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投書:VUCA時代下兩岸教育交流的應變之道

2023-03-25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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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大學畢業典禮。(資料照,顏麟宇攝)

台灣大學畢業典禮。(資料照,顏麟宇攝)

日前,日媒爆退役國軍做共諜引發退役軍官組團赴陸參加黃埔週年紀念爭議及金門部烈嶼守備隊二膽島上兵被大陸海警救起安置廈門過程疑點重重等2案,可以說是兩岸缺乏互信的典型關係,未來動向牽動兩岸政治敏感神經。再如近日前總統馬英九3月赴陸祭祖,即使定調家事青年交流,依然吹皺兩岸一湖春水。這些都可說是VUCA時代下兩岸關係的典型。在後新冠疫情時代,陸生來台等兩岸教育交流更是VUCA時代非典型關係發展。要如何有效處理VUCA時代的問題,攸關台灣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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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VUCA,就是易變性(Volatility)、不確定性(Uncertainty)、複雜性(Complexity)及模糊性(Ambiguity)的結合。兩岸關係充滿流動易變、不穩不安、錯綜複雜及模糊難清等特性,可以說是最佳實證。現階段台灣對於兩岸教育交流的態度,就是堅持「維持現狀」的核心理念。針對兩岸教育交流,台灣需要的是務實自我定位,唯有坦然面對挑戰,才可能重建30年前充滿豪情及信心的「制度之爭」。

「最好的制度必將獲勝」,兩岸關係下的「教育交流」,太容易陷入虛迷統戰及意識漩渦,一次「參訪」、一場「研討」、一包「螺絲粉」等實為最諷刺的統戰劇。40年前在海外迎向中共文武統戰的吾等留學小輩,感嘆歲月滄桑無痕!台灣本應警惕「統戰何懼」,自信無懼無恐,何以淪為「統戰惶恐」?

吸引國際學生來台若是全台共識,自應合理包含勤奮向學陸生。儘管兩岸關係下設定特殊條件,陸生來台增加選擇學習機會,依然是穩定兩岸關係的重要力量之一。109年初新冠疫情爆發,台灣2月6日宣佈暫停中國大陸居民赴台,使得在台就讀春節返陸之陸生即使開學後卻無法正常返校。大陸4月9日回以綜合考慮新冠疫情防控及兩岸關係形勢等,暫停109年度新的陸生赴台就學。一防一堵的「兩個暫停」導致學界再多納喊呼籲,至今陸生無法來台就讀的後遺症,就是VUCA時代的產物。

面對VUCA時代之「流動」變成日常;迎接VUCA時代的變幻莫測,我們唯有主動創造可測;就是啟動哈佛商學院教授比爾.喬治(BillGeorge)提出所謂願景(Vision)、溝通了解(Understanding)、勇氣(Courage)及適應(Adaptability)的VUCA2.0概念。

一、規劃中長期兩岸教育交流願景(願景):陸委會主管兩岸事務,教育部(國際及兩岸教育司)本應設置「兩岸教育科」規劃兩岸教育方針,配合兩岸關係發展,推動兩岸教育交流的願景,才是教育主管職責。時至今日的「兩岸事務科」,只見發函為兩岸教育交流規範呼籲,在台陸生動態、來台就學、在台生活、台陸生交流等未見規劃,甚至赴陸台生動態亦未能精準掌握。擬訂兩岸教育交流合作願景應該是核心價值。至於將海外台灣學校納入「兩岸事務」,算是VUCA經典創意。

二、建構雙邊協商溝通機制(溝通了解):兩岸雙方至今基於自護利益,相關政策的制定、交流合作的推動等都是濃濃的單邊思維作業。現階段兩岸學生入學就讀招生事宜、高等教育交流合作等,幾乎都是單邊制定政策,沒有溝通協商機制;甚至沉淪到連入學就讀人數都可媒體互嗆為樂的局面。舉凡大學相互招生、教師或學生交換、短期交流活動、學術合作及課程研發等,均需兩岸主管機關拋棄意識「主動伸手」,相互協商共思及互享信息,再邀集學校、民間共同參與,以透明與公開程序取信社會大眾。

三、勇於納入陸生特殊健保型態(勇氣):在兩岸特殊關係型態下,開放胸襟營造陸生得以享有等同外籍生的「準境外生待遇」,也正是台灣人道關懷的展現,對兩岸教育交流自有正面互動及改善兩岸關係效益。以新冠疫情期間凸顯的陸生確診缺乏醫療保障等現象,豈能止於「確診陸生都由學校依照各項規定,安排進行隔離與生活照顧」的「喊話回應」?即使有兩岸關係考量,勇於突破限制確立納入陸生特殊健保才是「陸生安心就學」最重要的一塊基石。

四、因應兩岸教育交流的雙向融合(適應):在推動兩岸教育交流的共識下,兩岸雙方首務就是「確保安全風險」及「融合安心就學」。面對學生流動性競爭趨勢,大陸年年單向調整方針吸納台生入學,台灣則是對台生赴陸就學採「不鼓勵」原則,一味「強調就學風險」等「冷態度」;至今已陷入無法掌握赴陸就學台生人數動態等持續性窘境渾然不知。兩岸教育交流的重要性具有共識,雙方應各自提出善意融合計畫,豈能讓教育交流主體的學生「自主管理」?兩岸政治關係在VUCA影響下,兩岸教育交流的對話實質啟動日趨迫切。兩岸教育交流合作僵局仍在,受傷害的是兩岸學生。陸生來台重啟只在一念之間,本無矮化兩岸各自基本立場之情,秉持VUCA2.0的態度,拿出溫口熱手的勇氣,良性互動溝通協商,必可獲致「兩岸雙方可以接納的果實」。

兩岸唯有建立「相互善的接納」的核心態度,否則再多的「歡迎肯定」、「平等、尊嚴、友善」、「大家一起承擔」等都是空談,本質上都是喊話的政治語言。

*作者為退休國際交流教育行政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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