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海生物是怎麼在短時間內獲得三款產品的生產許可?
北京高級法院的一則審判書顯示,2010年到2014年間,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藥品審議中心副主任尹紅章收受杜偉民47萬元,為民海生物的藥品申報審批事宜提供幫助。
除了加快新疫苗上市,杜偉民也讓康泰的主打產品乙肝疫苗獲得了新生。
當年杜偉民還在長生生物做銷售時,中國的疫苗市場基本被國有七大生物製品公司瓜分,互不侵犯。杜偉民瞅準時機,用拉低價格的方式搶佔山頭。
他在康泰複製了這一手段,在政府的招標中,康泰用低價擺平了一切競爭者。
乙肝疫苗單人份的出廠價格本來在15元左右,康泰直接報價6.9元,迅速拿下了國家免疫規劃疫苗項目的大筆訂單。對於競標的研究所來說,這比它們的成本價還低,畢竟國家規定的出廠價都需要9.3元。
2013年12月,康泰和杜偉民迎來了最大危機。在十天時間里,共有8名新生兒在接種康泰的乙肝疫苗後死亡。
一個月後,食藥總局和衛計委的調查顯示,所有的嬰兒死亡為偶合性死亡,疫苗質量沒有問題,向康泰生物歸還了生產證書。
風波過後,康泰安然上市,市值從杜偉民收購時的6億元飆升到現在的400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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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俊芳、韓剛君與杜偉民三位疫苗之王,有太多共同點。
他們對疫苗企業的控制和改造路徑相似。瞄准的都是老牌疫苗企業,長生生物、延申生物和深圳康泰,背後都是中國國有的生物制劑研究所。
他們以非常低廉的價格迅速入手,實現完全控股,然後在短時間內拿到多個疫苗生產牌照,為將來上市鋪路。
最重要的一點,這些企業所屬的有關部門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疫苗生產牌照的價值——疫苗的毛利普遍在80%以上。
獸爺的好友你包叔說:
康泰生物上市前的半年內,公司的股權在個人和機構之間進行了20多次倒手。
深交所曾經質疑其中是否存在利益輸送和國資流失,要求公司說明轉讓的原因及合理性等,但康泰始終沒有詳細回答這個問題。
高俊芳則用同樣的手法,把自己的兒子、老公、小姑子、外甥和姪女全部變成了長生生物的股東。
2017胡潤百富榜中,杜偉民以73億元的身價位列第559位,高俊芳家族以51億位列第820位。
如果不是江蘇延申的狂犬疫苗出了問題,韓剛君也該出現在這個名單上的。
疫苗之王們都起於草莽,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錢從哪來的。
高俊芳入股長生生物的4000多萬全部是自籌資金,當時上市公司的公告顯示,她的月薪只有6000元。高俊芳說自己掏了200萬,其餘的錢一會說是親友湊的,一會說是和銀行貸款。
杜偉民和韓剛君之前分別是江西省衛生防疫站和河南開封龍亭區衛生防疫站的普通員工。下海不過四五年時間,成了疫苗行業最重要的資本推手。