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能否取得關鍵重裝備,就等華府或柏林點頭!德國官員表態:美國支援艾布蘭戰車,我們就同意給豹二

2023-01-19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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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總理蕭爾茨。(美聯社)

德國總理蕭爾茨。(美聯社)

「為了贏得戰爭,我們需要正確的武器把俄羅斯人趕出烏克蘭。」

烏克蘭駐澳洲大使米羅什尼琴科(Vasyl Myroshnychenko)

「我們的戰鬥需要甚麼?這些武器都在我們盟國的倉庫裡,我們的部隊一直在等待。」

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即將屆滿一週年,西方國家雖然團結支援烏克蘭,但也始終不願意派出地面部隊、或者援助烏軍更強大的主力戰車,以免激怒握有核武器的克里姆林宮。不過在英國首相蘇納克承諾提供14輛挑戰者2式主力戰車(Challenger 2 MBT)後,所有的壓力都落在了始終不願鬆口援助豹二式(Leopard 2)戰車的德國總理蕭爾茨肩上。就在西方盟國防長召開援烏會議前夕,蕭爾茨在《彭博》專訪中雖然仍未點頭,但也透露「德國將與盟邦協同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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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戰爭目前陷入僵局,基輔呼籲西方盟邦援助更多重型武器,以便烏軍發動反攻、收復失地。北約秘書長史托騰伯格(Jens Stoltenberg)也對德國媒體表示,戰爭已進入決定性階段,必須向烏克蘭提供獲勝所需的武器。英相蘇納克(Rishi Sunak)14日宣布,英國將提供烏克蘭14輛挑戰者2式(Challenger 2)戰車,這也是烏克蘭首次獲得盟邦提供北約國家而非前蘇聯生產的主力戰車。

英國首相蘇納克。(美聯社)
英國首相蘇納克。(美聯社)

英國外交大臣柯維立(James Cleverly)雖然發下豪語,表示「普京應該明白,我們會和他們周旋到底,直到任務完成」,英國也成為第一個回應烏克蘭「支援主力戰車」要求的西方國家,但14輛挑戰者2型顯然不足以扭轉戰局。有軍事專家分析,烏克蘭最少需要上百輛主力戰車,多達13個北約盟國擁有的德產豹2式戰車,顯然在數量(畢竟北約13國的豹式戰車共計超過兩千輛)與性能上都更能滿足基輔的需求。問題是北約各國當初購入豹2型時,附有「再出口需獲得德國許可」的條款,因此德國要是不點頭,即便波蘭已經同意援烏一個豹2式的戰車連(14輛),芬蘭、丹麥與立陶宛也希望援助烏克蘭豹式戰車,但這些重裝備依舊無法出口。

澳洲國立大學戰略中心的薩塞克斯(Matthew Sussex)樂觀認為,西歐國家雖然對向烏克蘭援助戰車裝備保持沉默,但英國的慷慨相助可望成為第一個骨牌,未來將有更多北約國家援助重型武器。蘇塞克斯說:「戰爭目前已陷入僵局,如果烏克蘭想要將俄羅斯人趕出自己的領土,他們就需要更多的進攻性武器—戰車正是其中的關鍵。」雖然過去一年,烏克蘭也獲歐洲盟國援助,得到300多輛前蘇聯的老舊戰車,法德美澳等國也承諾援助各式裝甲車輛,但擁有更強大火砲與性能的「挑戰者」與「豹式」戰車,被認為是撕裂敵軍防線的利器,更能夠讓烏克蘭快速解放淪陷區。

德國聯邦國防軍的「豹2式」(Leopard II)主力戰車。(美聯社)
德國聯邦國防軍的「豹2式」(Leopard II)主力戰車。(美聯社)

那麼為什麼烏克蘭呼籲了大半年,西方國家卻一直沒有同意呢?因為包括德國在內,許多國家都擔心援助烏克蘭攻擊性武器,可能會讓烏克蘭戰爭的規模擴大,甚至把西方國家進一步拖進衝突。英國上週宣布援助烏克蘭「挑戰者2型」之後,俄羅斯駐英國大使館就表示: 「把戰車開到衝突地區,非但無法結束敵對狀態,反而會加劇作戰行動、造成更多包括平民在內的傷亡。」不過蘇塞克斯也分析,莫斯科過去雖然也曾口頭譴責西方給予烏克蘭軍事援助,但並沒有發生軍事反制的後;加上戰局僵持不下,使得西方「加倍下注」,表明不願意讓普京奪取更多烏克蘭的領土。

