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超過五小時的嚴厲質問!TikTok首席執行官出席眾院聽證會,美中關係再度受挫

2023-03-24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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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22日,TikTok首席執行官周受資(Shou Zi Chew)參加美國聯邦眾議院能源及商業委員會的聽證會。(美聯社)

2023年3月22日,TikTok首席執行官周受資(Shou Zi Chew)參加美國聯邦眾議院能源及商業委員會的聽證會。(美聯社)

美國聯邦眾議員就TikTok與中國的關聯嚴厲質詢這款高人氣應用程式的首席執行官,北京方面則表示將堅決反對美方強制要求中國母公司出售TikTok的任何企圖,美中關係再度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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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的國會聽證會持續了五個多小時,其間民主黨和共和黨議員都對TikTok進行了尖銳的抨擊,由此不難看出,中國政府對該應用程式的潛在影響正引發越來越多的擔憂。美中關係本已因貿易爭端、台灣問題、科技戰和地緣政治競爭而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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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kTok首席執行官周受資坐在前排,身後是多位TikTok美國高管和該平台上的網紅。周受資試圖向議員們保證,TikTok將贏得他們的信任。

2023年3月22日,TikTok首席執行官周受資(Shou Zi Chew)參加美國聯邦眾議院能源及商業委員會的聽證會。(美聯社)
2023年3月22日,TikTok首席執行官周受資(Shou Zi Chew)參加美國聯邦眾議院能源及商業委員會的聽證會。(美聯社)

周受資表示:我們的做法從來都不是否定或輕視任何這些關切,我們已經用實際行動加以應對。

眾議院能源和商業委員會(House Energy and Commerce Committee)民主黨首席成員、紐澤西州眾議員Frank Pallone直言不諱地回應了周受資的說法。

Pallone說:「我才不信。」該委員會主席、華盛頓州共和黨眾議員Cathy McMorris Rodgers呼籲禁止TikTok。該應用程式的母公司是總部位於北京的字節跳動(Bytedance Ltd.)。

2023年3月22日,TikTok首席執行官周受資(Shou Zi Chew)參加美國聯邦眾議院能源及商業委員會的聽證會。(美聯社)
2023年3月22日,TikTok首席執行官周受資(Shou Zi Chew)參加美國聯邦眾議院能源及商業委員會的聽證會。(美聯社)

兩黨的懷疑態度令TikTok的未來愈發陰雲密布。TikTok說,該平台現在有1.5億美國用戶。

這場聽證會召開的幾個小時前,中國商務部發言人說,將「堅決反對」拜登(Joe Biden)政府最近提出的一項要求;拜登政府要求TikTok的中國所有者出售所持股份,否則該應用程式可能在美國被禁。有美國議員指出,這一聲明是TikTok要看中國政府臉色行事的證據。

TikTok的困境使其處於中美緊張關係的中心地帶,這兩個經濟大國在貿易政策、監控和技術發展等問題上口角不斷。美國已加大力度制裁一些中國公司,中國則對美國企業採取了監管執法和其他施壓策略。

由此催生的貿易黑名單已禍及中國通訊設備製造商華為技術有限公司(Huawei Technologies Co.)和中興通訊股份有限公司(ZTE Co., 0763.HK, 000063.SZ, 簡稱﹕中興通訊),以及美國國防承包商洛克希德-馬丁公司(Lockheed Martin Corp., LMT)和雷神技術(Raytheon Technologies Corp., RTX)等。

2023年3月23日,民主黨眾議員帕隆(Frank Pallone)聽取了TikTok首席執行官周受資的發言與答辯。(美聯社)
2023年3月23日,民主黨眾議員帕隆(Frank Pallone)聽取了TikTok首席執行官周受資的發言與答辯。(美聯社)

「美中TikTok之爭表明一個時代的結束,」德國馬歇爾基金會(German Marshall Fund)保障民主聯盟(Alliance for Securing Democracy)的新興技術高級研究員、前拜登政府顧問Lindsay Gorman表示。「美中可以在不考慮地緣政治因素的情況下繼續保持商業關係的時代已經過去。」

美國對TikTok的擔憂一定程度上源於中國政府加大對商業活動的參與力度。在習近平的領導下,中國的黨國體制通過了一些法律法規,以確保政府能獲得民營機構收集的數據,並擴大了影響公司治理和決策的努力。

中國還過濾了一些美國的社交媒體和資訊網站,包括Alphabet Inc. (GOOG)旗下Google(Google)和Meta Platforms Inc. (META)旗下Facebook。

中國網路安全監管機構支持的一隻基金持有TikTok母公司字節跳動旗下核心子公司1%的股份,憑藉這種所謂的「黃金股」,該監管機構在這家子公司擁有一個董事會席位、投票權和對其商業決策的影響力。

