普查,均未檢出藥物殘留。(圖/屏東縣政府海洋及漁業事務管理所提供)
當前國內農漁業遭遇到的諸多問題,這些需要靠精準掌握國內外產銷數據和動態,配合未來國際農漁業消費及競爭趨勢,再評估國內實際情況。(資料照,圖/屏東縣政府海洋及漁業事務管理所提供)

農委會官員雖自誇台灣農民平均年所得已大幅提高,但事實是2021年農戶所得平均為117.4 萬元,雖較2021年成長4.0%。但農業淨收入僅27.76萬元,僅成長1.3%(主要靠非農業所得及政府補助);農業就業人口52.3萬人,亦較上年度減少2.1%;2022年農產品外銷總數量為187.4萬公噸,總機額52.37億美元,分別較去年的218.6,公噸,56.69億美元。分別減少14.3%及7.6%;實際生產農地面積僅有58萬8291公頃。農地遭佔用情形嚴重;施政高度選舉考量(古已有之,於今尤烈),使得農業部門公務預算,高度偏重福利措施津貼(如老農福利、農民退休儲金、農民職災保險等)占總經費一半以上,拖緩產業升級的腳步,農漁業競爭優勢逐漸弱化,體現在台灣農漁產品開拓外銷的不易。

遺憾的是,現行農委會無法滿足農漁民要求,無法讓農漁民安心務農,最大問題不是農委會位階不夠高,經費人力不夠多,問題出在在於用人和領導力,施政不是以農民為先,極端政治化,面對國內農業諸多難題,先拿尊重「市場機制」卸責,還常拿中國大陸無理打壓當箭牌,農委會主委鬥雞性格,頻頻對嗆(賣方若還想持續後續交易卻此高嗆買家少見),並透過大打愛台牌,大撒幣及推動促銷三箭(外銷內銷加工),雖然一時可取得若干表象的成績,再運用大內宣來粉飾太平,但仍然無法填補失去中國大陸市場的損失(如2022年台灣農漁產外銷美國和日本分占總額17.5%,16.8%已超越中國大陸的12.9%,但2022年美國年增率是減少0.8%,日本增加11.0%,中國大陸減少-39.5%,香港則減少-4.6%;其他地區成果更為有限。

蔡政府投入鉅額補助的日本鳳梨市場,數量的確增加到17548公噸,占台灣鳳梨總出口數量的82.2%,仍不及過去外銷大陸的4212公噸,2022年無論外銷數量及金額,均較2021年低),何況這樣的大補貼不是常態,長期下來國庫也難以負荷。

2023年3月30日,總統蔡英文在哈德遜研究所發表演說。(翻攝總統府官網)
蔡政府投入鉅額補助的日本鳳梨市場,數量的確增加到17548公噸,占台灣鳳梨總出口數量的82.2%,仍不及過去外銷大陸的4212公噸。(資料照,翻攝總統府官網)

農委會官員雖自誇台灣農民生活大幅提高,但事實是2021年農戶所得平均為117.4 萬元,雖較2021年增加4.0%。但來自農業淨收入僅27.76萬元,僅成長1.3%;農業就業人口52.3萬人亦較上年度減少-2.1%。

當前地緣政治的矛盾與衝突加劇,美中關係持續惡化,為分散風險開拓多元農漁產行銷通路是必要之路,現實是,許多問題繞不過大陸,且兩岸農漁產貿易短期內仍難脫鉤,應該以和為貴,少刺激多溝通,否則接下來還有大陸宣布,對台灣啟動貿易壁壘調查,後續會對台灣農漁民造成何種影響?蔡政府有何妥適的應對策略?農民究竟該進?該退?該轉?這一連串疑問,農委會應該立即給出明確說法跟具體做法,並帶領農漁民迎向光輝的「農業部時代」!

儘管時代不同了,農業不再是台灣經濟主體,但「民以食為天」,「糧安則國安」的道理亙古不變,即便渺小的個人,都可以發揮改變的力量,農民想過上好日子,農業要有美好未來,主導權在「自己」,不在「農業部」!

*作者為農經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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