美國智庫布魯金斯研究院(Brookings Institution)分析師史特岑穆勒(Constanze Stelzenmüller)在《金融時報》撰文表示,蕭爾茨雖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完成與俄羅斯化石燃料的脫鉤壯舉,但德國政府在軍事方面給予烏克蘭的援助,卻總是顯得姍姍來遲。她呼籲蕭爾茨應該承擔起「戰時總理」的責任、展現出柏林的領導能力,烏克蘭盟友負責協調對基輔軍援的「烏克蘭防務聯繫小組」(Ukraine Defense Contact Group)20日將在德國蘭斯坦空軍基地(Ramstein Air Base)舉行會議,「很難想像德國會繼續拒絕援助豹2式戰車」,西多分析家也同樣看好柏林的態度將會發生改變。

德國總理蕭爾茨。(美聯社)
德國總理蕭爾茨。(美聯社)

曾任美國駐烏克蘭大使的大西洋理事會(Atlantic Council)研究員赫布斯特(John Herbst)對美國財經媒體CNBC表示,他認為西方國家已經基本達成協議,雖然德國本身不見得會直接援助豹2式戰車,但柏林似乎已經被說服,他們將讓擁有豹式戰車的其他國家將這款重裝備送往烏克蘭。《彭博新聞》指出,俄烏雙方都正為春季攻勢備戰,除了莫斯科擴大對前線的增援,西方國家則認為美國的M1艾布蘭戰車(Abrams)與德國的豹2式,都能有效增強烏克蘭的陸軍戰力。不過白宮上週再次拒絕透露是否會提供烏克蘭戰車,許多分析也認為耗油的艾布蘭不適合烏克蘭戰場,於是壓力幾乎都落到了德國這邊。

德國總理蕭爾茨日前接受《彭博新聞》專訪,他除了看好德國能夠度過這個冬季的能源危機、避免德國經濟今年出現衰退,也有信心化解與美國在氣候補貼上的爭議。對於支援烏克蘭豹2式戰車一事,蕭爾茨雖表明「我們絕不會單獨行動」,但這位「戰時總理」也說「德國不會撤回對基輔的支持」、「只要有必要,我們就會盡可能支持烏克蘭」。蕭爾茨證實他正與盟國討論支援烏克蘭重型戰車一事,並說「任何決定都將與德國的合作夥伴協調一致」。

《華爾街日報》指出,蕭爾茨政府對於「是否支援豹2」存在分歧:聯合內閣夥伴綠黨(Green Party)和自由民主黨(Free Democrats)傾向同意,但包括蕭爾茨在內的許多社民黨人卻抱持反對態度—尤其是在美國不願派出艾布蘭戰車的情況下。蕭爾茨去年4月曾經表示,對烏克蘭支援任何西方戰車,都將增加北約與俄羅斯爆發核戰爭的風險。不過蕭爾茨的幕僚表示,在普京與習近平共同譴責在烏克蘭使用核武的威脅後,蕭爾茨對於爆發核戰的擔憂似乎有所緩和。

川普20日視察俄亥俄州的聯合系統製造中心,一旁是迷彩M1A2艾布蘭(Abrams)戰車。(美聯社)
川普20日視察俄亥俄州的聯合系統製造中心,一旁是迷彩M1A2艾布蘭(Abrams)戰車。(美聯社)

失言爭議纏身的德國防長蘭布雷特(Christine Lambrecht)剛被拔掉烏紗帽,新任國防部長皮斯托瑞亞斯(Boris Pistorius)位子還沒坐熱就要面臨「同意援烏豹2式戰車」的艱難考驗。美國智庫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Carnegie Endowment)研究員索菲婭・貝施(Sophia Besch)對英國《金融時報》表示,盟國一直認為德國並未理解當前安全形勢的緊迫性,皮斯托瑞亞斯的決定對烏克蘭戰爭至關重要,也展現出德國能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英國智庫「皇家聯合軍事研究所」(Royal United Services Institute,RUSI)的塞繆爾 · 拉馬尼(Samuel Ramani)強調,西方國家援助的重型戰車若能趕上春季攻勢,就有可能發起收復失土的反攻,否則將只能固守頓內次克的巴赫姆特(Bakhmut)—交貨時間將至關重要。不過就算德國點頭對烏克蘭出口豹2式戰車,德國軍火製造商萊茵金屬公司(Rheinmetall)執行長帕培格(Armin Papperger)也對德國《畫報》(Bild)表示,就算不談重開產線、只翻修現有的「豹2式」,最快也要到2024年才能把重新檢整的戰車運交給烏克蘭