TikTok。(美聯社)
TikTok。(美聯社)

在回答德克薩斯州共和黨眾議員Dan Crenshaw的提問時,周受資表示,根據TikTok的安全計劃,該平台的數據將存儲在美國境內,並由一家美國公司控制,應會緩解相關擔憂。

Crenshaw回應道:「我想對所有青少年以及認為我們只是老了,不接地氣了……想奪走你們最喜歡的應用程式的TikTok網紅們說這些話。你們現在可能不關心自己的數據被人拿到,但總有一天你們會關心的。」

Rodgers在周四提問時一開始就要求周受資「百分之百肯定地」說明,中國政府不會利用TikTok或字節跳動來監視美國人或操縱美國人所看到的內容。

周受資說,該公司致力於為美國用戶數據設立防火牆,以防止所有不想要的外來訪問,並將保持內容不受任何政府的操縱。

「如果你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地說,那我認為你的回答是『不』,」Rodgers回擊道。「我對你關於字節跳動和TikTok不受制於(中國共產黨)的說法毫無信心。」

周受資在作證時說,TikTok正花費15億美元建立美國數據的防火牆,讓美國的數據存儲在美國本土,由美國公司儲存,受美國人員監督。

周受資表示,這一進程完成後,應該可以消除議員們對於TikTok的一些用戶數據可能受中國法律管轄的擔憂。不過,他還稱,全球的工程師可以出於商業目的在需要時訪問數據。

2023年3月22日,民主黨眾議員賈馬爾・鮑曼與羅伯特・加西亞與TikTok的支持者在國會山莊外示威。(美聯社)
2023年3月22日,民主黨眾議員賈馬爾・鮑曼與羅伯特・加西亞與TikTok的支持者在國會山莊外示威。(美聯社)

被問及可能的出售交易,周受資稱,他不認為所有權的改變能提高安全和保障,並指出美國科技平台的私隱問題。

周受資還稱,TikTok將努力確保青少年有一個安全環境。這是上述委員會成員的另一個關切。

俄亥俄州共和黨眾議員Bob Latta稱,先前一名10歲女孩因參與TikTok上流行的窒息挑戰而身亡,但TikTok卻未被追究法律責任。Latta質疑稱,當TikTok放大危險且威脅兒童生命的內容時,為什麼還受到聯邦法律對網站的保護。

周受資稱,該平台已採取多項主動措施來更好地保護兒童,其中一些措施是其他平台所沒有的。16歲以下青少年註冊的帳戶默認設置為隱私,他們也不能直接發送資訊。他們的內容沒有資格在該應用程式熱門的「For You」頁面中被推薦。他表示,處理有害內容是整個行業的挑戰。

TikTok。(美聯社)
TikTok。(美聯社)

一些議員問周受資,他是否同意中國政府迫害維吾爾族人的說法;美國官方將此定性為種族滅絕。周受資回答說,關於這個問題的內容可以在TikTok上找到。

聽證會結束後,TikTok發言人Brooke Oberwetter在一份聲明中表示,聽證會成了政治作秀的舞臺,忽視了TikTok正在制定的保護用戶數據、將對年輕人有害的內容排除在網站之外的解決方案。

對於國會可能如何解決議員們強調的TikTok的諸多問題,聽證會幾乎未透露什麼資訊。

國會正在審議的幾項議案提議完全封殺TikTok,通常是禁止美國公司與它有任何商業往來。一些議案還授權政府封禁或限制其他與敵對國家政府有關聯的應用程式。一些議員還敦促重新考慮全面的隱私立法。

實際封禁TikTok面臨操作和法律上的阻礙,之前兩名聯邦法官曾駁回前總統川普在位時封殺該應用程式的嘗試。而且任何對TikTok的打擊都伴隨著政治風險,特別是對民主黨人來說,因為作為TikTok主要受眾的年輕人往往更多地支持民主黨。

2023年3月23日,共和黨眾議員特洛伊・內爾斯(Troy Nehls)在國會大廈外呼籲禁止TikTok。(美聯社)
2023年3月23日,共和黨眾議員特洛伊・內爾斯(Troy Nehls)在國會大廈外呼籲禁止TikTok。(美聯社)

與共和黨人相比,民主黨人似乎不那麼傾向於全面封殺TikTok,至少目前是這樣。三位民主黨人周三與一群TikTok網紅一起抗議封禁TikTok的呼聲。但兩黨多位議員都表示了對TikTok中國所有者出售所有權的興趣。

麻薩諸塞州民主黨眾議員Lori Trahan在周四的聽證會接近尾聲時表示,周受資沒有得到議員們的信任。她說:「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得到我的信任。」

德克薩斯州共和黨眾議員Randy Weber也持類似觀點。他說,如果是這個委員會說了算,那麼TikTok大限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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