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邊主義」時代來臨！《外交政策》：印度成為最堅定的支持者

隨著全球政治版圖劇烈震盪，國際秩序逐漸碎片化，介於雙邊主義及多邊主義之間的夥伴關係，顯得越來越重要。美國智庫「哈德遜研究所」研究員哈卡尼和阿拉伯聯合大公國「安瓦爾加爾加希外交學院」資深研究員賈納爾丹近日共同撰文指出，許多中型國家如今更傾向採行「小多邊主義」，以小集團、特定議題導向的方式相互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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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卡尼和賈納爾丹指出，正當美國專注對抗中國和俄羅斯兩大強權時，多數中型國家表示更願意透過小集團、聚焦特定議題的形式，建立多邊、非兩極對立的國際秩序，避免大型多邊組織決策帶來的複雜性。

由於聯合國（UN）及歐盟（EU）等多邊組織必須迎合多數成員國相互競爭的期望和野心，組織決策速度慢且容易產生大量官僚成本，在外交政策上難以達成共識。因此，許多中型國家更傾向在正式機構之外合作，並選擇建立以特定議題為基礎的短期夥伴關係。

Minilateralism allows like-minded countries to enhance their cooperation while avoiding geopolitical conflict, @husainhaqqani and Narayanappa Janardhan write. https://t.co/8980U7vjnK

— Foreign Policy (@ForeignPolicy) January 10, 2023

小多邊主義的特色

2021年由以色列、印度、阿拉伯聯合大公國（UAE）、美國組成的四方組織「I2U2」即是最佳實例之一。該組織被視為「新四方安全對話」（new Quad)，但有別於原有Quad制衡伊朗和中國的目的，其任務側重於共同發展食安與乾淨能源的技術。

兩位學者也表示，小多邊主義集團通常涉及多個利益關係者，包括企業和非政府組織，並非以國家為中心，這也使其組織管理模式多呈現「由下而上」。另外，由於小多邊主義集團多以特定議題為組織運作的基礎，它與歐盟（EU）、非洲聯盟（AU）、東南亞國家協會（ASEAN）等區域組織不同，其成員國通常在地理上不具一致性。

印度成最堅定支持者

目前，印度已成為小多邊主義的堅定支持者，因為這能協助其維持「戰略自主」（strategic autonomy）——不與任何大國結盟——同時又能在特定領域與美國及其他國家建立密切的夥伴關係。印度的小多邊主義也反映出夥伴關係規模的擴大，該國正攜手阿拉伯聯合大公國建立雙邊、三邊乃至於四邊的夥伴關係。

此外，小多邊主義也正在中南美洲迅速興起。擁有全世界一半以上鋰礦的阿根廷、玻利維亞和智利，攜手墨西哥成立一個小組，以確保其他國家不會任意開採其礦產。隨著全球市場對電動車需求擴大，車用鋰電池原料碳酸鋰的價格在過去2年間漲了近500％，阿根廷甚至因此考慮成立一個類似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的區域鋰礦協會。

哈卡尼和賈納爾丹也稱，小多邊主義機制能使各國在更大組織中難取得共識的領域展開合作，例如：氣候目標。在去年11月舉行的第27屆聯合國氣候變遷大會（COP27）上，阿拉伯聯合大公國及印尼宣布成立「紅樹林氣候聯盟」（Mangrove Alliance for Climate），致力加強保護世界各地的紅樹林，其成員還包含印度、斯里蘭卡、澳洲、日本和西班牙。

與此同時，美國也正在擴大對小多邊主義的參與，並視它為重要的經濟外交手段。美國邀請台灣、日本及南韓組成「晶片四方聯盟」（Chip 4），以對抗中國在設計及生產先進晶片上的主導地位。

儘管小多邊主義可為新興市場及發展中國家提供不錯的發展模式，但仍存在一些風險。哈卡尼和賈納爾丹表示，小多邊主義恐會使現有的國際組織變得更加無效，並且助長潛在爭端。但很多情況下，雙邊關係早已達到飽和，且多邊機構薄弱無力，因此無論美國參與與否，小多邊主義都可能在未來幾年蓬勃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