德國聯邦國防軍的「豹2式」(Leopard II)主力戰車。(美聯社)
德國聯邦國防軍的「豹2式」(Leopard II)主力戰車。(美聯社)

帕培格說,萊茵金屬還有22輛豹2式與88輛豹1式,但翻修這些老舊戰車需要數億歐元的資金。沒有契約與預算,萊茵金屬也不可能為此提供資金。帕培格強調修理退役的重型戰車需要將近一年時間,除了重新噴漆、更重要的是為戰鬥需求進行改裝,「這些戰車需要整個拆開然後重組」。不過帕培格也認為,豹式戰車確實可能在烏克蘭戰爭中發揮決定性作用,結束曠日持久的陣地戰。

皇家聯合軍事研究所的克拉克(Michael Clarke)對《新聞周刊》表示,他認為無論是「豹2」、「挑戰者2」還是「艾布蘭」戰車,肯定都會讓北約與俄羅斯的緊張關係升級,但這項援助對於避免烏克蘭輸掉戰爭仍是必要選擇。而且在這幾款主力戰車中,克拉克認為豹2式戰車才是烏克蘭真正需要的。克拉克表示,與「挑戰者2式」和「艾布蘭」相比,豹2式的優勢在於裝備這款戰車的北約國家眾多,它們都使用相同的彈藥與後勤,而且數量龐大。

2023年1月18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達沃斯舉行的世界經濟論壇發表視訊演說。(美聯社)
2023年1月18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在達沃斯舉行的世界經濟論壇發表視訊演說。(美聯社)

克拉克指出:「如果烏克蘭軍能裝備上百輛豹式戰車,這將是一支在戰略上能有效威脅與攻擊俄軍的部隊,而不只是像現在一樣慢慢地輸掉戰爭。」相對於100輛豹2來說,波蘭承諾提供德14輛戰車只是一個開始,不過如果能有五六個北約盟國都提供20輛左右,那麼組成兩個裝甲戰鬥群也不是難事。皇家聯合軍事研究所的雷諾斯(Nick Reynolds)則說,即便只有兩位數的豹2戰車,在前線也能發揮可觀戰力。但他也強調平日操作蘇系戰車的烏克蘭軍,仍須接受適當的訓練、戰車的維護能力與備品供應對於戰力的發揮也至關重要。

不過《華爾街日報》18日引述德國官員說法,蕭爾茨所謂「將與盟邦協同一致、不會單獨行動」,恐怕指的不是「跟北約盟國協調一起支援豹2戰車」,而是「美國送艾布蘭、德國才會送豹2」。一名德國高階官員18日明白表示,除非美國同意派遣美製戰車參戰,否則德國不會允許盟國向烏克蘭運送德製戰車。而五角大廈負責政策事務的美國國防部副部長科林·卡爾(Colin Kahl)卻說,美國並不打算支援烏克蘭艾布蘭戰車,因為艾布蘭「非常複雜、昂貴,難以訓練,發動機也不易維護」。

美國對烏克蘭已承諾約240億美元的援助,包括本月宣布的35億美元的軍援方案,包含布拉德利(Bradley)步兵戰車、自走榴彈砲、裝甲運兵車、地對空飛彈與彈藥。卡爾說,美國對烏克蘭提供布拉德利戰車,加上其他新型武器與訓練,是為了讓基輔「有能力使用機械化部隊,從而改變靜態防禦的態勢」。至於美軍手中的艾布蘭戰車,卡爾則說烏克蘭沒有能力維護與修理,這項裝備長期而言對烏克蘭更是難以負擔。根據《華爾街日報》報導,五角大廈雖不願支援艾布蘭,卻認為德製的豹式戰車確實能幫助烏克蘭應付俄羅斯接下來的春季攻勢,並且認定德國將會同意這項軍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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